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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附 虛云大師經歷摘要及嘉言錄

降生

虛云大師,俗名姓蕭,又名演徹,字德清,別號幻游,是梁武帝之后,世代居住在湖南湘鄉縣。父親玉堂,母親顏氏。清道光初年,父親公宦游福建,在永春州衙任幕僚,后來受聘入泉州府幕。父母年逾四十擔憂無后,母到城外觀音寺祈子,看到寺宇殘破及東關橋梁失修,就打算修建它。夫婦二人夜間同時夢見一個長須青袍者,頭頂觀音跨虎而來,躍臥榻上,二人驚起互告,顏氏遂有娠。

虛云大師于道光二十年庚子一歲、七月二十九日寅時在泉州府署降生。他剛剛墜地時為一肉團,母親大為駭慟,遂氣壅死。第二天有賣藥翁來,破開肉團,里面是一男嬰,由庶母王氏撫育。

虛云大師11歲時,父親重回泉州,給他定下二室:一個是田氏,一個是譚氏。兩家都是湘籍,相互為世交。

虛云大師13歲的時候,隨父親送祖母和生母靈柩回湘鄉安葬,請僧人到家中作佛事。他第一次看見三件法物,心生歡喜。因為家中藏有佛經,時常看看香山傳、觀音菩薩成道的事情,熏染于心。八月,隨叔父蒲堂去南岳進香,游遍了諸佛剎,留戀而不愿回家,但是害怕叔叔,沒敢說。

在他14歲的時候,父親看出他有出家的意向,把他留在家中。請一位先天大道王先生教他在家修行道法,他不敢反對。后來父親讓叔父管教他,自己前往福建輔佐廈門關事。

虛云在家讀道書,三年以后已經17歲,此時他已如坐針氈,后來幫叔父處理家事得到叔父的歡心,叔父對他的管教放松了。有一次趁叔父外出,他離家出走,后被追回。回來后叔父把田譚二氏接來與其舉行婚禮,婚后無染,成為凈侶。

虛云大師19歲的時候,偷偷離開家,并作《皮袋歌》一首留別田、譚二氏,他逃到福州鼓山涌泉寺,禮常開老人為其披剃。

在他20歲的時候,依鼓山的妙蓮和尚受具足戒。這時玉堂公仍在泉州,曾派人四處尋訪。虛云和尚怕被家人找到,便隱居在山后的巖洞中不敢露面。他在洞中禮萬佛懺,修行不輟。這樣在后山一住三年,后來聽說玉堂公已告老返回湘鄉,他才回到寺內,擔任職事。

虛云大師25歲的時候,還是在鼓山任職。12月,聽說父親在湘鄉病倒并且去世,從此不再探問家事,跟家里斷了聯絡。

他在鼓山任職滿四年的時候,什么苦事都做了,后來辭去職事,又回到后山巖洞中修苦行。在后山,居住的是巖穴,吃的是松果,渴飲澗水,髡發覆肩,衣不蔽體,如此又過了數年。

虛云大師在巖穴時偶爾能看見美好的景色,但是他并不認為是異常,一心念佛。他自己一人在深山大澤中,虎狼不侵不損,不受人憐,不食人間煙火,體力日強,耳目聰明,步履如飛。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后來,就變得隨心所欲,有山可住,有草可食,就這樣在不知覺中又過了很多年。

虛云大師31歲的時候,曾經受到一位行腳禪人的指點,便到天臺山的華頂龍泉庵,參謁融鏡老法師。融鏡見他蓬首垢面、衣不蔽體,問其為什么這樣,他略略地敘述了自己在巖洞中修行的經過。80多歲的老法師責怪他:“你的這種作為,近于外道,而非正路,枉費了10年功夫,就算你修行有成,證到初果,亦不過是個自了漢。發菩提心,上求下化,自度度人,才是修行的正途。”這時老法師贈給他衣衫褲衣,讓他剃發沐浴,留他在庵中住下來。他從老法師學天臺教觀,過了兩年,老法師又命他到國清寺參學“禪制”,到方廣寺學習《法華》,他也常常回到茅庵與老法師作伴。

在虛云大師36歲的時候,他到高明寺聽敏曦法師講《法華經》后,辭別融鏡老法師,兩人相互留戀談了無數個夜晚,互道珍重而別。下山時經過雪竇。到岳林寺聽完《阿彌陀經》后,渡海至普陀山。住普陀時,走遍各寺剎,當年十月,海潮卷來一條大魚。魚在千步沙上,不能游到水里去。這條魚大約長數十丈,眼睛大如盆。漁人取肉,竟然破出兩支小木船。又發及釵釧等物,以魚脊骨作柱墩,其大骨可作棟梁。等再次大潮時潮陽洞來一龍,鱗甲作金光色,四條足,全身皆現,就是不見首,它的尾巴看似魚尾,過了不久就離開了。

參悟

虛云大師在他37歲的時候才第一次來到了普陀山,后由普陀回寧波,到達阿育王寺,拜舍利二藏,以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后來到達天童寺,聽《楞嚴宗通》。

