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迎接我們最后的狂歡吧!”說著緩緩站起來。
另外兩人幾乎在同時站起身緊繃了身體,眼神隱晦的交流過后,暫時達成了協議。
最先看到宴周的那人見狀只是勾了勾嘴角,緩緩的把手上粘稠的血糊狀液體抹在身后的欄桿上,一張血腥下俊秀的臉,身姿修長,映襯著身周滿地還殘留著余溫的尸體,就這么笑看著兩人一前一后夾擊而來。
剛才還相互扶持的戰友,此刻已經針鋒相對,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宴周隱在面具下的臉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2VS1,不過短短的幾招,心里已經判了合作的那兩人死刑。
第三等關押的人,能活著離開的只有一個。
誰都不想死,那就只能讓別人去死好了。合作的前提是活著,但這世上,聰明人實在不多。
兩人的合作并不牢固,那股拼命的勁頭已經沒了,因為他們都怕死,都希望對方與對手同歸于盡,而自己漁翁得利。所以他們注定輸。
不過十分鐘,勝負已分。地上又多了兩具面目猙獰的尸體。
“我的表現如何,外來的客人!”
“很不錯!分而化之,出手刁鉆狠辣,另外,觀察力滿分!”宴周走近被鮮血染透的欄桿,直視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鬼伏千轍!”
“宴周!”
“現在你要把我帶到樓肅那老頭面前,作為第三層刑獄唯一的存活者,我會成為幽靈衛的一員!”鬼伏千轍眨眨眼睛,探手把宴周口袋里的鑰匙悄然順過來,自己打開了欄桿上的鎖。
宴周眼前一亮:“妙手空空?”
鬼伏千轍悠悠然踏過一具尸體站定在宴周面前,隨手把用完的鑰匙準確拋回口袋,揚頭:“好眼光!”其間若非宴周親眼看見,恐怕還察覺不到身上的鑰匙已經被人拿走,可見鬼伏千轍的技藝高超。
一路上,宴周盡尋有幽靈衛守著的地方走,現在他要把鬼伏千轍帶到樓肅面前,但司溟他們暫時還不知道。他這么做,就是要告訴他們他已經走了,見機行事就好。
所幸從刑獄到樓肅在的地方這段曲曲折折的路宴周走過一次已經記在了心里,這回領著鬼伏千璽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大廳沒有門,視線里高居首位的老者正低頭翻看著一篇邊角泛黃的古籍,似是察覺到有人進來,頭也沒抬地把書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杯細抿了一口。
本來是宴周走在前面的,但自從來到大廳后,鬼伏千轍已經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越過去,宴周眼神閃了閃卻也沒提起速度,就這么緩步踱到大廳里。
“第三等人犯鬼伏千轍前來報道!”
樓肅擱下茶杯,銳利的眼神直直掃向下方低著頭一聲血污的三等人犯:“你,姓氏鬼伏?鬼伏村人?”
“是!”
樓肅垂在椅子把手上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擦了下木頭紋理,再看向鬼伏千轍的眼神恍然和善了些。
“你是因為什么原因進了第三層刑獄的?”
“樓長老,我是為了追您的孫女兒!”
樓肅難得的楞了一下,苦苦思索起來。
唔,有印象,記得那天他本來是在廟塔頂層祭拜列位祖先,他的影子來告密。說是親眼看到大小姐跟一個男人親密無間,他一怒之下,不顧寶貝孫女的苦苦哀求把那個膽敢拐人的混蛋投進了第三層刑獄。
而現在這個男人作為唯一一個活著的人出來了,已經有了成為幽靈預備衛的資格,最重要的是,他姓鬼伏。
樓肅為難了。
他早就給自己孫女定了婚約,是隱世第一家族凌家長子,只等二十歲一過就能完婚了,現在孫女又有鬼伏千轍追求,照理說,這鬼伏千轍也不錯啊。
鬼伏村的勢力連他也是不敢小看,村里人個個不管男女老幼個個自幼習武,以他的眼光,其中的幾位被尊為武術宗師都不為過了,而且,鬼伏村也是有目共睹的團結。
現在這個鬼伏千轍能從難么多窮兇極惡之徒之中走出來,想來本領也是不差的,更重要的是,鬼伏村可比凌家近多了。
到時候,能帶來多少便利呢!
樓肅在一遍遍地權衡利弊,垂著目光也不說話,可把下面一副謙遜姿態的鬼伏千轍郁悶壞了。你說你好歹也說句話啊,不同意就不同意,反正我本來就對你孫女那個河東獅沒興趣,接近她也不過是為了能光明正大地混進這里罷了,就連你的影子那也是我故意讓他看見的。
但素,你這一臉的動搖猶豫不決的是為哪般?
有你家孫女‘幫忙’最好不過,但沒有也沒關系啊!頂多我想辦法把你的影子擠走,用我來代替!
落在最后的宴周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冷不防聽思考了一陣子的樓肅猛地開口:“去,把音兒叫來!”
宴周看了看依舊靜立在樓肅身后的影子,反應過來人家吩咐的是他。正要退出大廳,耳邊傳來鬼伏千轍的密語:“出了大廳一直往前走,門口有一個大海螺的就是!”
宴周順著鬼伏千轍指引的方向,遠遠就看到一間房門口的大海螺前方,淡藍裙子包裹了窈窕身材的少女拖著下巴喃喃自語:“大海螺,我想去救轍哥哥,可爺爺根本就不聽我的,你幫我想想辦法好不好?”
宴周站定在少女身后三步遠:“大小姐,樓長老要你過去!”
本來一臉苦惱的少女驟然發起飆來,扯著裙子就要進屋:“我在生氣,說不去,就不去,請一百遍我也不去!”
“可是,你的轍哥哥也在!”宴周的一句話成功讓某人邁進房間的一只腳縮了回來,樓音努力抑制住自己雀躍的心情,這才回過身來,“真的嗎?爺爺同意我跟轍哥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