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進屋,就看到各懷心事的三人靜坐著看著不同的地方,而她被破壞的那面墻,連片灰土都沒有剩下。一想起地府寸土寸金、缺磚少瓦的嚴峻狀況,忍不住心疼、胃疼。
孟婆走到閻王聲旁,大力扶著閻王的肩膀,“語氣輕柔”似笑非笑的問:“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世紀大戰,需要犧牲我的墻!閻王大人,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好不好?”
閻王一聽到孟婆的聲音就心虛了,感受到來自孟婆手上的力度,瞬間就慫了,趕緊撇清自己的關系:“不是我弄的,是祎這個臭小子發火弄壞的。”
“是這樣嗎,蕭王大人?”孟婆咬牙切齒的笑著問。
蕭祎感覺到了陣陣寒意,看著閻王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蕭祎決定,有難同當,不然對不起兄弟二字。
蕭祎起身,一臉正經的說:“是我弄壞的。”
孟婆短劍欲出鞘之際,蕭祎接著說:“不過是閻王授意的,他說你的墻面是地府建樓用剩下的劣質材料建的,就算破壞了也有大把材料。”
閻王端茶的手抖了一下,他趕緊裝傻擦著桌上灑下的茶水,心里將蕭祎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哦?”孟婆轉身看著閻王,“和善”的笑著說:“我記得當時我找您買材料的時候,您說這是上好的材料,質量可是有保障的,我可花了不少錢呢。”
“呵呵!”閻王裝傻笑著說:“確實是好材料,只是添了一點點的劣質品,不影響總體的效果的。”
孟婆短劍瞬間出鞘,架在閻王脖子上。孟婆輕笑的問:“真的不影響總體效果嗎?”
閻王用手輕輕的推開了些刀刃,心虛的回答:“還是有一點點影響的,不礙事,不礙事。”
“這樣啊。”孟婆移開劍鋒一點點,閻王還沒有來得及喘口氣,刀刃直接就在閻王的脖頸上劃了一條細細的口子,傷口滲出點點的血絲。
閻王趕緊用手捂住傷口,一臉哀怨的看著孟婆,眼神請求原諒。
孟婆收起短劍,優雅的坐下,笑著說:“一點點小口子,不礙事的,又不會影響您整體,對吧?”
“對,你說的對,呵呵······”閻王趕緊諂媚的附和。
“那閻王大人準備如何補償我呢?”孟婆眼神清朗的問。
“我們之間就無需談補償了吧,都這么熟了,談錢傷感情。”閻王裝可愛的脫責。
孟婆冷下臉說:“談感情傷錢,你也知道,我這人最喜歡計較這些的。剛剛那道口子,抵一半,然后賠我另一半的費用,閻王大人覺得如何?”
“這也太狠了吧,我可是要賠錢的。”閻王哀嚎,小聲的商量:“能不能抵三分之二,我再賠你三分之一,要讓我保住本錢嘛。”
孟婆斜眼看了看閻王,將手中的短劍輕輕的拔出。閻王傷口更疼了,趕緊說:“我同意孟婆姐姐的建議,非常公正、合理。”
“我并沒有逼迫你,是吧,閻王大人。”孟婆輕柔的問,順便將短劍收起。
“沒有,是我自己同意的。”閻王甕聲回答,心里陣陣滴血。
看著閻王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孟婆心情不錯的坐下,倒了一杯茶,語氣和善的問蕭祎:“我們這邊怎么算?”
蕭祎看著閻王被宰,心里一陣舒適,笑著說:“九天寒玉床,怎么樣?”
孟婆眼睛瞬間就亮了,嘴角含笑的說:“這不是你最心愛的東西嗎,真的舍得割愛?”
