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交握的雙手微微顫抖。她看了一眼身旁的蘇元年，然后低聲懇求道：“我們試了很多種方法，心理輔導、吃藥，幫他請假休息，可都行不通，他還是偶爾會變得十分奇怪，連我這個母親也勸不住。現(xiàn)在就只有你了，元年，希望你可以幫幫他！”

“我……”蘇元年不知所措地咬著下唇。

“秦阿姨，讓我和她談談。”

周康走過去安撫性地拍拍秦母的肩膀：“您先冷靜下，去看看秦默。”

“好，阿康，拜托你了。”

秦母走后，蘇元年顯得更加局促。

“在我面前不必緊張。”

“呵……”她勉強笑笑。

“說實話，我和秦默也算是至交了，他會變成這樣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周康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配合他出挑的五官及柔和的面部輪廓，他就像書中所說的翩翩君子。

然而，他看人的眼神直接而玩味。

“起碼我不知道他喜歡過一個叫＇元年＇的女孩。這么說吧，你是他人格分裂的導火索，所謂＇量變導致質變＇，加上外界諸多壓力，他就變成今天這樣了。”

“你告訴我，我能做什么？”

“輔助治療。”

“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不愿意嗎？”周康假裝懊惱地皺了皺眉：“那就麻煩了。雖然你不是成病主因，但缺少你的幫助恐怕不行呢。”

“哎……”蘇元年深吸了口氣：“我會考慮，現(xiàn)在我要知道怎么輔助治療。”

“首先你要了解這種病癥，人格分裂，我們稱之為＇多重人格癥＇……”

蘇元年頭痛地擺擺手：“說人話。”

周康抿唇笑道：“像秦默這樣，他的記憶斷層了，他不記得前一人格的經(jīng)歷，包括他現(xiàn)在的交際關系和工作經(jīng)驗。他對身邊的親朋好友沒有任何感情，而且他的行為舉止會和前一人格形成巨大反差。”

“這是病，確實得治。”

蘇元年的嚴肅臉讓周康一陣悶笑。

“前段時間，秦默的外公打算將他送到國外治療。”

“為什么沒去？”

“我不贊同。”周康再次露出謹慎的神情：“秦默這種情況并不適合離開熟悉的環(huán)境，這樣只會讓病情更加糟糕。我的建議是，他照常工作，生活方面由你來照顧。”

“就是讓我當他的保姆？”

“沒那么簡單。”周康搖搖手指：“輔助治療還需要應對各種突發(fā)狀況，你覺得當他正常的時候，他會怎么對你？”

“啊……”蘇元年似笑非笑地捂住眼睛：“我就說嘛，難怪報酬這么高。”

“還有一點。”

“什么？”

“秦默的父親和外公根本不同意讓你過來，阿姨打算瞞著他們。”

“啊？這是準備打游擊戰(zhàn)么？”

周康笑而不語，蘇元年瞠目，見他不做回應，也不再多問。既然人家不說，問了白問，何必熱臉貼冷屁股，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