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雪出了議事帳，往旁邊的帥帳走去，瞥見帳營后面那道清秀的身形，原本還嚴肅的唇角隱隱浮上絲笑意，抬步走了過去，“怎么出來了？”

“嗯，里面太悶了，出來坐坐，透透氣。”云卿聽出是夏侯雪的聲音，所以并沒有抬頭，仍舊是仰望著天空答道。

微弱的月光鋪灑，落在她白皙的面上，泛起一層淡而柔和的光，勾勒著她玲瓏的曲線。

夏侯雪在她身旁席地而坐，“在想什么？”

云卿輕笑，“沒什么，只是覺得世事難料。”

夏侯雪直直的看向他，沒有了以往的邪肆輕挑，“云卿，如果這次可以順利回城，做我的王妃好嗎？”

云卿斂眸，神情復雜，沒想到他又舊事重提，深吸了口氣，穩穩地看向他，“我的答案，還跟5年前一樣。”

夏侯雪唇線微緊，黯然的閉了閉眼，其實在問出口的同時，已經料到了她的答案。興許是即將來臨的戰事讓人堪憂，話既然已經挑了頭，他希望今天可以把話都說明了，“這一次，我想知道為什么？”

“師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親人，是家人、是兄長。”

“這些年，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聽你喊我師兄。”

“對不起。”云卿嗑著下唇。

“云卿，別跟我說對不起，我只想知道，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接受我？”

為什么？這個問題……讓她怎么回答呢，“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把你當做摯友、兄長，沒有兒女之情。”

“就這樣？”夏侯雪還是不能相信。

“還有……你的身份。”

夏侯雪痛苦的合了合眼，“我沒想到，我的身份會成為你拒絕我的理由。”這身份是多少女人爭先恐后想要巴上的，應該是他值得炫耀的，可在她眼里，卻成了障礙。

“不全是因為這個，但是，你的身份注定了我不會是你唯一的女人，如若日后你登基做了夏侯國的君主，一入宮門深似海，我不愿意蹚這渾水。”

的確，這也并不是唯一的原因，先不說云卿對他到底有沒有情義，就單單她自身的問題就已經夠煩惱的了，她不屬于這里，那么她真的可以把感情寄托在這個不屬于她的年代里嗎？

夏侯雪的下顎被咬的棱角分明，看得出他的忍耐，平日里妖冶俊美的眸子，現在滿含著痛苦與失落，沒想到她這次拒絕的徹徹底底，是想讓他完全死了心嗎？！

“對不起。”長痛不如短痛，云卿這次拒絕的干脆利落，但是心里仍舊是難受的，她真的傷他很深。

“好了！”他真的不想聽她再說對不起了，這三個字仿若利刃般刺穿著他的心。夏侯雪平復了下情緒，硬扯了一個妖冶的笑容，“算了，今晚的事情就忘了吧，快回去歇著。”說完率先起身走回帥帳，如果他猜得不錯，歐陽凌應該明日就會行動了。

云卿也站起身，抱歉的看向他落寞的背影，一股沒來由的痛襲上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