蕭祎輕松的說:“這不是心情好嘛,千金難買心情好。”
孟婆了然,舉起茶杯,愉悅的說:“贊同。”
閻王看著兩個好友將快樂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一陣哀嚎他們沒人性,見沒人理自己,直接趴在桌子上裝死。
夏清雨看著他們的互動,覺得有些好笑,嘴角上翹,輕笑著,心情也沒有之前的沉重了。
夏清雨扯了扯蕭祎的衣袖,蕭祎輕緩的坐在她身邊,溫柔的摸著她的頭。
夏清雨輕笑著小聲的說:“你看閻王受打擊太大了,要我不跟孟姐姐說說,讓她多多少少給閻王留點本錢。”
“最好不要。”蕭祎笑著說:“孟婆最討厭人家動心思動到她頭上,更何況是閻王自作自受,誰讓他以次充好,賣劣質品的,不要同情他。”
“地府的建筑原材料很貴嗎?”夏清雨小聲的在蕭祎耳邊問。
夏清雨輕柔的氣息灑在蕭祎的耳邊,蕭祎覺得心情大好,他低下頭,在夏清雨耳邊輕柔的說:“確實是很貴。”
說完,在夏清雨微紅的耳垂上輕舔了一下,夏清雨瞬間就臉紅,嗔目看了蕭祎,不好意思的轉頭了。
蕭祎愛憐的將夏清雨圈在懷里,下巴蹭了蹭夏清雨的頭。
孟婆將兩人親昵的小動作看在眼里,覺得一陣的膩味,喝著茶,隨意的問:“準備什么時候返回人間?”
蕭祎心情愉悅的說:“明日回去,今日想帶清雨轉轉其他地方。”
“也好。”孟婆接著說:“今日的天神全都回去了,現在就可以帶清雨到處轉轉。”
“清雨,想去看看其他地方嗎?”蕭祎溫柔的詢問。
夏清雨笑著說:“機會難得,大家一起出去走走,畢竟不知道下一次來是什么時候。”
孟婆輕笑著說:“也好,我的工作差不多了,也可以偷懶一下。”
“那走吧。”蕭祎牽著夏清雨的手,自然的就走了。
孟婆起身,踢了閻王一腳,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閻王抬起頭甕聲的說:“要是你免去我的賠償,我就跟你們一起去,給你們做向導。”
孟婆白了閻王一眼,直接走了。閻王又一次淚流滿面的倒在桌上。
待人都走了,閻王才表露出真實的痛感。自你走后,地府的各個角落都有你的身影。我不敢承認你離去的事實,所以我避開所有出去的時機,靜靜的呆在屋子里,告訴自己你還在這里。素雅,我真的好想你!
看著閻王頹靡的背影,孟婆無奈的輕嘆一口氣。
夏清雨由孟婆和蕭祎帶著,去了地府很多地方。夏清雨這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魂魄都有投胎的機會,十八層地獄真的存在。地府的刑罰確實很嚴,生前的僥幸完全不能逃脫處置。
看著受刑中的魂魄,夏清雨感覺到陣陣的惡寒。
不過,地府其他風景挺別致的。鬼門關的嚴肅,忘川的寂靜,奈何橋的壯麗······除了風景,鬼差也與眾不同:牛頭馬面的風趣,黑白無常的帥氣、冷酷,陰兵的敬業······
完完全全的新世界、新體驗。
差不多轉完了,三人悠閑的回孟婆的府邸。
夏清雨興奮的拉著孟婆的手說:“想不到傳說中那么恐怖的黑白無常會如此的帥氣,典型的冰山美男啊。還有牛頭馬面,又有趣,長得也特別帥,地府是不是風水好,專門盛產美男子?”
孟婆余光注意到某人黑得像煤一樣的臉,愉悅的說:“當然了,地府的這些美男可都是不折不扣的地仙,都是我想介紹你認識的,你下次來,我還要介紹不一樣的美男子給你認識。”
“真的嗎?”夏清雨開心的說:“之前還沒有發現,被那么多帥哥包圍,感覺如此的良好。果然愛美是人的天性。”
聽夏清雨如此說,蕭祎的臉更黑了。直接生氣郁悶的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夏清雨沒有注意到蕭祎的情緒,拉著孟婆一個勁的討論這些美男子的特點,孟婆覺得偶爾虐一下蕭祎這小子感覺非常好,與夏清雨談得十分的投緣。
蕭祎走了好久,轉身才發現根本找不到孟婆和夏清雨了。他心里低聲罵了孟婆,無奈的他只好去閻王殿找閻王訴苦。
孟婆覺得夏清雨特別可愛、有趣,就私下帶她去玩了。在蕭祎察覺后,傳音給了蕭祎。
蕭祎氣沖沖的到了閻王殿,徑直坐在沙發上喝悶酒。楚聞見自己家主人來了,趕緊從沙發起身站到一旁。
閻王見蕭祎臉色不太好,幸災樂禍的說:“怎么樣,地府美男質量還是可以的吧?嘿嘿······”
蕭祎一個眼刀子殺過來,閻王臉皮厚,直接無視,坐到他對面,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說:“當時素雅見了這些美男子也是激動了好長時間,你要大度一點。”
蕭祎覺得心里更不舒服了,冷聲的說:“都是些鬼魂,要那么多美男有什么作用!”