光緒三年時,他從寧波到杭州,三拜天竺及各處圣境。在半山中禮拜天朗和尚及長松西堂,在西天目過冬。當他從寧波到杭州的途中,正趕上三伏,船小人多,無奈與一青年婦女的臥鋪相連。夜深熟睡時,他感到有人撫摩他的身體,他驚醒。看見鄰鋪的青年婦女脫下衣服,他不敢出聲,連忙坐了起來,靜坐念咒。女子也不敢動了。假若他只顧女色忘記修行,就不會有現在的虛云大師。

光緒四年虛云大師到達天寧寺,禮拜清光和尚并且在寺里過冬。

在他40歲的時候,到達焦山禮拜大水和尚。正趕上彭玉麟保督水師住在此處。數次邀請大師談論佛法及修行途徑,水師對他深生敬信。

在他41歲的時候,他到達金山寺禮拜觀心和尚和新林大定等和尚。

虛云大師年滿42歲的時候到達揚州高囗寺,禮拜朗輝和尚,這一年在高囗過冬,禪功得到了進步。

虛云大師43歲的時候,他二度朝禮普陀,為報父母的恩情,再次去五臺禮拜。當年的7月1日,自普陀法華庵起香,三步一拜,一直拜到了五臺山。

虛云大師50歲的時候因不愿在西藏久留,開春南行,經不丹國,翻越重山峻嶺(事實上就是喜馬拉雅山),到了印度。朝禮圣跡后,又渡海到錫蘭,然后又到了緬甸。這樣兜了個大圈子,是年7月啟程回國,由臘戌過漢龍關。入云南境,到了大理。他回國的初愿是朝雞足山,禮迦葉尊者道場。7月底,他到了雞足山,進香禮拜。又登山頂天柱峰,禮楞嚴塔。雞足山全盛時,有360庵、72大寺。而虛云和尚到時,全山不足10寺,都是子孫廟,不許外地僧侶掛單。他嘆息不已,下山而去。

又過了兩年,他仍在各地參訪。到衡陽岐山寺禮恒志和尚,到武昌寶通寺禮志摩和尚,學“大悲懺”法,到廬山海會寺禮志善和尚,到九華山禮寶悟和尚,到寶華山禮體性和尚;以及到宜興禮仁智和尚,到句容禮法忍和尚。

光緒十七年時,虛云大師在南京凈成寺,與楊仁山居士往來,討論《因明論》《般若燈論》。后來又到九華山結茅修行。這樣到了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揚州高囗寺住持月朗約他到揚州做法事,他渡江時失足墜水,甘自一晝夜,為漁者所救,把他送到寶積寺,醒過來時,七孔流血不止。后來到了高囗寺,月郎分派他職事,他不接受,只求在堂中打七,月朗以為他“慢眾”,當堂打香板,他順受不語。后來寶積寺僧到了,說出他墜水獲救那一段事,才免去禪堂職事,從此以后才能夠專心修行。

入定

虛云大師在高囗寺禪堂修行那段時間,心無雜念,一心修行。他晚上看東西跟白天一樣,行動也敏捷。一天晚上,在夜間放香時,他睜開眼一看,見到大光明如同白晝,內外洞徹,隔墻還見到香燈師小解,能看到河中行船,岸上樹色。看得十分遙遠。到了臘月的第八個禪七中,第三天的夜晚,六枝香開靜時,護七照例沖開水,熱水濺到手上,茶杯墮地,一聲破碎,頓時斷了自己的疑惑,就如同從夢中醒來一般,他頓時開悟了。他說:“杯子撲落地,響聲明瀝瀝,虛空粉碎也,狂心當下息。”這一年在鎮江金山寺過戒期,在揚州重寧寺做道明和尚的助理。智通法師在焦山講《楞嚴經》時,請虛云大師講偏座。第二年他又重到寧波阿育王寺禮舍利,燃指供佛,超度自己的親人。

寧波七塔寺請默庵法師講《法華經》,請他去任附講。講完經,他又到了丹陽,幫助結森、寶林二位大師重修仙臺觀,以后又到赤山與法忍和尚結伴共修。到了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他已經61歲,將近十年在江浙一帶參訪,他又動了遠游的念頭,想再次朝拜五臺山,然后到終南山潛心修行。他辭別了法忍和尚,先到揚州朝拜云臺山,后來又到了山東朝拜東岳泰山,再到牢山禮拜憨山老人的海印寺,再以后又到了曲阜禮拜孔廟、孔陵,西行北上到達五臺山。在五臺山拜完,原想回終南山,但是這時候在有義和團的地方行旅不便,就近回到了北京,住在了錫城南龍泉寺。這時他已頗具聲譽,肅親王善耆的太福晉對他行弟子禮,一些王公大臣也來參叩。到了五六月間,京中義和團之亂愈來愈烈,義和團們殺了德國公使,圍攻使館區,清廷下詔與各國宣戰。

6月天津失守,7月北京淪陷。西太后帶著光緒帝匆匆西逃。這時朝中有參拜過虛云和尚的王公大臣,關心他的安危,勸他同眾人隨駕出京,他就在兵荒馬亂中隨扈蹕西行,到了西安。這時護駕大臣岑春煊請他在臥龍寺建息災法會。佛事完畢后,他以西安太囂煩為理由,10月間悄悄地離開了西安,到終南山結茅修行。

