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招誰惹誰了？”穆少杰欲哭無淚。

“爺，那咱們回不回去啊？”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小廝，和他主子一個德行的嬉皮笑臉的家伙，陸喜。

穆少杰白了陸喜一眼，賞了一個爆栗，沒好氣的道：“不回去難道還真不認老娘了？蠢！”

“哎喲！”頭上挨了一記，陸喜鼻子眉毛一縐，揉著額頭連忙跟上已經往外走去的穆少杰，嘴里嘟囔道：“回去夫人定然又要說公子的親事，小人也是為公子好嘛。”

“你今兒話是不是特別多？恩？”

“別！公子，小的錯了……”

主仆倆打打鬧鬧就出去了。

“小姐，牡丹姑娘的骨灰奴婢已經用壇子裝起來了，小姐打算把它葬在哪？”鶯兒用紅布包著壇子，抱進房間，九娘看著這屋里的擺設，最后把目光落在那張牡丹睡過的床上，她臨終前的樣子再一次在腦海中回蕩：

蒼白的容顏，眸中帶著絕望，聲音輕的快要聽不見，慘白得沒有半絲血色的唇瓣輕輕蠕動：“如果有來生……不！我……不要……來生了，不……要……了……”還有眼角得兩行清淚，其實，牡丹他還是希望有來生的吧。

“撒在城南的護城河中吧，生前她沒得到自由，死后就不要讓她待在漆黑四方的地下了。”九娘淺淺的開口，然后接著道：“把屋里得一切家具陳設都換了。雪姬閣的馬車來了嗎？”

“這時候應該到了，媽媽說了這個時辰就來接小姐的。”鶯兒看了看天色，回答到，咬了咬嘴唇，躊躇道：“小姐，我們當真不回楚王府了嗎？”

“你收拾吧，我先走了。”九娘沒有回答鶯兒的話，只是淡淡的吩咐之后，出了房間，鶯兒看著九娘的背影，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牡丹姑娘死后，小姐昏迷醒來，就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了。

四合院門口停放著一輛樸素的馬車，九娘出來后，車夫連忙迎了上來，行了禮，道：“小姐。”

“貴叔？怎么是你來了？”九娘看著來人有些驚訝的開口，貴叔，長君身邊的老仆，一直是跟著長君的，眼下年關將至，他可不認為長君會這個時候來帝京。

“主子讓老奴過來跟著小姐，小姐這邊的事主子已經知道了，主子說了讓小姐放心，他另有安排！”貴叔躬著身子，恭恭敬敬的回答著九娘的話。

“恩，那就先回樓里吧。”九娘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告訴長君，六年來，一向如此，起初九娘還覺得是長君是關心自己，知道自己練了一年的舞，除夕夜，他還是沒有來，她便再沒了先前天真的想法了，后來也就習以為常了，可是為何現在她會覺得心里不舒服？

九娘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已經從雪姬樓后門直接進了后院，雪媽媽一身水紅色長裙站在院子里侯著，看著馬車進來，連忙迎上前。

“貴大哥可是好多年沒來小妹這坐坐了。”雪媽媽笑盈盈的對貴叔打著招呼。

“是有些年不見弟妹了，敘舊的話以后在說吧，主子讓我過來伺候小姐，以后有的是時間。”貴叔笑著對雪媽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