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酒了,可我的確不勝酒力,于是推辭。這時,免不了有人會說:詩人怎么能不喝酒呢?這是最令我不快活的一句話。聽過不下百遍。詩人與喝酒有什么關系?喝酒與寫詩又有什么關系?都是杜甫整出的事,什么“李白斗酒詩百篇”,哄傻瓜去。居然有聰明人也相信。以致害得多少想成為詩人的人,詩還沒寫好,酒量反到練出來了。這樣的人在我身邊不少,就不點名了。以后碰到這樣的場合,既然你是我的朋友,即便是調笑也最好別說:詩人怎么能不喝酒呢?
關于喝酒,我給自己定下的規矩是:A、能不喝最好不喝;B、能盡量喝紅酒就不碰白酒、啤酒;C、不與嗜酒如命的人喝;D、不一個人喝;E、喝到“飄”為止。
5月27日去了長流水,有感覺的地方總是地處荒涼。在流水中光腳走了幾里地。唯一一個摔在瀑布前的人,活脫脫一個“五體投地”;唯一一個發現花蛇的人,雖然據說看見蛇是好兆,可我最最害怕的爬行動物唯有蛇,怎樣的心情看蛇,它都是陰森森的,特恐怖的幾圈盤在一起,好像一直對著我看;唯一一個帶著書去的人,是趙波的《北京流水》,可惜沒工夫看;唯一一個下到山下趁大家喝酒一個人跑到長滿荒草的野地轉了一圈的人。總之,那天我是唯一的一個人。
書法家丁波給我留下的印象極好,也是5月27日在長流水。據說他的字在銀川很有市場,賣價也很高,所以沒好意思向他求第二幅字。只求一幅,計四字:同氣相求。其實我是要他為我寫“傲視群雄”四字,結果旁邊的人都“強烈反對”(反正都是朋友,我只理解為玩笑),特別是劉銀安,他說我,你這個家伙本來就狂。他不要人家丁波按我的意思寫,丁波先生隨轉意說,那就寫個含蓄一點的吧。“同氣相求”遂落紙上。丁波是迄今我見過的讓我感覺最親切、平和、穩健的書法家。
2006-05-2821:4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