山中一同修行的道侶不少,第二年赤山法忍老人也到了山中。這一年年底,大雪封山,嚴寒徹骨,他獨自居住在茅棚,身心清凈。一日他在釜中煮芋頭,結跏趺坐待熟,不覺入定。到了新歲,鄰棚的復成師等去給他賀歲,見棚外虎跡遍滿,走進棚中見他在入定,以禪法幫他從定中出來,問他吃飯了沒有,他回答說沒有,然后覺得釜中的芋頭大約已熟了。開釜一看,釜中堅冰如石,原來他入定不覺已半月之久。他自此改名“虛云”。在此以前,人都稱他為德清師。此年下半年,他再禮拜四川峨眉、云南雞足,年終前到了昆明,在福興寺閉關,年余后出關,在歸化寺講《圓覺經》《四十二章經》,有三千多皈依者。

秋季他在筇竹寺傳戒。當時大理的提督張松林,親自率領官紳,迎他到大理府,住進三塔崇圣寺,講《法華經》。皈依者也是多不勝數。這時張提督和一位李軍門想留他在崇圣寺做住持,但他希望在雞足山能夠有一個地方,開單接眾,以恢復迦葉道場。眾人稱他這是善舉,于是張松林命令賓川縣知縣辦理。知縣在山中尋得一破院,名叫缽盂庵,給虛云大師居住,這個時候大師才達成自己的愿望,在雞足山有了立足之所。

他在缽盂庵開始接待眾人,給眾人弘法開示,周圍的眾人聽到他開示的消息都蜂擁而至,這時他急于重修寺宇,必須募捐,但是這不是周邊人民的力量所能達到的,所以他留下一位戒塵師料理內務,他自己獨身前往南洋。途中在南甸太平寺講《阿彌陀經》,在仰光、檳榔嶼都曾停留講法,在馬六甲青云亭講《藥師經》,在吉隆坡靈山寺講《楞伽經》。各地都有弟子皈依,前后都有上萬余人。就在大師在南洋進行募捐的時候,接到了云南全體僧眾的來電,內容是政府要征提寺產,寧波天童寺的寄禪和尚有電來約,催促他盡早回國處理此事。于是他在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春季回到了上海。在上海與佛教會代表等修行禪法的人會合,一同進京請愿,抵達京中住在了賢良寺,朝中的僧錄司法安、龍泉寺住持道興、觀音寺住持覺光等接待了他們。肅親王善耆也請他到府中為太福晉說法。庚子年在京中相識的一些王公大臣也都來探視,研究如何給皇帝上奏章。由于諸多王公大臣的相助,光緒帝下了一道上諭,諭上告知地方官不得勒捐寺產,征提寺產風波告一段落。

虛云自清朝開國以來,對于云南一地沒有頒發過《大藏經》這件事,決定請諸位王公大臣奏請朝廷,給云南頒發一部《龍藏》。這件事情由肅親王發起上奏,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七月,大師拿到上諭,把雞足山的缽盂寺改名為護國祝圣禪寺,欽賜《龍藏》一部,鑾駕全副護送《龍藏》到山,賜給虛云和尚紫衣、玉印,并賜封號為“佛慈洪法大師”,這在當時是一份難得的殊榮。光緒末年那一段時間,虛云到南洋弘化,并為祝圣寺募款。他在暹羅龍泉寺講經時,一日趺坐入定,一定九日,這一來轟動了暹京,自國王大臣至善男信女咸來羅拜,國王請他到宮中講經,百般供養,官民皈依者數千人。這一次南洋弘化兩年余,直到宣統元年(1909年)始由仰光回云南。

宣統三年(1911年),虛云和尚在雞足山祝圣寺傳戒,繼之又結禪七七四十九日。九月武漢革命的消息傳到滇中,地方大亂。

統兵官李根源排斥佛教,率兵入雞足山,欲拆寺逐僧,經他出面解釋,李根源皈依三寶,引兵而去。以后李氏維護佛教甚力。民國元年(1912年),虛云和尚已73歲,虛云大師是年在云南成立了佛教分會,該會初創,許多事情要和官廳接頭,而民政長羅容軒對佛教有成見,事多阻礙難行。滇督蔡松坡時為調解,亦不得圓滿。

民國二年(1913年),虛云大師到北京請內閣總理熊希齡幫忙,熊把羅容軒調到北京,以任可澄為云南巡按使,虛云大師亦回到云南,推動佛教會事務。翌年他把會務委他人辦理,回到雞足山。民國七年(1918年),滇督唐繼堯派人迎他到昆明,年底到達,住圓通寺。適歐陽竟無帶著弟子呂秋逸,為籌募支那內學院經費之事亦到昆明,同住圓通寺,虛云大師請竟無為他講《攝大乘論》。民國八年(1919年)春,虛云大師在昆明忠烈祠建水陸道場49日。是歲留在昆明。民國九年(1920年)春又建水陸道場,法會結束繼之講經。這時唐督請他復興昆明西山已荒廢了的華亭寺,就是后來的云棲寺。他接受了唐督的聘帖,擔下了重建云棲的重任。民國十年(1921年),顧品珍督滇,2月以后,天雨不止,城內可以行舟;7月以后,干旱不雨,到了冬天,河內可以揚塵。秋天時疫流行,死人數千。在這種情形下,重建云棲的事就擱置下來了。

