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蕊又是一怔，嘴角的笑容也漸漸斂了去，她轉首望向宋佳慧，輕緩出聲。

“說吧！”

她不知道宋佳慧是何時學會抽煙的，也不知道她是何時帶的煙，只見她從香煙盒里抽出一根女士香煙后，便將煙盒放在了石墻上，然后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佳蕊借助著天臺上微弱的燈光，看著宋佳慧的側顏籠罩在了薄薄的煙霧里，然后一陣風刮來，煙霧便快速地散去了。彼時，宋佳慧額前散落的發絲因風拂過了面頰，甚至隱隱約約遮住了她半瞇的眸子，可她并沒有去搭理，只是點著煙灰，又深深的吸了一口。

不知道為什么，佳蕊覺得這樣的宋佳慧好美，可她又覺得這樣的宋佳慧好傷感，好……可憐。

“該從什么時候說起呢？”宋佳慧輕笑出聲，“就從十年前說起吧……”

“那年我正在法國留學，我第一次遇見他是在校園里……”她的臉上漸漸洋溢起了笑容。

這是佳蕊從未見過的笑容，這種笑容很美好、很純粹，它是真真正正發自內心深處，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的，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一顆夢想中好吃的不得了的糖果。

她陣陣出神間，聽著宋佳慧繼續說道：“當時是冬天，他穿的特別簡單，短款黑色的敞懷襖子搭配著黑白相間的格子圍巾，腳下穿著帥氣的馬丁靴，一身看似簡單，顏色卻暗的沉重，像極了他冷漠的脾性！”

她又深吸了口煙，然后很有技巧的吐出了一圈圈的煙霧，接著說道：“他當時的發型很簡單，額前留著碎碎的劉海，整體干凈利落，再加上他本身五官就生的好看，皮膚也較為他人白皙，所以真的是很帥、很迷人，也……很干凈。”

她嘆了口氣，“可是他的身上總散發著令人不由發顫的冷意，說話也總少的可憐，惜字如金說的也就是他了。所以我很想搭訕，卻又不敢上前，只是默默地喜歡著他、默默地關注著他……”

“終于……有一天我在朋友的鼓勵下告白了，不過結果我也早就料到了，可那個時候，我還是難以接受。當時……在偌大的圖書館里，那條長長的走道里就那么恰好的只有我們兩人，然后我就告白了，然后他就靜靜地看著我，那時我覺得時間真是好漫長，漫長到我快忍不住拔腿就跑的時候，他這才薄涼出聲……”

宋佳慧說到了這兒時，拿煙的手不由顫抖了起來，可能是風太涼了，總之她不停的吸著煙，就是那么突然的說不出話來了……

佳蕊知道她是說到了傷心處，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他……說了什么？”

她看了佳蕊一眼，擰滅煙頭，又重新點了根煙，“他說，'我們沒可能。'然后便大步離開了，于是我的身邊只剩下了一陣風，夾雜著淡淡的龍涎香，那是他的味道。”

“那你當時……有哭么？”她小心翼翼的問著。

宋佳慧搖了搖頭，眼神迷離的望向前方，苦笑了聲，“只是將自己禁閉了一個多月，然后我便學會了吸煙、學會了喝酒。”

“可一個多月后，你還是沒有放棄。”

佳蕊肯定的說著，她知道著宋佳慧的倔強和要強，如果輕易放棄那就不是宋佳慧了，也就沒了愛他如命的話語了……

宋佳慧點點頭，“對，一個月后，我重新振作了起來，真真正正的追求起了秦琛，不過他真的是連眼皮都不抬一下，不過最后還是成了。”

宋佳慧像是等待佳蕊發問似的禁了音，抽起了煙來。

佳蕊的心不由一頓，“怎么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