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那句平淡的“不客氣”,說完就走。
可安拿起外套跟著他。
言澤舟的下半身全濕了,運動褲緊貼著大腿,腿型一覽無余。
那是一雙修長健碩的腿,帶著原始的美感與力量,引人遐想。
“跟著我干什么?”走出一段距離,言澤舟側頭看她。
“你不記得我了?”
“就為了問這個?”
“不是,還有。你……你剛才搶了我見義勇為的機會。”
言澤舟停下來,無聲蹙眉。
四目相對間,周遭都靜了下來。可安的心卻“噗通噗通”地跳出了聲響。
言澤舟的視線忽然下移,停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的目光好像通了電。
“看……看什么?”
“剛才,我只是覺得你可能不適合下水。”
他的語氣自然,讓人無法起一點歪念。可安怔了半晌,才想起自己一個月前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
“是親戚來要用的。”
在莫堂河短暫休整之后,騎行隊伍過了左嶺橋進了子目山。
山路危險不好騎,為了給大家開路,言澤舟走在了最前頭。
可安不是第一次騎山路,子目山的程度對于她來說本不困難,但羅東生羅小西這對兄妹不知不覺竟成了她的拖油瓶。
“眼睛看著前方的路,根據地形隨時調整身體重心的位置。”
“注意碎石!”
“坡陡,你別騎太快!剎車!”
“……”
一身疲憊,也沒有指點出個東西來。
可安干脆把他們身上背的東西都接了過來,下車推行。
羅東生身為男兒,自尊心不容許他這樣被一個女人照顧。
“寧小姐,你把我的水壺給我。”
“不用,你好好看路。”
“我自己能提著……”
話音未落,羅東生就腳踏青苔連人帶車滾了一圈兒。
“唉喲!”
山林里一陣哀嚎一陣大笑。
可安滿頭黑線,無語凝噎。
羅東生“哼哧哼哧”地爬起來,他的騎行褲上沾滿了泥土,狼狽不堪。
“能走嗎?”可安問。
“能能能。”
羅東生一邊疼得齜牙咧嘴,一邊答得飛快。眼前這個女人已經夠意思到背了他所有東西,總不能叫她把他也背了去吧。
“那繼續走吧。”
可安轉身,推著車一步一步往前走。
羅東生緊緊地跟著,羅小西卻已經沒有來時那高昂的興致了。
“要是言大哥在就好了。”她輕輕感慨一句,順著風吹到可安耳里。
可安仰頭看了看漸暗的天色,好像要下雨了。如果這個點被困在這里淋一場雨,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也想,如果言澤舟在就好了。
又走了一會兒,山林里的旅館還不見蹤影,天空真的轟隆隆地起了春雷。這雷聲不大,但是林中回響放大了幾倍,就變得尤為懾人。
“是不是快要下雨了?”羅小西驚呼著打量起眼前的路,這段路乍一看還算平整:“不如我們還是上車騎吧,走要走到猴年馬月呀。”
“不行,你別亂來,太危險了。”心有余悸地羅東生立馬拒絕。
“我又不是你,走路都能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