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球同此涼熱
汶川5·12特大地震,把全中國人的心揪得緊緊的,把全世界的目光吸引到了這片受難的大地。
我是個眼比較硬的人,輕易不會流淚。即使是父母去世,我大放悲聲也僅各一次。我有強忍悲痛,把淚流在肚里的本領。
可是近日看電視,我一次又一次地流淚了。似乎淚腺那樣不經碰撞,那樣脆弱,流得涕淚滂沱,流得忘情恣肆……
我為余震不斷、氣候寒冷、風雨交加中出生的嬰兒和堅強的母親流淚。這孩子太不幸,一出生便要經受房倒屋塌,大地顫抖,無處棲身的嚴酷考驗;我為花季一般的少男少女們,坐在教室里,正在知識的海洋里遨游的時刻,突然間山塌地陷,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而流淚。他們知識的羽毛正在豐滿,理想的種子正在發芽,人生的航船剛剛起錨。我為失去父母的孤兒,失去孩子的父親母親流淚。孩子們尚年少,瞬間失去了親人的呵護。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殷殷期盼中,父母們正在辛苦地勞作,或許剛剛為兒女買了一只新書包,為兒女買了一臺新電腦,可是地在抖,樓已塌,叫天天不應,喚地地不靈。這書包與電腦,成了他們終身的痛楚,咬噬著他們一輩子難以安寧;我為成千上萬的遇難者和傷恨累累的幸存者流淚。在自然災害面前,生命咋就那樣脆弱,那樣不堪一擊,那樣任其宰割,讓他們來不及半點防備就殘疾終身或長眠九泉……
我更為我們的祖國流淚,為我們共和國的總理流淚。有道是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面對突如其來特大地震災害,共和國的脊梁挺得更直,共和國的總理與人民心連著心。當看到我們的子弟兵們按照中央軍委的命令,從祖國各地,從四面八方走出軍營,冒著惡劣的氣候條件,或跋山涉水,或劈波斬浪,或從四千米高空縱身一跳的鏡頭時,你怎能控制住你的淚腺。中國幾千年,世界幾千年,朝朝代代,日月更替。哪一個國家,哪一個朝代,能像我們共和國的今天,把“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幾個大字寫在江河大地,刻在日月星辰,寫滿宇宙乾坤。當解放軍是鋼鐵長城,是柱石,是人民的救星,這些抽象的概念變為一雙雙鐵腳板翻山越嶺,成為一雙雙老虎鉗,扭斷鋼筋,掀開樓板,摳開磚縫,抬出一個個鮮血淋漓危在旦夕的生命的時候,驀然回首,這些兵們,也是稚氣滿臉的孩子時,有誰的心弦能不為之顫動。當看到那些地震災區的醫務人員、機關干部、社會各界民眾,有幸死里逃生,親人生死未卜,卻又強壓悲痛,忠于職守,幾天幾夜奮戰在抗災第一線時,有誰的心理沉受能力還能比他們更強硬。還有我們的記者,我們的專家,我們的老將軍,冒著時時襲來的余震,在隨時可能滾下的巖石,泥水中、風雨中,置生死于不顧,沖鋒陷陣在第一線,出色地履行著神圣的職責,讓救災工作高度透明,嚴謹有序,科學合理,成為全國人民的統一行動。慰問信鋪天蓋地,救災物資、救災款一路攀升。中國為之感動,寰球同此涼熱。汶川的事成了全中國的事,中國的事成了全世界的事。共和國的領袖指揮若定,共和國的總理風雨兼程。他們也是六十多歲的老人,卻要時時面對撕心裂肺的哀嚎,死難者的尸體,瓦礫堆下的求救,無家可歸的難民。更何況,地質情況極端復雜,波及范圍與人口如此廣大,施救難度難以想象。這盤棋太沉重,如何出車,怎樣架炮,我們的總理太難,太難。可是他的聲音在天際回蕩,他的意志變成了全國人民的信心。幸存活下來了,就要好好活下去。只要有人在,鄉鎮垮了可以建,學校垮了可以建。他的聲音已經嘶啞,他的面容已經疲憊。有誰不為他的精神而動容。
災難洗滌著人的靈魂,災難考驗著人的意志。慘狀叫人目不忍睹,抗震救災的英勇場面讓一個個靈魂升華。看看今天的汶川地震,想想1920年海原地震和李準筆下《黃河東流去》的悲慘情景,同是災難,災后的救助完全是兩重天。還是一位同志說得好,我們是遇到了災難,但華夏兒女的心貼得更近了,中華民族的凝聚力更強了;我們是蒙受了損失,可中國人民應對災害的能力更強了,中國的國際聲望更好更高了。
2008年5月15日(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