血腥味漸漸彌漫了整個包房,在場的人有了一瞬間的呆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唯一一個端坐著的女人,當看清楚相貌后,才恍然不是女人,頂多只能算是一個少女。
坐姿端莊,笑意淺淺,卻讓正要招呼人的朱明硬生生打了個寒戰,心里有了一絲退意。
“朱少,這是怎么了?”來人語氣嘲諷,端的是高高在上的姿態。所過之處,圍觀起哄的眾人紛紛放低姿態讓開道路,本想起哄的話頭硬是梗在了喉間,臉上掛起諂媚的笑。
“司齡少爺好!”
“司齡少爺!”
······
凌丁當沒有理會外間由遠至近的吵鬧,對那些人口中的司齡少爺更是提不起半分好奇心,顧自換了一只茶杯滿上茶水,放到臉色有些難看的司溟面前。
“怎么回事?以你的身手,還對付不了那只豬?”凌丁當心里不是沒有疑惑的,照理說,身為宴周的手下,不說是武林高手,至少也應該有特種兵的實力吧!
“不小心著道了!”把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司溟揉揉仍舊隱隱作痛的肚子,郁悶難消。
凌丁當看出司溟不想多說,也就不再多問,轉頭看向談話間已經來到包房門口的那位司齡少爺。
“呦呵,臉上開花了!”來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看也不看房間里坐著的另外兩人,盯著慌忙擦去臉上血跡的朱明一陣亂看。
“有,有點小誤會!”朱明心里不免緊張,下意識半彎著腰。別看他在青山這地界勉強算是一個地頭蛇,但擱在這位面前,還真的不算什么。
司齡集團小少爺,那是擱在京都也能橫著走的存在。能跟你說句話,那是看得起你。
朱明任由額頭上沒來的及包扎的鮮血淌滿整臉,心里暗暗叫苦。
“行了行了,這味道熏得我都沒胃口吃飯了,趕緊滾蛋吧!”
看著司齡弘已經有先前的饒有興致轉向一臉的不耐煩,朱明唯唯諾諾離開,手下一眾人如臨大赦,頃刻間走得一干二凈。
凌丁當皺眉,這人就這么把人打發走了,那一茶杯也太便宜他了。
像是看出了凌丁當所想,自覺走到桌邊把僅剩的一只茶杯倒滿水一飲而盡的司齡弘已經隨即換了一種姿態,由先前的漫不經心高高在上轉換成如今的沉穩練達,背對門口喊道:“進來吧,來看看你的救命恩人!”
凌丁當抬眼向門口掃去,不由眼前一亮。
白裙蹁躚,蓮步輕移,短短幾步路,來人愣是給走出了舞臺上的效果,淡如水,卻又比水溫潤。
饒是凌丁當也不由暗贊,好氣質。
“剛才多謝這位小哥搭救,桑亭晚感激不盡!”嗓音溫和,卻別有一分堅韌,但凌丁當向來關注點與別人不同,自然看出了這位讓人忍不住產生好感的姑娘的異樣。
她注意到,這位桑姑娘在包房門口到桌前的距離,恰恰是一條筆直的直線,不偏不倚,每一個步子都像是踏在一個測量好的點上。正常時候沒有一個人會強迫自己這樣走路,太累。但有些時候,凌丁當清楚記得,有些墓道是必須不能見明火的,在黑暗中行走,人們會下意識依照心里計算的距離行走,雖然累,但至少有安全感。
凌丁當看向桑亭晚的眼睛。像是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視線,本低著頭微微彎腰的少女下意識‘看’向凌丁當的方向,表情坦然。
凌丁當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這位叫桑亭晚的少女,眼睛的確是看不見的。如若不是自己觀察仔細,恐怕在場的人都被騙過去了。
思及此,凌丁當也不好意思讓人家干站著,正要替愈發顯得狀態不太對的司溟答話,包房門再次被猛然撞開。
“小晚,你怎么樣?”少年的聲音絲毫不掩飾其中的心急如焚,一個健步瞬間移到桑亭晚身邊,拉起手緊緊攥住。
“阿落,我沒事!”桑亭晚安慰的拍拍身邊少年有些汗濕的手,輕聲安慰。
再次被無視的凌丁當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