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柔呆呆地盯著她好一會兒，突然蹦出一句叫人心驚膽戰的話。“那我就死給他看！”

“媽！”唐糖一把抱住她，忍不住掉下眼淚來。“媽，你怎么這么傻啊！你為了他要死要活的，那我呢？你不要我了嗎？”

楚小柔終于痛哭失聲。壓抑了這些日子，她也快到極限了。“對不起。糖糖，媽媽對不起你！”

就像唐糖說的那樣，她確實早有預感了。然而她跟唐少杰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兩個人是互相攙扶著高一腳矮一腳低走了二十年，其中的辛酸無法道與外人聽。他們已經不僅僅是夫妻，更是骨肉都融在一塊兒的整體。要將他從她的生活里剝離，就跟要把她的身體撕裂一樣，她還能活嗎？

唐糖聽她哭了，自己反倒冷靜下來了。伸手輕輕拍打她的背部，安慰道：“媽，你先別哭。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是你的貼心小棉襖，怎么會怪你呢……”

楚小柔哭得更傷心了。

唐糖也知道她的情緒壓抑太久了，索性也不安慰了，由著她去發泄。只是越發憂心如焚，如果真到那一天，媽媽能不能承受得住？大叔讓她努力幫媽媽走出離婚的陰影，可是她一點信心都沒有！

有沒有什么辦法讓爸爸跟那個女人分了，完全回到媽媽身邊？

唐少杰到底在傍晚的時候打了個電話給楚小柔，得知她們都沒有去澳門，著實說了好些自責的話。然后告訴她，晚上不回來吃飯，但會回家。

唐糖等楚小柔進房間睡了，自己披了外套抓了手機悄悄地出了家門，在樓下的花圃邊沿坐著。

唐少杰回到幸福之家已經快凌晨一點了。他停了車，還沒走進大樓，突然一道黑影沖到他面前來，嚇了他一跳。“糖糖？你怎么在這里？”

“我想跟你談談。”

唐少杰眉頭打了個結，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談什么？糖糖，小孩子別總想些亂七八糟的，好好地上你的學，好好聽你媽的話。別鬧了，啊？”

“我都快二十了，不是小孩子！唐先生，你是不是覺得你做的事情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可紙包不住火，我能碰上，我媽也照樣能碰上。事實上，她已經有所察覺了，你知道嗎？還是說，你其實已經不在乎了，就等著哪天東窗事發，然后甩她一紙離婚協議書？”

唐少杰暗暗心驚，但是被自己的孩子這么質問，他臉面掛不住，火氣也就上來了。“糖糖，我是你爸爸，還輪不到你來質問我！”

“可你做出來的事情哪里像一個負責任的爸爸？”

“唐糖！”’唐少杰怒吼一聲，蒲扇一樣的手掌舉了起來。

唐糖下意識地伸手去擋。

唐少杰的手掌到底沒有落下來，而是用力地握成了拳頭。“糖糖，如果你一定要把這個家給整散，那你就狠狠地折騰吧。”

理直氣壯，好像這一切的不愉快不是源于他的出軌，而是因為唐糖無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