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救了你,你還酸我?我剛才那樣子還不夠英武高大嗎?”藺庭笙又把小排胸往前挺了挺不服氣道。
“你?”云云側頭打量了他一眼,抿嘴笑道,“你離英武高大差得實在是太遠了,好好吃飯吧,再長個幾年或許就高大了。”
“哎,云姐姐你瞧不起人啊……”
“走吧,我還給我爹上墳呢!”
陪云云上完墳后,庭笙將她送到了虛非庵,然后才帶上小書僮小藥兒去找自己在城里的那兩個同年了。與兩位同年聊到日落西山,庭笙依依不舍地與他們作了別,回了客棧。可回到客棧后他才知道,云云居然還沒回來。
他以為云云人還在虛非庵里,也并不著急,與小藥兒簡單吃了一碗湯面后,這才慢騰騰地往虛非庵中接人。但虛非庵里此時哪里還有云云人影,聽那庵主說,晌午過后云云就已經辭別離開了!
且說晌午在虛非庵里吃過一頓齋飯后,云云辭了庵主,自行離開了。走出庵門時,她忽然想起對門那條小巷子里從前有個很會做炊餅的娘子,父親還在時,時常給她幾個銅板來買。她一時念舊,想再嘗嘗那滋味兒,便徑直往那條小巷子里去了。
誰知,她入了巷子沒多久,就被人用書帕子捂嘴迷暈了。再有知覺時,只覺得頭昏腦漲,嘴里塞棉,四肢被縛動彈不得,耳邊隱隱地傳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細下聽來,其中一人竟是她不成器的哥哥!
“模樣身段都不錯,頂多算個中等貨色吧!二十兩,賣還是不賣?”一個嗓音略啞的婦人這樣說道。
“陸老板娘,誑我呢?就我這妹子,送到牡丹橋那邊至少這個數!如今看您遠道而來的,著急要貨,三十兩這價我出得很公道的!”隨后是鄔大官那貪婪的聲音。
“鄔大老板啊,你妹子是不錯,可我這一路運回去,車錢衣食哪一樣不花錢的?萬一她再有個頭疼腦熱,我還得倒貼湯藥費,你只當我這行是穩賺不賠的啊?別家我都只給十五兩,就你這妹子我給了二十兩,還是看她身子未破的份上,你愛賣不賣,我也不是收不著貨的!”那婦人不耐煩道。
“行行行!二十兩就二十兩,只當咱們交個朋友了!”
“這才叫爽快嘛!銅板,取四個錠子來交付給鄔大老板,送他下船!”
云云聽到這兒有些急了,使出渾身力氣掙扎了起來。可剛一動,就有人死死地摁住了她的肩頭。忽然,她嘴里的布條被扯去了,她張口便罵道:“鄔大官,你不怕死了之后爹找你算賬嗎?販賣親妹子,當心被大老爺亂棍打死!”
“呵呵呵呵……”鄔大官的聲音像邪惡的魔音似的逼近她面前,“想告我?你告得著嗎?我可是為你好啊,云云!哥是送你去吃香的喝辣的,穿綢緞衣裳,伺候大官豪客呢!別不知足知道嗎?好生跟著陸老板娘去吧!她可是手段厲害的人物,乖乖聽話,保你皮不爛臉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