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斯落瞪大了眼睛,這兩個人是什么時候做了這些小動作的!他們竟然一個人都沒能察覺到,還是說這兩個人的默契度已經登峰造極了。
凌丁當挽住宴周的手臂,對著后面招招手:“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們現在出發,不過還要事先提醒諸位一下,下面的路,可就沒那么容易通過了,咱們現在經歷的,只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
幾人里面失血最多如今最虛弱的閔懷城聞言本來已經蒼白的臉上更是沒了血色,看著凌丁當的眼神隱隱帶了哀求,姑奶奶求你快別說了!
凌丁當才不管眾人心里有什么想法,她的性子本就如此,作為一個肆意妄為慣了的人,就算宴周在身邊,她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的,現如今,在眾人心里都難免有些緊張的狀態下,凌丁當反而隱隱有些小激動,對未知的前路期待多余恐懼,看得一旁的宴周暗自搖頭不已。
不過也是因為各人目的不同,宴幾道他們自然是想順順利利地進入內城,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凌丁當卻是更熱衷于這個危險刺激的過程,相對于內城里面的東西反而沒什么心思。
用一句話來總結,就是這丫頭的心不大,就是太野了!
宴周已經可以預想到自己往后的生活因為凌丁當心驚肉跳的次數會無限增多了!
走在網上的人必然會止不住搖擺,畢竟比不過陸地上的一片坦途,是以幾個人前行的速度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許多,就算是這樣,還得小心翼翼的,盡量保持著左右對稱,步履一致。
但意外,并不會因為你的小心就自動退散。
小胥總體來說是一個很乖的少年,雖然表情萬年不變,言語僵硬顯得沒有感情,但只要相處地久了,就會感受到他單純不染塵埃的心靈,起碼,凌丁當對他的感官比對其他人都要舒服得多,自然有話沒話就想逗逗他。
凌丁當忽略了一個藥癡的執著,也是因為小胥總會下意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是以當看到小胥微微探身去摘一顆頭頂上垂下來的紫色小草時,眾人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
宴幾道就站在小胥身后,也被小胥這突然的舉動驚得呆了一下,是以在一條瞬間垂下來的尾巴卷住小胥的胳膊往上拖的時候,因為這一瞬間的愣神,留給眾人的也只有那株掉下來的紫色小草了。
一個大活人,就這么在眾人的眼前消失不見了,連一絲聲響也沒有發出來。
這時候眾人已經走到網的邊緣了,再往前走幾步路就能結束這上不著天下不接地的狀態,是以幾乎都放下了幾分謹慎,卻沒想到就這幾步路的距離還能發生這種詭異生物擄人的事情。
宴幾道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別人倒還好,但小胥卻是在自己面前眼睜睜被拖走的,這讓他情何以堪。
桑斯落心里同樣不好受,他探手把垂落的紫色小草抓在手里,一到手這才發現了幾分不對勁,入手全然沒有植物類的觸感,反而滑膩膩地讓人打心眼里犯惡心,臉色忍不住青了又青。
等幾個人快走幾步跨到石臺上,凌丁當看向臉色明顯不對勁的桑斯落,指了指他手里,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這是變異的紫心草,用劇毒生物的口水喂養出來的!看來,把小胥擄走的那條尾巴,應該就是這株紫心草的喂養者!”
這下連凌丁當也難免生氣,語氣冷了幾分:“這紫心草就那么重要,明知道這里每一步都那么危險,還敢擅自行動!”
桑斯落低頭,聲音微澀:“小胥這么做,自然有他的苦衷!”
凌丁當擺了擺手也顧不得聽解釋了,轉頭看向宴周,指了指上方的石板路:“我要上去一趟,會會那個家伙!”
宴周淡淡接口:“我陪你!”
他自然知道勸不住這丫頭,索性就一起吧。
這樣一來,剩下的三個人也提出要一起上去,凌丁當也不反對,人多力量大嘛!但還是冷聲道:“待會上去后一切聽我指揮,誰都不能擅自輕舉妄動,否則,你們發生了什么意外就別怪我不給你們收尸了!”
桑斯落抬頭正想說些什么,冷不防對上宴周的目光,忍不住森森打了個冷戰,趕緊閉緊了嘴巴。
這一路走來,凌丁當不是沒想過去探究他們頭頂上方,但解決腳下和身邊的東西還來不及,自然也就有意無意地忽略過去了。
這樣一來,對于從上方突然垂下來的那條尾巴,在場沒有一個人認出來是屬于什么生物的,就連正面面對了尾巴的宴幾道,也因為太倉促沒能看清楚。
所以,對于頭頂的一切,眾人都是未知的。
石板路就在眾人的頭頂,但絲帶狀的植物幾乎把所有的縫隙都圍了個嚴嚴實實,想直接上去是不可能的了,凌丁當看了一眼石臺對面一整面的墻壁上唯一的那個洞口,抬腳第一個走了進去。
身體猛地一沉,腋下伸過來一雙手幫凌丁當穩住身子,宴周的有些無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丁當,謹慎些!”
待腋下的手離開,凌丁當穩住身子,這才察覺出腳下的異樣,這回拿過背包里的手電照過去,饒是淡定如凌丁當,此刻也忍不住想罵娘。
特么的玩我是不是?
這世上竟然又如此坑爹的設計,設計者是誰,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