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喜歡寫一點文字是我的“毛病”。總想把經歷過的,生活感悟到的表達出來,于是便寫了幾個長篇,但因電腦崩潰連同百十篇論文全部丟失。從此懶得再寫,痛惜之余,對文字也厭惡起來。與摯友談起,他們不斷鼓勵我再寫。但自己想,身為社會末流走卒,生產的東西好比垃圾,會污染環境,也好比不會做飯的人做出來的飯菜會倒人的胃口,于是不想再寫。2010年6月不慎關節扭傷,韌帶撕裂,打著石膏動不了,近乎發瘋,在紙堆里找到了2004年前寫的《婚戀幽夢》和《笛子》的殘稿,看了幾節,恰好配合了當時的心境,覺得還有看下去的價值,于是在鍵盤上敲打了半年。后來又續了一篇《忘情水》和《一把鑰匙》。幸虧2004年前我對電腦一竅不通,才使它們幸免于難,不然今天不會有一篇文字存在,也不會污染大家的眼睛。
吹牛是人普遍的“精神財富”,不會有財富損失的風險,于是社會上到處都是吹牛大王和阿Q。我就是一個典型,總認為丟失的幾篇是好的,現存的這幾篇是差的。這就好比自己生下了幾個孩子,好的不幸夭折,存活的是傻子,總是念念不忘夭折了的。然而夭折了的終究夭折了,存活下來的總比沒有要好,還算有個精神寄托。于是有了要出版的沖動,在這個過程中摯友給了我極大的鼓舞,在這里表示深深的感謝!
我是一個不幸的人,是在苦水里泡出來的。這就好比《婚戀幽夢》中左銘的體驗:“一個女人在苦水里泡過三遍渾身都是眼淚,一個男人在苦水里泡過三遍,渾身榨不出一滴眼淚!”左銘的身上有我的影子,于是朋友就對號入座,固執地認定《婚戀幽夢》是自傳體小說,左銘就是我。我沒有反駁,因為左銘43歲就死掉了,我還活著;我寫的《婚戀幽夢》不是我婚姻的復制,是“復合材料”,男的是李家的丈夫,女的是張家的媳婦,這是小說的特點。魯迅說過的,小說是浙江的眼睛,江蘇的鼻子,所以喜歡讀它的朋友沒有必要對號入座,這就好比好吃的飯菜,盡管吃就是了,沒有必要問廚子是誰,怎么做的;如果不好吃不吃就是了,更不必追究廚子的責任。
人終究有一死,就看怎么去死。左銘在他能力范圍內懷著美好的向往苦苦地奔波,希望能改變他的命運,但他終究失敗了,命運沒有給他第二次機會。他奮斗的起點太低,他的內心充滿矛盾苦悶彷徨,各種壓力匯集在他身上,他好比嚴重超載的汽車,最終能量耗盡,潛藏在體內的疾病奪走了生命。他一生就跟一個“窮”字抗爭,最終還是死于“窮”字。這是不幸的也是可悲的,貧窮比什么都可怕!玲佳始終沒有讀懂左銘,這是玲佳的不幸;左銘沒有適應玲佳這是左銘的不幸。左銘與韓黎的故事不多,但那種心靈的默契是可貴的。左銘的死亡方式也是我的想法,很早就對我孩子說過,把孩子嚇哭了,從此不再提起。岳紅是隴山文化影響出來的純情女孩,她代表了走出隴山的人們的愿望。這種純情在大都市似乎被遺棄了,我沒有讓她頹廢,讓她振作起來,所以讓她去了美國深造。左占祥是個偉大的小人物,外柔內剛,我非常同情他,所以有了那篇左銘吟成的祭文;杜恒是城市市民心態,小算盤打得很精,其他人物都是反襯,意在表述不同的婚姻狀況。
《婚戀幽夢》的結構采用九九歸一的終結法,所以有九章,每章有九節,共八十一節,也可以認為是八十一章。通篇開始于左銘與玲佳的戀愛結婚終結于左銘的死亡,這正如紅樓夢里所說“終須一個土饅頭”,意在提醒人們慎重選擇婚姻,用心培育婚姻,幸福享受婚姻,因為人生很短,婚姻更短,但婚姻對人的傷害最大,是摧毀精神家園的直接力量。
《笛子》是發生在農村的幾個故事的組合,意在表達一種情愫;《忘情水》也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沾惹了幾滴網絡情侶的淚水,是一直以來很想表達的心結,對奸情濫情談點看法,表達那份純真的期盼和專一;《一把鑰匙》是一時的靈感。綜合全書來看這些小說都是寫婚姻家庭問題的,《婚戀幽夢》占去了絕對的篇幅,于是這本書就借用它而定名了。
我本來不是寫小說的料,寫來只是自娛自樂,如果看后污染了讀者的心靈就別歸罪與我。我不怕責罵,但怕追究責任,因此我要提前發表免責申明:故事純屬虛構,切莫對號入座,若有雷同,純屬巧合!
以上文字是為序。
天涯客
2011年10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