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檢,你吃飽啦?”羅東生嘴里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問。
“嗯,大家慢吃?!?
言澤舟沖大伙打了個(gè)招呼,轉(zhuǎn)身往廚房走。
廚房里像剛經(jīng)過一場戰(zhàn)爭,亂糟糟的。穿著白色制服的胖廚師正端著一個(gè)陶瓷大碗風(fēng)卷殘?jiān)频赝炖镆?,一回頭看到他,抹了抹唇邊的飯粒:“不好意思啊言檢察官,我這里剛忙好,你要的粥還沒來得及熬呢。”
“沒事。”言澤舟拍了拍胖廚師的肩膀:“你吃吧,我自己來?!?
胖廚師也沒有和他客氣,隨手翻出一把翠綠色的水果刨子遞給他。
“番薯在水槽里。”
言澤舟走到水槽邊,番薯紅皮帶著泥,新鮮的很。他把泥洗干凈,拿出水果刨子認(rèn)真的劃拉削皮。乳白的汁從番薯肉上滲出來,黏住了他的手指。
他忽然想起寧可安柔軟的身子擦過他大腿的感覺……
“言檢察官,淘米的時(shí)候放一點(diǎn)鹽,粥會特別白嫩?!迸执髲N飯后搬了個(gè)長板凳坐在窗口抽煙,“嘩嘩”的雨聲襯得他的聲音特別柔和。
言澤舟回神,照他說的做。
米和切塊的番薯一起下了鍋,言澤舟走到窗口,在另一端的凳頭上坐下。
“來支煙不?”
胖大廚把煙盒遞過來,利群,紫色軟包的。
言澤舟搖頭。
“不抽煙也不喝酒,難怪我們老板娘總說你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到的好男人。”
言澤舟笑了一下:“龔姐最近情緒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忽高忽低的。開心起來能把人鬧死,不開心起來也能把人鬧死?!迸謴N師吐出一口煙圈:“最近作的尤其頻繁。”
言澤舟往窗外看了一眼,山里黑漆漆的,雨勢不見小。
“過幾天,就是劉警官的祭日,你們多擔(dān)待?!?
胖廚師嘆了口氣:“我們?nèi)嗡虻昧R得,就怕她傷害自己。前兩天梁醫(yī)生過來,就正好撞見老板娘她……哎,好在梁醫(yī)生及時(shí)攔下來了。也不知道心是什么做的,能情深成這樣?!?
言澤舟沒作聲。
“劉警官在世的時(shí)候,對我們老板娘一直不慍不火的,我是真看不出來他愛沒愛上?!?
“感情的事,我們外人不懂?!?
“我是不懂啊。要換了我,有這么漂亮又善良的姑娘追我,我一定什么都不管了,就和她好好過日子?!?
正聊著天,廚房的門被撞了一下,阿橘端著一疊盤子走進(jìn)來。
“胖哥煮什么呢?這么香?!?
“熬粥呢?!?
阿橘烏溜溜的眼睛轉(zhuǎn)了一圈,看到言澤舟也在,她放下盤子走過來。
“言檢察官,剛看你沒吃多少就站起來,是沒吃飽在這里開小灶吶?”
“不是給我熬的?!?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給樓上受傷那姑娘熬的吧。”
言澤舟點(diǎn)頭。
“那姑娘誰?。靠粗?xì)皮嫩肉沒吃過苦的樣子,但是很硬氣啊。剛才老板娘給她上藥,我在旁邊看著都起雞皮疙瘩,她卻一聲沒吭,還沖我笑呢。好特別的性子。”
“哪個(gè)啊?”胖廚師有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