建寺

1912年,應僧眾電請,抵滬聯絡僧界,并為代表赴寧謁孫中山先生。

第二年,參加籌組中華佛教總會并出席成立大會。返回滇省,主持省分會會務。1918年主持昆明云棲寺修復,同時參與或主持興福寺、節竹寺、勝因寺、松隱寺、太華寺、普賢寺等的修復。為此艱辛操勞,長達十余年之久。

1934年,虛云大師應閩省主席揚幼京等之請出任福州鼓山涌泉寺方丈。從此,又花費了18年心血,全心護持祖庭。興規矩,肅寺風,頒規約,創辦佛學院,培育僧才。同時,應結外緣,多方募化,修葺寺宇,重建樓閣,添買田畝,興辦林場,弘揚農禪。

幾年以后,寺貌煥然一新,名聞遐邇。在此期間,虛云大師親自主持并且整理佛籍,重新整理了秘本修纂山志。

民國十一年寺廟才開始動工,虛云和尚逐日親督工作,慘淡經營,為時三年,規模初具,以后即每年在寺中開單接眾,傳戒講經。到了民國十七年(1928年),他為籌募云棲圣像款,與王九齡居士同到香港。

這時陳銘樞主粵政,接老和尚到廣州,想請他主持曹溪南華寺,他謝絕,經廈門轉福州,回到他70年前出家的鼓山寺探視,并在寺中講經。講畢,再到寧波阿育王寺拜舍利,朝普陀山,回上海度歲。翌年回到福州鼓山寺,閩省主席楊樹莊,及前主席方聲濤,率官紳懇切勸請,留他主持鼓山寺。他認為鼓山是他剃染初地,緬懷祖德,義不可辭,遂就任。

以后數年,在鼓山講經傳戒,修繕寺院,并整頓鼓山佛學院,請慈舟法師主持院務。這樣到了民國二十三年(1934年),鼓山寺方理出頭緒來。而此時駐兵粵北的綏靖王李漢魂堅持請他到粵住持南華寺。他覺得六祖道場有重修的必要,這樣又到了南華寺。

南華寺是唐代大鑒禪師六祖惠能的道場,寺中有六祖的真身在。但已荒廢多年,無人過問。老和尚初到南華時,殿宇已傾,房屋破壞。只得搭蓋葵蓬竹屋,暫以住眾。然后籌募款項,購材募工,開始了南華重建的工作。經他慘淡經營,歷時10年,直到民國三十三年(1944年)始竣工。他寫了一篇《重興曹溪南華寺記》用來記錄真人真事。

在這十年之中,民國二十六年(1937年)開始八年抗戰,民國二十七年廣州淪陷,各地僧人都投奔南華寺。南華容納不下,他重修了韶州曲江的大鑒寺和月華寺作為南華下院,以容納各地來投的僧侶。民國三十一年(1942年)他應國府主席林子超的邀請,到重慶啟建了一場息災法會。

民國三十三年(1944年)南華寺重建告一段落,虛云大師又擔起了中興云門的重任。

云門寺是云門宗始創者文偃禪師的道場。數年前老和尚途經該地,見荊棘叢中殘存破寺及祖師肉身一尊,老和尚見祖庭淪落至此,凄然淚下。便中言之于廣東綏靖王李濟深、省主席李漢魂。到南華工程結束,二李又請老和尚重興祖庭,并親送老和尚至云門駐錫,老和尚又開始了重建云門的生涯,而是年他已高齡105歲。

由民國三十三(1944年)年到民國三十八年(1949年),云門的殿宇完成了十之八九,殿中圣像八十余尊,也鋪金設座告竣。接著國民政府自大陸“撤退”到臺灣,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

遇劫

1951年的春戒期間,發生了震驚全國的“云門事變”。3月,寺中在開戒期間,一日,地方干部及民兵百余人包圍了云門寺,將老和尚拘禁于方丈室,將百余僧侶分別囚于禪堂及法堂,干部大事搜索,上自瓦蓋,下及地磚,搜了兩日,未搜到金銀財物,乃毆打眾僧,亦無所獲,最后數大漢以木棒鐵棍毆打老和尚,逼其交出金銀財物,打得老和尚五竅流血,肋骨斷折。老和尚深入禪定,苦樂俱捐,多次毆打始終不死,干部們不敢再打。直到5月間“云門事變”傳到韶州,大鑒寺僧人通知海內外同門,聯合營救。后來北京方面電令地方政府嚴查,云門之圍始解。

1952年春,北京政府電粵,派員護送老和尚入京。7月抵京,李濟深、陳銘樞、葉遐庵、趙樸初等迎老和尚于火車站,駐錫于廣化寺。中國佛教協會成立,要推舉老和尚任會長,老和尚堅辭,掛了個名譽會長的名。10月到上海主持了一場祝愿世界和平法會,1953年回到云門。

在云門最后幾年,他仍開堂傳戒,日有開示。到了1959年,老和尚以化緣已盡,住世無益,于是年10月13日(農歷已亥年九月十二日)示寂。世壽120歲,僧臘101年。他一生中有許多神奇的感應,如猛虎皈依、雙鵝聽經、龍王求戒、枯梅開花等等。

