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又是一季度。落花已落,夏雨又下。四月,本是清風(fēng)似夢,陽光入眼的好時節(jié),奈何天有不測風(fēng)云,偏偏雨似淚落。這個四月,蘇映安在高二與高三之間奔波,他立志,考軍校做軍人,只是冥冥之中,被感染了一般,覺得軍人真的十分偉大。
每每打開電腦,登上QQ,點開分組,刻意尋找一個人的名字??墒敲棵空业剿?,看她頭像灰暗,他便要面子的關(guān)掉了分組。沈季瞳不在,他便忍者憋著,將想說的話關(guān)在心里。從沒想過主動同她說話,他寧愿一個人盯著她的名字發(fā)呆,也不愿先開口。
就這么不見,不聯(lián)系一個月,蘇映安便在這一個月里刻苦的學(xué)習(xí)。
五月的風(fēng),吹來了一箱包裹。蘇映安從父親手里接過那些東西時,忍不住問了一句,“爸,您為什么要當(dāng)軍人?”
他看見父親的嘴角輕輕上揚,始終有一種驕傲展露在眉間。只聽父親說,軍人,是一個無法用語言詮釋的職業(yè)。一種榮耀,一種驕傲,更是一種責(zé)任。
打開包裹,一疊照片掉了出來,落在地上散成了花。
蘇映安彎腰,一張張撿起,目光劃過那些照片,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照片上,只有一個人,每一張照片,都是同一個人。
他曾在陽光下轉(zhuǎn)身,白衣纖塵,像天使一樣?!菑埳倌甑恼掌螅瑢懥诉@么一句話。
他在床上坐下,將那些照片一一瀏覽,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他都似曾相識。那是他自己,不論是雨天還是晴日,每一個身影都是他自己。
原來,他曾在池邊靜坐,清風(fēng)拂起他的衣角,他曾輕輕閉眼。
——沉默是無聲的語言,一百米的距離,我卻不敢靠近。
??那些字是用鋼筆寫的,絹秀的字體,泛著一種淡然的安心。蘇映安驚訝,這些照片如果都是她的杰作,那么她,真的已經(jīng)見過他了。
盒子里還有很多信封,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像是封印,封住了信里的秘密。蘇映安撫上信封,心跳快得嚇人,可是他沒有勇氣,拆開信封,也沒有勇氣再看那些照片。??
繁星顯現(xiàn)時,蘇映安打開了電腦,點開那個灰色頭像,發(fā)了一句:在嗎?
同意料之中的一樣,沒人回復(fù)。他失望了,下了QQ回到了現(xiàn)實生活里。
夢里,沈季瞳真的坐在他身邊,如他想象中那般美好,她是溫婉的,略有些俏皮。
隔日,下午三點。第一節(jié)課剛上,班主任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來到教室,將蘇映安叫去了走廊。
蘇映安尚且迷蒙著雙眼,頗為不解的看向?qū)γ娴哪腥?,看他緊皺著眉頭,心里暗暗有些不安。
“老師,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男人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道,“蘇映安同學(xué),剛才你媽媽打來電話,說你爸爸去救災(zāi)了。”
蘇映安愣了愣,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哪里救災(zāi)?”
男人說,“四川,汶川發(fā)生了大地震,震級7。8,災(zāi)情……十分嚴(yán)重?!弊允贾两K,他都皺著眉。
蘇映安愕然,向男人道了謝趕回家里。母親皺著柳眉,他便在一旁陪著母親。目光瞥見后院的紫菊,無花有葉,不如那時唯美,但卻讓他想起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