閻王笑著吃醋的幼稚男說:“對鬼魂當然沒什么作用,不過對于提升整個地府的辦公人員的顏值可是非常有效的,畢竟他們的頭兒是一個絕無僅有的美男子。”
看著自戀的閻王,蕭祎不屑的瞟了一眼,不善的說:“確實是絕無僅有的無良奸商。”
“你夠了啊!”閻王不滿的說:“本王做生意可是絕對的公正合理的,只是建孟婆府邸那次是一個意外,本王才不得已出售劣質品的。我是有苦衷的,不要老揪著不放!”
蕭祎白了他一眼,看著他用紗布包起的脖頸,幸災樂禍的說:“這不是因為某人在去凡間的時候醉酒打架,破壞了一整個鎮子,需要賠償又沒有那么多金銀,才出售劣質品賺錢的。”
“噗······”閻王被說中秘密,直接嗆了一口酒,噴在了中間的茶幾上。
閻王心虛的問:“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由于年代久遠,又沒有人看到,所以閻王堅信不會有人知道自己做一次奸商的原因。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真相。完了,以后還不知被如何牽制。
閻王戒備的看著蕭祎,提高警惕的以免被他帶入陷阱。
蕭祎好笑的看著閻王,戲謔的說:“那次我妹妹去凡間歷練,一不小心就去了那個鎮子,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某個醉鬼的杰作,一不小心就告訴了我,我可是笑了很長時間的。”
閻王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了,老臉一紅說:“那只是一次意外,那次之后,我可從沒有醉過。還有,那次只是破壞了房屋,沒有傷到人。”
楚聞見到自己主人的眼神暗示,不知從什么地方拿出了相機,將閻王這小媳婦認錯還老臉通紅的樣子拍了下來。
“你干什么?”閻王見自己被拍照,慍怒的質問。
楚聞不屑的冷聲回復:“我覺得閻王這樣很好,留作紀念。”
“把照片還給我!”閻王著急的起身想搶,楚聞早有準備,直接一個閃身,化作一道黑影離開了。
“好好管管你的手下,都成什么樣子了!沒大沒小,沒有尊卑!”閻王氣紅了臉,對著蕭祎發牢騷。
不過,他選錯人了,蕭祎可不是什么善茬。
蕭祎輕抿一口酒,放下酒杯,溫和的笑著說:“我回去就好好管教,一定讓他來給你認錯。”
看著如此爽朗的蕭祎,閻王瞬間起了雞皮疙瘩,他雙手護著自己的胸脯,懷疑的問:“你想做什么?”
蕭祎帥氣的起身,純凈的笑著說:“我能做什么,就是突然覺得閻王你太不容易,想幫你一下。”
“真的嗎?”閻王瞬間淚流滿面的滿面摟著蕭祎的肩膀說:“我就是太好說話了,導致經常被戲弄,還是你好,好兄弟啊!”
“當然!”蕭祎笑得一臉無害的說:“永遠的好兄弟。”
不顧閻王鼻涕眼淚的蹭到自己身上,蕭祎用心術默默的傳訊問楚聞:辦妥了沒有!
主人放心,一切在您掌握中!聽到楚聞的回訊,蕭祎輕松淡然一笑。
然后對閻王說:“我現在就去把楚聞抓到你面前,讓他給你認錯。”
“快去快去,我不會輕易放過這臭小子!”閻王催促著說。
蕭祎走了幾步,轉身似笑非笑的說:“那我真的去了?”
“去吧,本王全力支持你!”閻王覺得蕭祎有些奇怪,又說不上來,因而沒有懷疑自己已經掉入了他的陷阱。
第二天他就會知道,頭天將蕭祎放走是一件多么錯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