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想見溫老爺,那為什么不聯手呢?”
“跟你?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為什么要跟你聯手?”
“唉!”這男人笑著搖搖頭道,“小娘子啊,真的別太沒有良心了,前前后后我已經救過你三次了吧?就算是報答我,你也應該幫我做點事兒了吧?”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么事情?”
“吃完東西,吃完東西我就告訴你。”
且說昨晚溫府那么一場鬧后,甄氏立刻增派了人手,加強了府內的巡防。這一兩天下來,溫老爺的病情并沒有繼續惡化,卻也沒有好轉的跡象,溫府上下仍是提心吊膽的。
那天傍晚,甄氏正在與五娘商議另請高明的事情時,紅棉忽然跑來告訴她,說溫夫人引了一個鄉野大夫來為溫老爺看病。她一聽,立刻奔溫老爺院子去了。
進了溫老爺房間,甄氏果然聽見里間有陌生人說話的聲音,忙雙掌掀開了小門,跨步進去一看,只見溫老爺床前的確是坐著一位身著灰布袍子的胡須男人,看上去得有三十多歲了。此人正在給溫老爺把脈,嘴里還絮絮叨叨地念著什么,一副頗懂玄機的樣子。她一看便怒了,上前道:“這人是哪兒來的?”
坐在旁邊的溫夫人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回道:“是我找來給老爺瞧病的,怎么了?”
“什么路數?醫術如何?這些大姐都打聽清楚了嗎?大姐,你是不是有點病急亂投醫了?隨便在路上撿一個人就弄回來給老爺瞧病,萬一傷著老爺,你心里過意得去嗎?”甄氏滿臉不悅道。
“二娘您說這話也忒難聽了點吧?”立在溫夫人身邊的庭奉立刻黑下了臉,“什么叫隨便在路上撿了一個人?您打聽清楚沒有?這人是靜安寺里弘遠大師傅給娘引薦的,弘遠大師傅說了,人雖是鄉醫,卻醫術精湛,不喜與達官貴人富豪鄉紳看病,就愛游走于鄉野之間。這回也是爹機緣造化到了,正好遇上他在靜安寺留宿,否則您花再大的價錢也請不來這樣一位大夫!真是的!我娘是那么沒分寸的人嗎?”
“即便如此,也不能如此草率地讓他進老爺房間給老爺看病啊!至少應該讓曾大夫過來,先問問他學問醫理,看是否真是世外高人,不然他胡亂開個方子給老爺,你們也讓老爺服下嗎?真是胡來!”甄氏瞪了庭奉一眼,轉頭喝止坐在床邊的那男人道,“你給我停下手來!這會兒不用你給老爺看病,你先退到外間去,待我問清情況再做決定!”
庭奉一聽臉更黑了,上前一步與她爭了起來:“二娘您什么意思?好像府里所有的事情都要過您法眼似的?您可別忘了,我娘才是這溫府的女主人,正兒八經的夫人,她給我爹請個大夫看診怎么了?您憑什么不許?難不成您壓根兒就不想我爹好過來?”
甄氏冷眉不屑道:“你少動不動就拿那些話來污蔑我,庭奉!這府里的規矩我比你清楚多了!別的事兒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給你爹問診這事兒絕不能如此草率!不必多說,立刻給我把這人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