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池,你竟然問我過的好不好?”
哈哈哈,不錯,我過的好不好呢?我過的怎么會不好呢?
住豪宅,出入有車,四季的衣服每天輪著穿都穿不完,這樣的日子,怎么能說不好呢?
說起來,這樣的日子,還是拜你所賜呢。對吧,莫秋池。
暗淡的燈光下,程暮安的呼吸忽而長,忽而短。而她的臉色,更是陣陣的轉換,一時間,整個的房間陷入一種模糊之中,連帶著令她的人也捉模不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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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前。
那個時侯的程暮安,猶是一名等侯畢業的大三學生,而莫秋池便是她在大二時遇到的戀人。
如同其他的大學生一樣,她們在大二時偶然的相遇,相識,相知,然后便是相戀。
她愛莫秋池。真的愛。刻入骨子的那種。
自從大二那一年在圖書館遇見他的那一刻,程暮安便知道,自己尋尋覓覓的人,一定就是他。儒雅的笑,溫文有禮的動作,陽光般的面容,這樣干凈而純碎的人,不正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嗎?
在程暮安有心的結識下,他們自然而然的再次相遇,相識,相知甚爾相戀。
那一年,莫秋池正值大三。臨近畢業的一年。
有愛情的日子,是甜蜜的。然而,她的這種甜蜜維持了多久呢?
一年?不對,該說是一年半的時間。
秋池學的是中文。在這樣的經濟社會里,這樣的一個專業想找一份如愿的工作著實是有些困難的。更何況,莫秋池的骨子里是那般的目不沾塵與清傲?將諾大一個龍華城找遍,高不成,低不就的,硬是不曾有他看在眼中的一份工作。
一個月閑著,沒關系。暮安勸他,我們還有下次。
二個月依舊,別灰心。暮安安慰著,我們再找找看。
可是,三個月,四個月過去了,莫秋池的工作依舊的毫無著落。而且,他又是那般的性子,哪里肯向家中父母要得半分錢?沒耐何之下,暮安只得咬緊牙關在學習之余兼著幾份工。也好在此時的暮安也已經將臨畢業,導師們都已沒了什么心思來約束她們,才得已讓她能夠隨心所欲的在外面東跑西跑的維持著兩個人的生活。
貧困夫妻百事哀。更何況,他們只是兩個猶在相戀中的男女?
要知道,一份感情,是需要兩個人同時邁步才能夠走的穩的。若是其中的一個人走的慢了,或是心生遲疑了,任另一個再是小心的維護著,這份感情的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四個月過去,莫秋池的工作仍是沒有著落。這個時侯的他,不說調整自己的心態,然后來個再接再歷,偏就干脆的天天窩在家里自暴自棄了起來。此時的莫秋池,仿佛變了個人般。原來儒雅的面孔已被心底的抱怨所扭屈,而對于程暮安,更是事事看不順眼了起來。
“你看你,笨手笨腳的,做的這是什么飯?能吃么?”
“這水這么燙,你想燙死我啊?”
………………
不知道什么時侯,似乎是變了個人般的,莫秋池對程暮安的溫柔與體貼不在。相反的,卻演變成了橫挑鼻子堅挑眼了起來。在家中,對于程暮安他是事事不如他的愿,時時看不順眼了起來。
善良的暮安面對男友的處處挑剔,心中難過,面上卻是不露絲毫,相反的,時不時的為他找尋著原諒的理由,秋池找不到工作,自然是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便會煩,自己是他的女友,不沖著自己使性子他又能沖著誰呢;他是把自己當成真正的自家人才這樣做的呢……
要不怎么說,暮安真的很愛他呢?
可是,就是這樣,自這個時侯起,莫秋池終究還是再也不曾正眼看過她一次。由初初的吵架,斗氣,最終演變成了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幾日幾日的冷戰。到了最后,程暮安干脆是一夜一夜的不歸安。白日里回到家后更是蒙頭便睡,看都不看程暮安半眼。
這樣的日子,令程暮安發瘋。
她不明白,好好相愛的兩個人,怎就會到了這般的田地呢?
難道說,僅僅只一個工作,就可以把一個本是溫文有禮的人改變到如斯地步么?
在第七個月的某一天,那一夜,莫秋池喝醉酒,凌晨回家吐了個半死。拖地,換洗衣服,收拾好床鋪,半個夜晚已經過去。看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莫秋池,程暮安的淚是一滴又一滴。好好的秋池,怎就變成這般的不堪模樣了呢?
她不懂,真的不懂。可是,她知道,自己卻是再也沒有力氣這樣的守下去了。
痛定思痛,已然不痛。用了三天的時間去理清她和莫秋池的點點滴滴,用了三天的時間去想,又用了三天的時間去下決心,此時的暮安,已是有些冷靜了。她想,分開一段時間吧。他們之間,不管是誰的問題,都給他們彼此點空間,讓雙方好好的想一想,請時間來決定這一切。
于是,在一個清早,莫秋池還不曾回歸的時侯,程暮安留了一張字條,簡單收拾了所有的屬于自己的衣物,悄悄的回到了屬于她的學院的宿舍。一別,便是一個月。忙于畢業論文,工作的安排,畢業晚會等一連串事情的程暮安心中的痛被沖淡了不少。可是,真的淡了嗎?只有她自己知道,午夜夢回時的淚水,半夜三更心悸的疼痛,這一切的一切,顯示著是是什么。
一個多月的時間,莫秋池一直不曾來找她。
就在暮安絕望的以為,莫秋池是準備就這樣來個不了了之之時,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一通陌生的電話,一個關于莫秋池的消息,再一次的打亂了她平靜的生活。也就是這一通電話,令程暮安自己把自己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地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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