老和尚是中國近代禪宗的代表人物,他一身兼祧禪宗五家法脈。他于鼓山接傳曹洞宗,兼嗣臨濟宗,中興云門宗,扶持法眼宗,延續溈仰宗。他解行相應,宗說兼通,定慧圓通。參禪之余,也著書立說,曾著有《楞嚴經玄要》《法華經略疏》《遺教經注釋》《圓覺經玄義》及《心經解》等,俱已散佚無存。他平常教導弟子,多以詩偈代禪機,著有詩偈數百首,教導弟子們注重行持,勿尚空談。后來為人輯為《虛云和尚法匯》,及《虛云和尚禪七開示錄》行世。

“云門事變”的次年,老和尚赴北京之前,曾自書一聯,記述其生平,聯曰:

坐閱五帝四朝不覺滄桑幾度,

受盡九磨十難了知世事無常。

圓寂

1959年初,虛云大師自感身體日漸衰弱,應繼安排有關事務,主持岑學呂寬賢重新編輯的《云居山志》刊印流通,并親自為之撰序。虛云大師對真如禪寺諸職事作了交待。最后,諄諄告誡自己的侍者,今后如有把茅蓋頭或應住四方,須堅持保守此一領大衣,但如何能夠永久保持呢,只有一字曰“戒”,并留下將自己的骨灰撒入水中,與水族結緣的遺囑后,于農歷9月13日在云居茅蓬內圓寂,世壽120歲,僧臘101年。

主張的思想

在百余年的弘法生涯中,虛云大師于潛心禪修之中。對佛法理論,尤其是禪宗修持多有創發,先后完成《楞琚經玄要》《法華經略疏》《遺教經注釋》《圖覺經玄義》《心經解》等近十種著述。一生為四眾弟子講經說法開示次數難以統計。綜觀這些論述以及虛云大師近百年的修持實踐,可以看到他對中國佛教特別是禪宗宗門的弘傳所做出的巨大貢獻,以及從中所體現的禪學思想特色。

(一)佛教不是迷信,佛教能促進國際大同。虛云大師認為宗教的實質是引導人心趨于至善,因此可以產生移風易俗、輔政安民的效果。虛云大師曾指出:“世界無論何教,總是導人為善,為治心之法,如佛則濟度眾生,使眾生脫苦。儒則重倫常,使人各盡本分,本無異致。所不同者,儒則重世間法,佛則于世間法外,更有出世間法,深淺不同耳。”虛云大師贊同孫中山先生所強調的,“佛教乃救世之仁,佛學是哲學之母。宗教是造成民族和維持民族一種最雄大之自然力。人民不可無宗教之思想。研究佛學,可補科學之遍”的觀點。針對社會上有些人將佛教視為消極的、迷信的錯誤觀點,虛云大師予以駁斥。指出這是“未明佛教者之言。”他認為從實際看“佛法不壞世間相。”怎么是消極?而且佛法“步步引人背迷合覺。”更進一步說,佛法要求廣大弟子“一面自修,一面化他。”因此“其積極與正信”在諸多宗教中“恐無有出其上”。所以,片面地將佛教指斥為消極的、迷信的是沒有道理的。虛云大師認為,正如孫中山先生所指出的,佛教在中國的傳播“有裨益于中國之學術思想”,“佛教為今日之周旋國際,趨進大同之惟一大教。”

(二)戒律是佛法之根本。虛云大師在其一生中,戒行精嚴,定慧圓相,他中興祖庭,屢次整肅僧紀,都是從嚴守戒律入手的。在鼓山創辦佛學院,于南華創辦戒律學院,設佛學研究苑于云居山,以培育僧材,莊嚴戒德。虛云大師一生于講經說法之中,反復強調戒律是佛法的根本。“戒為德本,能生慧行,成就萬行。”因此,“修學者,必須依佛戒,戒為無上菩提本。”“學佛不論修何等法門,總以持戒為本。”對于修行者說來,“持戒律如行路有資糧。”這是因為“因戒才可以生定,因定才可以發慧。”若不持戒而修行,則“無有則處”而且“縱有多智,皆為魔事。”虛云大師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嚴格要求自己及學人門徒的。他主持的寺院,堅持半月誦戒制度,即使是到了生命的最后時刻。虛云大師仍囑咐身邊侍者,要使佛教保持興旺,保守這一領大衣,“只有一個字,曰‘戒’”。虛云大師不僅嚴持戒律,而且十分重視如法傳戒。

(三)提倡“楞嚴”思想。《楞嚴經》是唐以后中國佛教各宗依之立說的一部重要經典。虛云大師在此經方面造詣很深。早在清光緒二十年(1897年)就曾應道明和尚之請在焦山助講《楞嚴經》,此后多次登壇宣講此經,也曾為此經作汪寫疏,而且在平常講開示和答問中都以“楞嚴”思想為核心,勉勵學佛者深入《楞嚴經》,“從聞思修,入三摩地。”

