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可安粗魯?shù)膶⑺崎_。
言澤舟往后退了兩步,就見她把腦袋探出了床沿,那纖細(xì)的身子如扶柳一般顫了幾顫,剛才喝下去的番薯粥就悉數(shù)吐了出來。
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啊!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可安一手把自己的長發(fā)撥到耳后,一手在半空中揮舞著不讓言澤舟靠近。
其實,吐出來穢物就是她剛喝下的番薯粥,白的白,紅的紅,也沒有她想的那樣惡心。但她就是不想被言澤舟看到這樣狼狽不堪的模樣。
“別亂動。”言澤舟擠到床沿上,按下她滿是防備的手臂,將她軟綿綿的身子攏進(jìn)懷里固定住。
她身上燙得像是背著個火爐。
言澤舟隨手抽了幾張紙巾將她的唇擦干凈,又給她遞了杯水漱口。
可安靠在他的身上,面色蒼白如紙,把僅有的生氣都吐沒了。
“你別嫌棄我,我想等你走了再吐的,可我沒忍住。”
她說著,胃部又一陣痙攣,纖瘦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
言澤舟下意識地把她抱緊。
“到底哪里不舒服?”他的語氣提高了幾分,聽來竟像是擔(dān)心。
這一刻,可安有足夠的理由說服自己,他是喜歡她的。
但,只是這一刻,在他懷里的這一刻。
“哪里不舒服?”他又問了一遍。
可安仰頭,干澀的唇貼住他的耳廓。
“哪里都不舒服,因為……你弄疼我了。”
言澤舟這才恍然想起她身上還有傷,他連忙松手,一轉(zhuǎn)頭卻瞥見她在笑。這笑容虛弱中帶著幾分輕浮。
她婉轉(zhuǎn)的低語又在耳邊回響起來。
“你弄疼我了。”
“你再這樣,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辦了?”他的眼神兇神惡煞的,短暫的溫情如過眼云煙消失殆盡。
“我吐成這樣,你下得了口嗎?”她非但不怕,甚至帶著一絲挑釁。
“你覺得呢?”
言澤舟捏住了她的下巴,低頭幾乎吻住她的唇。
可安愣住。
現(xiàn)在,只要她往前一分,她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就能發(fā)生。可是,他終于把選擇權(quán)交到了她的手上,她卻不爭氣地扭頭躲開了。
“不行,現(xiàn)在不行。我剛剛吐完,至少也得刷個牙再說。就算你真的下得去嘴,我也不能不對你負(fù)責(zé)啊。”
她紅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樣子把言澤舟逗得沒了脾氣,他抽走了她背后墊著的靠枕,扶著她躺下。
“別說胡話了,我去叫龔姐來給你看看。”
“嗯。”她乖乖地應(yīng)了聲。
看著言澤舟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光暈里,可安忽然有些后悔。
或許,剛才她就應(yīng)該二話不說地吻上去。誰知道錯過了這個村,幾時還能再遇到這樣一個店。
龔姐很快就過來了,她在樓下喝了酒,一身的酒味兒,好在,人還是清醒的。
“是傷口發(fā)炎引起的高燒,高燒又牽連出了其他的并發(fā)癥。現(xiàn)在天黑了又下著雨,山路難行,沒法子去醫(yī)院,只能先吃消炎藥和退燒藥壓一壓。”
言澤舟看了一眼床上安安靜靜躺著的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