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手中錦瑟給她的戲票,慕風月有些難以抉擇。
如果說按照約定和慕玉弦這廝出去的話,這戲票上的日期可能就過了。而且···,瞧瞧瞄了一眼錦瑟,慕風月心里狠狠的抖了一下。
如果自己真的沒和他一起去的話,他該不會哭出來吧?
進退兩難,慕風月總算是了解了這種感覺。
“那個,風月。玉弦大概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做吧?如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改日再去看戲好了。”錦瑟的聲音不大,好似用盡了所有勇氣方才說出來。
不敢看慕風月的眼,怕她看出自己的失望。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錦瑟。”
正當他準備離去的時候,一旁的慕玉弦開了口。沒有剛剛對慕風月時候的戲謔,一本正經的語氣,成功的止住了錦瑟的腳步,也讓慕風月一愣。
似乎很少能看到這廝認真的時候啊。
“玉弦?你還有什么事嗎?”錦瑟回頭,看著慕玉弦,疑惑問道。眼底那一絲黯然深藏。不管怎樣,他都不能讓風月難做。
更何況,這戲票也根本不是長老給的。不過是自己怕她不想去亂說而已。本來,也許就不配和她一起出去吧?
“我沒有什么大事。你這張戲票是長老給的,如果不去的話,大概會很麻煩吧?和風月一起去看戲吧。我的事情什么時候都能辦。
而且,方才想起來,還有些事情需要我去整理。所以可能沒辦法和她一起出門了。”
慕玉弦看著錦瑟,淡淡解釋道。隨后,轉而看向了慕風月,一臉惋惜:“真是很想和我的寶貝侄女一起出去啊,和家人一起出門的話,應該會很開心吧?
不過沒辦法,之前長老說有要事找我,而且下屬也在找我。叔叔我可是個大忙人,風月你就乖乖的和錦瑟一起出去吧。”
說完,慕玉弦便走出了這大堂。步伐很快,好像逃離一樣。
錦瑟抿著唇,看著遠走了的人,垂下了眼簾。他們作伴很久了,可以說他的事情自己都很清楚。最近閑的要命,哪里會有什么重要的事?
而且,長老根本沒有讓他做事啊。
低著頭,錦瑟閉上了雙眸。果然的,他是在可憐自己嗎?因為可憐自己,所以才會離開將機會留給他?想到這里,錦瑟的羞愧之意便更深了。
“啊,真是奇怪。難不成轉性了?”慕風月看著已經離開的人的方向,喃喃道。心中也多了一絲疑惑。不過算了,他沒事的話,也免了自己會對錦瑟食言。狐貍的心思,一向是不能琢磨的。
“錦瑟,我們走吧,不要管那只狐貍了。”慕風月拉了拉錦瑟的手臂,笑顏如花。
錦瑟聞言,抬起頭看著慕風月,瞧見她的笑臉,一陣恍惚。對著她點了點頭,心里的忐忑全然不見。如果是為了他的太陽,就算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也無所謂了。
只要能夠得到就好。
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可是沒有人知道,為了這一時的溫暖,哪怕燃燒成灰,也在所不惜。
外面,慕玉弦走在慕家的花園小路上。回身看了看自己和大堂的距離,臉上那邪魅的笑容不再。如果現在回去的話,或許還來得及吧?
只是自己又怎么能和錦瑟去搶呢?長老從來不是會給人戲票的人,他會給的,只有下藥之類的。想來是錦瑟想和她一起出門而已。
那個孩子,總是脆弱而沒有自信。
閉上眼,慕玉弦想將這件事拋諸腦后。手中,狠狠攥著的正是兩張戲票。自嘲一笑,慕玉弦將戲票撕的細碎。本來還想著和難得的親人一起出門看戲呢,沒想到被搶了先。
不過這樣也好,看得出,錦瑟應該很喜歡她吧?有什么能比自己在乎的人幸福,更能讓自己開心的?如果錦瑟可以讓她開心的話,這也算是一件大好事了。
這么想著,慕玉弦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算了,給她介紹自己下屬的事情,就暫且挪到以后吧。反正急也是急不來的。
摘下一朵火紅色的玫瑰,慕玉弦的臉上,多了一絲寵溺和無奈。從來沒有一個人,會陪著自己看星星。這雙流血不止的眼,是孽,也是恨。
詛咒的是他,恨的是慕家。她是第一個不怕這雙眼說漂亮的人,也是第一個承認了他是慕家人的人。玩笑也好,認真也罷,慕玉弦摸了摸自己的雙眸,無奈淺笑。
不管是什么,他都已經認真了。在有生之年,她都會是自己最在乎的親人。在她拋棄了他這個叔叔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