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見到言澤舟,可安也試著爬了幾次,她屬猴,身手也靈巧如猴,同行的室友都還沒有踩上鐵網(wǎng),她已經(jīng)利索地趴在高墻上張望了。
言澤舟在人群里總是最扎眼的,他身穿迷彩服的樣子遠遠望一眼都能讓人心如鹿撞。
去過幾次,就上癮了。
漸漸地,她還摸到了集訓那幾個班場地分配的規(guī)律。
每周五,言澤舟所在的隊伍會在高墻邊的草坪上站軍姿。那天是一周里唯一一天她能將他的臉看清楚的日子。
所以,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周五可安是斷不會缺席的。
那日正是周五,她剛爬上高墻,就聽見言澤舟那個班的教官在訓人。
“你們一個個的,明著是在訓練,暗地里都在招蜂引蝶。看看隔壁那面墻上,姹紫嫣紅地掛了那么多姑娘,你們是不是很驕傲啊?”
教官聲高喉亮火氣又大,他一邊訓斥一邊往高墻這個方向指過來。
排首的矮個男生沒經(jīng)住誘惑,順著教官的指尖看了看,教官一掌就呼了過去:“讓你看你還真敢看,怎么?有你粉絲啊?”
矮個男生滑稽的一挺腰:“報告教官,我長得丑,那里真沒有。”
周圍的人都笑起來。
言澤舟也笑了。
他新理了個板寸,精精神神的,一口白牙在陽光下泛著光。
可安覺得今兒這一趟算是值了。
“寧可安!”身后忽然傳來了室友的一聲大喝,那尖銳的聲音仿佛能穿透高墻,可安連忙低頭沖她比了個“噓”的手勢。
室友好心情地順了她的意,用口型比劃著:“又犯花癡吶!加油!”
可安笑著眨眨眼,一抬頭卻見言澤舟破天荒地往她的方向斜了一眼。
那一瞬間,風好像停了。
教官還在訓:“誰還敢把頭往高墻那邊看,我明兒就去把鐵網(wǎng)拆了……”
可安看著言澤舟的側(cè)顏,一時怔忪,忘了自己還踩著鐵網(wǎng)。她動了動腳,重心就失去了控制,人直直的往高墻另一面栽過去。
“嘭”的一聲巨響,剛挨完訓的男生還是齊刷刷地轉(zhuǎn)頭都朝她看過來。
教官恨鐵不成鋼,氣得渾身一凜,他指著那些男生,大吼:“這又是誰的桃花債?站出來!”
隊伍里鴉雀無聲。
可安不想連累言澤舟,她正打算悄悄地爬起來開溜,耳邊卻有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來。
“報告教官,我的!”
言澤舟往前跨了一步,從整齊的隊伍里脫離出來,嚴肅又認真地站在教官面前。
所有人都看著他,神色復雜。他卻像是一棵英挺的白楊,迎風而立,無畏無懼。
教官深呼吸,眼看怒火就要噴薄而出,可安立馬按住了自己的腳踝,大叫一句:“哎喲,痛死我了!”
“這么高摔下來,不會有什么問題吧?”不知是誰插了一句。
教官捏著拳心,沖言澤舟揚了揚下巴。
“給你十五分鐘,趕緊解決!”
“是!”
言澤舟快步朝可安跑過來,他身上的迷彩浮著皂角香。
“哪里痛?”他半蹲下來,緊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