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子是聰明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這不是利用，而是交易。”歐陽凌悠然的坐下，徐徐開口。

“jiao易？”夏侯雪挑眉，“愿聞其詳。”

“當下貴國的時局，你我心中有數，我只要夏侯國永遠歸順于我亙古王朝。”

“你不怕我食言反悔？”他不信歐陽凌沒有想過，這也許會是放虎歸山。

歐陽凌堅毅的眼神看向他，“國，貴在有明君，百姓方可安居樂業。”

這一眼，這句話，深深地撼動了夏侯雪，沒錯，他們的確是可以相惜的，只可惜生在對立。想他夏侯雪雖然為國征戰，毫無怨言，但他實在是不愿意有如此多的戰役，每一次的戰爭，都是血的洗禮，百姓何時才能過上真正安穩的日子。

此時歐陽凌的一句話，正中他的下懷，同時也明確地表示了歐陽凌是欣賞他的。

英雄難得相惜，可惜終究是敵我對立。

夏侯雪失笑，“明君……”又豈是那么容易的。他心中有數，這次自己失算了，沒料想夏侯嵩居然會安排的如此周密，險些真的如他所愿，讓自己有去無回。

“坦白說，夏侯國的君主是誰都不重要，今日之后，我亙古王朝完全可以踏平鴻安城，讓夏侯國不復存在，但百姓怎么辦？”歐陽凌收回視線，“將會流離失所，民不聊生，這是你愿意見到的嗎？”

雖然歐陽凌的話說的狂妄了些，但也不無可能，就現在來看，他的確有這個能力。

而且，就算夏侯雪不畏生死，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紅安城的千萬百姓，想想尚在宮中的母妃，若是夏侯嵩得政，母妃定然不會有好下場，夏侯嵩又是好大喜功之輩，到時候受苦的將是那千千萬萬的百姓和士兵。

心里計較許久，夏侯雪終是無奈，“好！我答應你。”雖然極不情愿，但這是現在唯一的路。

歐陽凌滿意的點頭，這個答案是意料之中的，夏侯雪是聰明人，他別無選擇。

隨后歐陽凌又看向他，語氣不容置疑，“云卿，我會帶她走。”

夏侯雪神色頓變，“不可能！”這正是他最擔心的事情，擔心云卿此次跟來會被歐陽凌發現，擔心自己就此失去了跟她唯一的相處機會。

往日，即便她百般拒絕，她依然在他身邊，就算她對他永遠無情，能有她相伴，他的心理也是暖的。

況且這么久的相處，他也知道，她不喜歡宮中的約束生活，這也是為什么云卿傷愈之后沒有離開的原因吧。

如今真的要讓她跟歐陽凌回去，同樣也等于讓她失了自由，不管站在哪個立場上，他都不愿意讓她跟歐陽凌走。

“你還有什么立場跟我談條件。”

“我可以放棄我們方才的約定，用我的命，換她的自由！”

歐陽凌輕笑，面上雖然是清淡，但在心里，夏侯雪的話讓他越聽越不是滋味兒，“別忘了！當初是你把她從我身邊奪走的，她本就是我的人，她的去留自然也該由我決定，即使你死了，我也不會放她自由，你想死便死。”說著，歐陽凌無所謂的癟癟嘴。

“你！”夏侯雪被他咽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