(四)禪學思想很有特點。虛云大師在其一生中,百余年如一日,潛心于禪,行亦禪坐亦禪,自行化世,至老不移。虛云大師恒以《楞嚴經》為圭旨,在自己禪修的實踐基礎上,對參禪的目的、方法、禪病對治等方面形成了獨具特色的理論觀點。虛云大師認為,參禪目的在于明心見性,也就是要去掉自己的污染,顯現自性的光明,徹見自己的本來面目。同時參禪是修學佛法的一種法門,也是辦道的一種方法。誠如古德所教誨的,“佛法大海,信為能入”,“信為道源功德母。”虛云大師強調“無論什么人,尤其是用功辦道的人,先要深信因果。”如果不信因果,就會“妄作胡為”,這樣不要說辦道不成功,“三途少他不了。”有鑒于此,虛云大師教誨學人弟子,參禪辦道就應該發長遠心、堅固心、勇猛心、慚愧心。只有這樣方能恒久如一,做到“萬緣放下,一念不生。”也只有這樣,才能斷除妄想,堅定信心,“不隨妄想習氣境界轉,‘假使熱鐵輪于我頭上旋,終不以此苦,退失菩提心。’”這樣才能悟道了生死。他認為,只有“放下一切,專心向道,這才算是本色禪和”。

(五)主張禪凈合一。虛云大師是當代禪宗泰斗,以一身而承嗣五家宗派,深入禪境,久有體悟,但對其他宗派法門不分彼此,同樣尊重,尤其是對凈士宗,虛云大師更是主張禪凈合一,“參禪念佛等法門,本來都是釋迦老子親口所說。道本無二,不過以眾生夙因和根器各不同,為應病與藥計,便方便說了許多法門來攝化群機。”他認為中國佛教到后來諸宗派的出現,乃是諸位祖師“不過按當世所趨來對機說法而已。”盡管各宗派修持方式或有不同。但“哪一門都是入道妙門。”而且法法本來可以互通,圓融無礙的。

虛云和尚指出從修行實踐看,念佛念到一心不亂,何嘗不是參禪;參禪參到能所雙忘,何嘗不是念實相伸縮。他一再強調禪乃凈中之禪,凈乃禪中之凈。禪與凈,可以相輔而行,并非水火不相容,對那些懷有門戶之見,將禪凈妄分高下的人感到深惡痛絕,并一針見血地指出,這“是佛門最堪悲嘆的現象”。他嚴肅指出這些人實際上“違背了佛祖分宗別的深意,且無意中犯了毀謗佛法,危害佛門的重罪”,“是一件極可悲的事”。

虛云大師雖是堅守禪門,造詣精深,對于念佛法門不但毫無偏見,而且倍加贊揚,經常勸人老實念佛。當年在廣東昭關南華寺重建禪堂之后,又別立念佛堂,以方便學人習修凈土。由此可見虛云大師的“禪凈合一”觀點是得到了廣泛實踐的,也是產生了深遠影響的。

嘉言錄

1.人命無常,朝存夕亡,如石火電光。

2.美女在前,則以為一枝花,其實,迷魂鬼子就是她。

3.善用心者,心田不長無明草,處處常開智慧花。

4.三界輪回淫為本,六道往返愛為基。可見有淫就有生死,斷淫就斷生死。

5.時光長短,唯心所造。一切苦樂,隨境所遷。

6.時間是剎那剎那地過,剎那剎那地催人老。

7.有智不在年高,無智空長百歲。

8.古人說:“勿待老來方學道,孤墳多是少年人。”

9.禪是靜慮,要在靜中思慮好歹,擇善而從。

10.精進勇猛,有大愿力,難的會變為易。疏散放逸,悠悠忽忽,易的也變為難。

11.有憎愛心,就有煩惱;憎心一起,道心就退。

12.生命可置之度外,因果不可昧于毫厘。

13.以智慧明鑒自心,以禪定安樂自心。以精進堅固自心,以忍辱滌蕩自心。以持戒清凈自心,以布施解脫自心。

14.坐禪要曉得調養身心。若不善調養,小則害病,大則著魔。

15.用功的人要善于調和身心,務使心平氣和,無掛無礙,無我無人,行住坐臥,妙合玄機。

16.中下根人,常被境風所轉。境風有八:利、衰、毀、譽、稱、譏、苦、樂。行人遇著利風,便生貪著;遇著衰風,便生愁懊;遇著毀風,便生嗔恚;遇著譽風,便生歡喜;遇著稱風,居之不疑;遇著譏風,因羞成怒;遇著苦風,喪其所守;遇著樂風,流連忘返。如是八風飄鼓,心逐境遷,生死到來,如何抵敵?

17.凡當參學,要有三樣好;第一要有一對好眼睛,第二要有一雙好耳朵,第三要有一副好肚皮。

好眼睛就是金剛正眼,凡見一切事物,能分是非,辨邪正,識好歹,別圣凡。

好耳朵就是順風耳,什么話一聽到,都知道說的什么。

好肚皮就是和彌勒菩薩的布袋一樣,大肚能容撐不破,遇緣應機,化生辦事,把所見所聞作比較研究,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18.世尊所說三藏十二部經典,也是為了你我的貪嗔癡三毒。三藏十二部的主要內容就是戒定慧,就是因果。使我戒除貪欲,抱定慈悲喜舍,實行六度萬行,打破愚迷邪癡,圓滿智慧德相,莊嚴功德法身。若能依此處世為人,那真是處處總是華藏界了。

19.靜坐之重要:妙法蓮華經云:“若人靜坐一須臾,勝造恒沙七寶塔。”因為靜坐這一法,可以使我們脫離塵勞,使身心安泰,使自性圓明,生死了脫。一須臾者,一剎那之間也。若人以清凈心,返照回光,坐須臾之久,縱不能悟道,而其正因佛性已種,自有成就之日。若是工夫得力,一須臾之間,是可以成佛的。

