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變革前夕1
- 米丹蓋爾
- 朝青暮雪
- 2198字
- 2016-07-06 02:08:57
夜色之下,六人找到了一家豪華的旅館。因為克里諾斯覺得不再需要保持低調(diào),更因為其他的地方早就打烊歇業(yè)了。一行人毫不猶豫的就住了下來,反正金幣不是問題。
晚上吃的大餐也早就依照馬塞勒斯的意思,免去了費用。精細剔骨分切的烤羊、名貴的凱旋之歌紅酒、奶油海鮮濃湯、不知名諱的酥油面包,這一頓白吃下來,在整個大陸都找不到更加劃算的買賣了。
完美的餐點、舒適的床墊,讓大家都倍感安心,生活真是越來越美好了呢。克里諾斯當然不怎么想,這些東西令他回憶起了坎塔的日子。每天渾渾噩噩,被噩夢驚擾的那些日子。自己的父母為什么毫無征兆的消失,自己接手家族之后所做的事情究竟有什么意義。
克里諾斯睜開自己眼睛的時候看見華美的裝飾,生怕自己又回到了坎塔,而那些冒險和遭遇只是一個日有所思的產(chǎn)物。他舉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熟悉這些裝潢和陳設。摸摸自己枕頭下面的魔杖,又瞅瞅窗外與坎塔精靈建筑截然不同的冉特城市。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睛,決定再睡一會。
“我們得留在新河谷整頓一番,我需要時間去摸索雙子水晶的用法,奧格斯特也需要一身新的盔甲了。”克里諾斯享受著晨間的陽光對大家說道。
“真的!”亞伯把半個身子支在桌子上說道:“我是不是可以出去好好的玩了。”
“當然了,我已經(jīng)通知的當?shù)刈詈玫膶в巍!笨死镏Z斯說。
“導游?”亞伯撅著嘴說:“我才不需要導游呢,他們只會給你講一些顯而易見的東西,之后騙你的錢。”
“放輕松,我找的導游可不是什么見錢眼開的商人。”克里諾斯說:“杜克先生是新河谷城一名貴族的前任管家,他對這里的歷史了如指掌。了解一些歷史和人文對你沒有什么壞處,同時想必他也知道這里最好的盔甲匠是誰。”
“我也一起去吧,聽上去那位杜克先生可以給我提供不少有用的消息。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作家,需要不是奇聞異事來寫進書里。”諾亞說道:“埃布納先生沒什么事情,也一起加入我們吧。”
諾亞這么說,其實是想給克里諾斯和瑟琳娜一點空間,他總期待著他們倆之間發(fā)生點什么,就像是所有書本里一樣轟轟烈烈的感情。而且他對自己這個有理有據(jù)借口洋洋得意,現(xiàn)在只需要埃布納心領神會之后的回答了。
“恐怕我不怎么享受觀光和游玩,我更愿意呆在這里讀一本好書。”埃布納毫無察覺的說。
“讀一本……”諾亞尷尬的說:“等我們到了艾斯提爾,我的書柜一定能讓你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一個字了。把你讀書的欲望留到那時候行嗎?現(xiàn)在跟我們一起去領略一下新河谷的魅力好嘛?求你了……”
所有人都知道諾亞這是什么意思,就連小孩子也看出來這是玩的什么套路。
奧格斯特說道:“一起來吧埃布納,你放心讓亞伯一個人出去瞎跑嗎?”
“我想奧格斯特先生一定會看好他的。”埃布納說:“新河谷又不是充斥著犯罪和罪犯的地方,倘若這里是迪摩拉我一定會忐忑不安的跟著亞伯的。”
“一起來嘛。”亞伯催道:“作為好朋友不就應該一起行動嗎?”
克里諾斯看著這些人勸埃布納,不知道說什么好。諾亞這鬼主意本來就夠受的了,現(xiàn)在又這么明目張膽的讓埃布納給自己一個二人世界,這簡直就是把“在一起”幾個字用各種族的語言傳遍天下的意思。克里諾斯偷偷看了看瑟琳娜,果不其然她嘴角現(xiàn)在帶著寒意的微笑,正氣的發(fā)抖。
瑟琳娜慢慢站起來說道:“不用爭執(zhí)了,埃布納留下看他的書。你們有多遠,滾多遠。知道了嗎?”
諾亞尷尬的笑道:“但是……”
嗵!
瑟琳娜把自己的鐵匕首插在了桌上,依然微笑的說:“你是聽不懂人類的語言還是怎么樣?我說埃布納留下。”
埃布納懵憧的看著這一切,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礊榱俗约旱娜チ舸髣痈筛辍?
瑟琳娜把匕首插進桌子的一幕剛好被候在門口的侍者看見,他沒底氣的敲敲門進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必須提醒您,這……這桌子是要賠錢的……”
瑟琳娜轉(zhuǎn)過頭來,面露兇色的說:“記載這幾位先生的賬上!”
侍者差一點沒站穩(wěn)后仰的跌在地上,好在他扶住了門框,捏了一把冷汗之后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克里諾斯先生,您找的導游已經(jīng)在樓下恭候了,現(xiàn)在隨時可以出發(fā)。”
“你們還等什么?”瑟琳娜沒好氣的說:“是時候上路了。”
諾亞聽見這話之后背后都被汗浸濕了,趕忙拉著奧格斯特和亞伯出去。
看見這三人走出了大門,瑟琳娜臉上的怒色才消散一些。
“為什么我去不去觀光,能讓瑟琳娜生這么大的氣呢?”埃布納悄悄的問克里諾斯。
克里諾斯哭笑不得的小聲回復說:“呆在屋子里就行了,別問那么多問題,不然小心變得像這桌子一樣。”
埃布納不知道克里諾斯是在開玩笑,還是真有這么回事,總之安全起見保持安靜就好了。
克里諾斯嘆了口氣,走到了房間的陽臺上。目視著窗外的風景,城中富人的宅邸,領主的城堡歷歷在目。好在新河谷沒有什么衣不遮體的苦命人沿街乞討,龐大的糧食倉庫再不濟也能解決大家的溫飽問題。
“你知道內(nèi)戰(zhàn)的時候圖爾花了多久攻下了新河谷城嗎?”克里諾斯問道。
“不知道,不在乎。”瑟琳娜答道。
“你呢?埃布納。”
埃布納說:“據(jù)我所知——一個月。”
“沒錯,一個月。”克里諾斯說:“占領了銀水河岸的圖爾軍隊向新河谷的井里投毒,把井水變成了苦澀的毒汁,很少有人能從這種毒藥下幸存。他們晝夜向城里的居民大喊,繳械投降你們就能飲用干凈的水源。軍心日益渙散,居民開始恐慌,災荒還未發(fā)生之前,新河谷的街頭出現(xiàn)了不少因為一壺干凈水留下的鮮血。新河谷的領主歐文·羅密歐知道城市堅守不了多久,特別是在這樣的動/蕩之中更是舉足維艱。他下令讓守軍出城,與圖爾軍隊決一死戰(zhàn)……”
“之后呢?”埃布納問。
“之后……圖爾軍隊把一場會演變成漫長圍攻的戰(zhàn)斗,變成了單純的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