20.何謂戒定慧?防非止惡曰戒。六根涉境,心不隨緣曰定。心境俱空,照覽無惑曰慧。防止三業之邪非,則心水自澄明,即由戒生定。心水澄明,則自照萬象,即由定生慧。

21.修行用功,貴在一心。

22.因為你我無始以來,被七情六欲所迷,從朝至暮,總是在聲色之中過日子,所以沉淪苦海。

23.年輕不知好歹,把寶貴的光陰混過了,老病到來,死不得,活不得,放不下,變為死也苦,活也苦。這就是“早不預修,晚年多諸過咎。”

24.年老的人死在眉睫,固要猛進;年輕的人亦不可悠忽度日。須知“黃泉路上無老少,孤墳多是少年人。”總要及早努力,方為上計。

25.佛法的根本要義,乃是戒、定、慧三字,如鼎之三足,缺一不可。

26.學佛當以明心見性為本,斷惡修善為行。

27.現在你我生死未了,就要生大慚愧心,發大勇猛心,不隨妄想習氣境界轉。

28.做功夫不一定在靜中,能在動中不動,才是真實功夫。能不起分別心,無心任運,就不生煩惱;心若分別,即成見塵,就有煩惱,就被苦樂境界轉了。

29.眾生習氣毛病有八萬四千煩惱,所以佛就有八萬四千法門來對治,這是佛的善巧方便。你有什么病,就給你什么藥。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

30.凡自性不明的,都在五欲中滾來滾去。五欲是財、色、名、食、睡。由此五欲生出喜、怒、哀、樂、愛、惡、欲七情。七情又捆五欲,因此生死不了。

31.食也有利有害。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古人一心在道,野菜充饑,必定菜根香。如潭州龍山和尚那樣:“一池荷葉衣無數,滿地松花食有余;剛被世人知住處,又移茅舍入深居。”

32.世間七珍,雖稱為寶,享樂一時,畢竟成空,只能養生,不能脫死。若佛三寶,則能息無邊生死,遠離一切大怖畏故,永享常樂。

33.不論念佛也好,持咒也好,參禪也好,總要認定一門,驀直干去,永不退悔。今天不成功,明天一樣干;今年不成功,明年一樣干;今世不成功,來世一樣干。溈山老人所謂:“生生若能不退,佛階決定可期。”

34.念佛到一心不亂,何嘗不是參禪?參禪參到能所雙忘,又何嘗不是念實相佛?禪者,凈中之禪,禪與凈,本相輔而行,奈何世人偏執,起門戶之見,自贊毀他,很像水火不相容。

35.凡關世道人心者,莫不疾首痛心,力求和平挽救人心,使歸正軌,重仁慈不重武力。勿貪口腹,見利忘義,則殺心不起。殺機若息,劫運潛消矣。

36.五戒者,一殺戒,二盜戒,三淫戒,四妄語戒,五飲酒戒。此五戒名曰學處,又名學跡,是在家男女所應學故。又名路徑,若有游此,便升大智慧殿,故一切律儀妙行善法,皆由此路。又名學本,諸所應學,此為本故。又名五大施,謂以攝取無量眾生故,成就無量功德故。

37.人心不古,置因果于罔聞,哪知因果理徹,如影隨形,如響斯應,若深信之者,人心則不改而善。縱遇順逆之境,必無憂喜。當知現生所受,或遇兵刀水火劫賊等事,皆由自造。

38.人的投生,起首由于淫欲,及至出生后,就以財為主。廣慧和尚勸人疏于財利,謂:“一切罪業,皆由財寶所生。”所以五欲第一個字就是財。人有了錢財,才有衣食住,才想女色,娶妻妾。人若無財,什么事都辦不成,可見財的厲害了。

39.妄想來了,就讓它來,我總不理會它,妄想自然會息。

40.你我都是一個心,只因迷悟而不同。

41.人身造化和天地一般,身心動靜、行住坐臥,要順時調護。

42.出家有四種:

①身出家,心不出家——身參法侶,心猶顧戀。

②身在家,心出家——雖受用妻子,而不生耽染。

③身心俱出家——于諸欲境,心不生顧戀。

④身心俱不出家——受用妻子,心生耽染。

43.罪障之中,淫為首要。因淫損體,遂殺生補養,而盜妄等惡,亦隨之而至。

44.男子見了女子,或可觀想自己亦作女子;女子見了男子,或可觀想自己亦作男子,以杜妄想。

45.跏趺坐時,宜順著自然正坐,不可將腰著意挺起。否則火氣上升。過后會眼屎多,口臭氣頂,不思飲食,甚或吐血。又不要縮腰垂頭,否則容易昏沉。如覺昏沉來時,睜大眼睛,挺一挺腰,輕略移動臀部,昏沉自然消滅。

46.用功太過急迫,覺心中煩躁時,宜萬緣放下,功夫也放下來,休息約半寸香,漸會舒服,然后再提起用功。否則,日積月累,便會變成性躁易怒,甚或發狂著魔。

47.六祖說:“心平何勞持戒,行直何用參禪。”未能進步者,病在說食數寶,廢棄因果律儀,此通弊也。若禪者以打成一片之功夫來念佛,如斯之念佛,安有不見彌陀。如念佛人將不念自念寤寐不異之心來參禪,如斯參禪,何愁不悟。總宜深究一門,一門如是,門門如是。果能如此用功,敢保人皆成佛。那怕業根濃厚,有甚習氣不頓脫乎。此外倘更有他術能過此者,是則非吾所能知也。

48.每嘆學道之士,難增進勝益,多由偷心不歇,喜貪便宜。今日參禪,明日念佛,或持密咒,廣及多門,不審正助,刻刻轉換門庭。妄希成佛,毫無佛行,造諸魔業,共為魔眷。待至皓首無成,反為訕謗正法。

49.吾人須是從平實處見得親切,從平實處行得親切,才有少分相應,才不至徒托空言。平實之法,莫如十善,十善者:戒貪、戒嗔、戒癡、戒殺、戒盜、戒淫、戒綺語、戒妄語、戒兩舌、戒惡口。如是十善,老僧常談,可是果能真實踐履,卻是成佛作祖的礎石,亦為世界太平建立人間凈土之機樞。

50.教化人不在于多談,行為好,可以感動人心。如《怡山文》所說“若有見我相,乃至聞我名,皆發菩提心,永出輪回苦”。你行為好,就是教化他,不要令人看到你的行為不好,而生退悔心,這會招墮無益。

51.修道如栽田,谷子變秧,插秧成稻,割稻得米,煮米成飯。佛性如種子,眾生本性與佛無異,自心是佛,故曰佛性,這種子和秧稻米飯相隔很遠。不要以為很遠,就不相信這種子會成飯。成佛所以要先有信心,即把種子放在田里,等它發芽變秧,這時間又怕焦芽敗種,錯過時光,就是說修行要學大乘,勿誤入小乘耽誤前途。插了秧以后要鋤草,等于修道要除習氣毛病,把七情六欲,十纏十使,三毒十惡,一切無明煩惱都除凈,智種靈苗,就順利長成,以至結果。

52.孔子《論語》二十篇,第一句說:“子曰學而時習之。”子者,孔夫子;曰者,說也。孔子教人將學過的東西,時常溫習,語默動靜,念念不忘;若所學仿佛大意,功夫就不相應,不究竟了。世法佛法都是一樣,要學而時習之。

53.更須自己勤奮,不可依賴他人。阿難尊者以王子佛弟,舍其富貴,出家從佛,希望佛一援手。即得超登果位,但仍須自己悟修,不能假借。

54.蔥蒜五辛,不可進食,為免助長欲念,所謂除其助因,修其正性,更加精勤增進,自能漸次成就。

55.一心念佛,起行宜辨正助,或念佛為正,以余法作助,余法都可回向凈土。念佛貴于心口不異,念念不間,念至不念自念,寤寐恒一,如是用功,何愁不到極樂。

56.世俗人每每不知恭敬三寶,實在可憐。他們有的用什么燒豬、雞魚供養觀音菩薩。既犯了殺戒,又不恭敬。有一次,我在上海時,正遇梅蘭芳在上海演戲。有某居士包一個廂位,花數百元請我看戲。我告訴他說:“八關齋戒弟子,尚且不可看戲,何況我出家的僧人!你請我看戲,無異燒豬供菩薩!”那個人叩頭悔過說:“我今天花了幾百元得到開示,知道敬僧的道理了。佛法無上,貴在用心!”

57.自己終日思想,確可轉移心境。譬如我從前幼時在家垂辮發,衣俗衣,終日所觸所想無非俗事。晚上做夢,無非姻親眷屬種種俗事。后來出家所作所思不出佛事,晚上做夢亦不外念佛等等。

58.吾人如能發心勤修勿怠,則由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以至十地,亦自得步步進益,以達等覺妙覺。而三界七趣,無非幻妄所現,原本不出一心。即一切諸佛之妙明覺性,亦不出一心。是以心佛眾生,三無差別。香嚴童子可說即是我鼻,梵菩薩可說即是我舌。

59.圣之與凡,唯心之垢凈而現。六凡心垢故,則現六道善惡罪福等相;四圣心凈故,則現威德自在光明赫奕慈容德相。故經云:“菩薩清涼月,常游畢竟空。眾生心垢凈,菩提影現中。”是故苦樂由心,炎涼自我,自心作業,自身受報,唯圣與凡,但問自心可矣。

60.若欲不犯此五戒,重在攝心。妄心若攝,分別不起,愛憎自無,種種惡業,何由而生!故楞嚴經云:“攝心為戒,因戒生定,從定發慧。”

61.當知攝心二字具足戒、定、慧,三無漏學。斷除貪嗔癡,則諸惡不起,自能眾善奉行。故攝心二字豈獨挽救人心,維持世道,果能攝心一處,無事不辦,日久功深,菩提可冀。

62.佛法是體,世法是用。體是理,是真諦;用是事,是俗諦。要知二諦圓融三昧印的道理,不融通就落于偏枯。如離體表用,是凡夫凡情;離事講心,是不明心地。真俗二諦,名目很多,真是體,俗是用;戒定慧體用都得,都是一個心地中生出種種名字,若能融會貫通,則條條大路通長安。

63.修行要在動中修,不一定要坐下來閉起眼才算修行,要在四威儀中,以戒定慧三學,除貪嗔癡三毒,收攝六根如牧牛一樣,不許它犯人苗稼。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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