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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紅心友志題紅葉句 多余人論證多余時

  • 泣紅亭
  • 尹湛納希
  • 6287字
  • 2015-12-26 23:53:22

紅心友志題紅葉句多余人論證多余時

林深落葉聚蓬松,信步猶疑步煙濛。

枯竹怯凍鴻雁落,冷云釀雪漫長空。

原來,斷橋的于和在這里設宴請璞玉等人。坐北朝南的是璞玉、憲章二人,左邊穿紫紅衣服的是施凌云,右邊穿灰衣裳的是于和。那時他們都喝得酒酣耳熱,一時發怒要打笑話他們的人,底下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大打出手。

劉功看了這個情形,連忙大喝道:“瞎了眼的奴才!快住手!”那些底下人嚇得都順窗戶溜跑了。

璞玉的侍從們有的過去跟著金夫人去過浙江,認得金公子,定睛一看叫道:“大爺不能打,那是浙江的金公子!”這時劉功也認出璞玉來,忙過來請安。

那時,金公子還貓著腰笑著說:“今天我算開眼了。”劉功叫他快見璞玉。二人不禁大喜,喜笑不盡。于和忙收拾桌上的酒席,再上了菜,眾人也都進屋坐下。

璞玉給了賞錢,施凌云把歌女們打發走了。

那天璞玉、金鐘二人各說各家的事兒。璞玉邀金鐘一道進城。金鐘推辭說:“小弟先將瑞姑娘送到梅峪,叫她去見兩位姐姐,等那兒的事完了以后,再去拜見姑父姑母,絕不誤事。”璞玉知道他有事兒,無奈放他走了。

施凌云心里佩服他們不愧為公侯之后,真叫親熱。他向璞玉辭別,要求憲章同他一塊兒去。施凌云求璞玉請李憲章到他家里講幾天書,璞玉依了。只有于和留在這里算酒賬,眾人道謝辭去。

金鐘、劉功一行去梅峪,憲章、凌云一行去孤山,暫且不提。

只說璞玉辭別眾人,把車輛先打發走了,自己騎馬,帶領一個侍童,沿著堤下一條柳蔭路,觀看湖上的畫舫水榭。在青山綠水中,聽鶯歌,看荷花。過了西冷橋,到了葛嶺山口,看見對面走過來一個人。

那人身穿葛布僧袍,騎著白馬。瑤琴忙道:“這就是天竺寺的月江和尚。”那人已到近前,二人還沒說話就象三生石前的二人重見了面似的。眉宇之間透著有緣的和氣,下馬施禮相見。

璞玉大喜道:“久聞尊名,無緣見面,今日幸會,真是天賜之緣,不知到何處

一敘傾慕?”

那月江和尚早已聽說璞玉之名,今日見了他,從相貌也就認出來了,忙笑道:“這也是緣分,但野外不便久談,如何是好?”

璞玉笑道:“枉駕寒舍一敘如何?”

月江道:“貧僧不入侯門久矣。貴公子如蒙不棄,光臨寒寺茅舍,當烹茶以待。”說了一陣子便分道揚鑣。

臨別時璞玉問道:“法師今日去往何處?”

月江用馬鞭指著那邊云霧朦朧的青山道:“閑暇無事,今天想去南屏山拜望高禪師。”說完便策馬而去了。

璞玉縱馬急馳,今天無意中遇見了兩個稀客,心里特別高興。進了城,來到府門前,一看滿是車馬。一問,說是嫁到揚州的二姑娘和姑爺“一起來探親。璞玉更加高興,忙下馬照直進入內院。

原來,熙清跟她丈夫蘇令安商議:因她公公知府的任職快要期滿,正想在回北京之前到杭州探親。

璞玉來到堂屋,賁侯、金夫人在大炕上對面坐著,熙清坐在當中間兒,正在說笑。蘇令安在地下椅子上打斜兒坐著。地下站滿了花團錦簇的婦女和姑娘。

熙清看璞玉進來,忙起身要下炕。璞玉忙上前在炕邊上拉住手,施個半禮,又回身同蘇令安握手拜會。

賁侯問道:“你整天不在書房,老是出去上哪兒去了?”

璞玉忙回話:“有一個朋友約我到湖上看荷花,不便推辭,同李師兄去的。”賁侯沉下臉,只是當著新來的客人的面,沒有過多地責備。瞪了他一會兒道:“此地是容易鬧亂子的地方,年青人不懂事,容易敗壞家教。今后無論有什么要緊的事兒,不報告我不準出去。”璞玉忙跪下遵命。

賁侯又和蘇令安說他父親的事。金夫人看姑娘熙清肉都耷拉下來了,比以前胖了不少,又看她談笑風生,知道她沒有吃苦,心里很高興。熙清的侍女鶯歌、子規也過來給璞玉請安。賁侯又轉過身子問話,熙清把揚州的人情風俗、土產,—一告訴。蘇令安起身回館舍,璞玉陪同出來。

次日,龔高從蘇州回來,見賁侯稟報:“浙江的舅太爺,對咱們說的事都應允了。蘇州的姑太太看了八月初八日是上好的吉日,很高興。奴才認為,這里還有接親的事,并且在八月份內還沒有這樣上等的吉日。把連接帶娶的兩樁事合并在一齊辦也有困難。因此我和杜敬忠商量,七月末從這兒派人去,將姑太太娘倆兒先請到這兒,住在別院。到大喜的日子,三個新人同時拜堂,不僅對事有利,對誰也方便。杜敬忠稟告了姑太太,姑太太起初有點為難,經奴才再三央求,才同意了。姑太太說,到那時候將一切準備妥當,只等這兒去人接。”

賁侯欣然點頭,將衙門東側的另一個跨院——桂香院打掃干凈,準備接待蘇州姻親。將逸園的友竹山房修繕一新,準備作璞玉的新房。

不到兩天,金鐘在戴新民家見過了兩個姐姐,安頓了瑞紅,切事情辦好以后,來到杭州城里見姑母。金夫人見了娘家侄子非常高興,暫且不提。

且說高珍、馬柱等領來各種工匠,將桂香院、友竹山房二處的房屋、院落,根據情況修繕一新。從此賁璞玉在內同熙清、福壽等說笑玩耍,在外陪同金公子、蘇令安等,或者射箭,或者行酒令,熱鬧非常。府內各處擠滿了工匠,院內各處為今秋喜事準備各種東西,更加熱鬧起來。

幾天以后,金公子要回原籍。金夫人再三叮囑:八月辦喜事必定來,金公子“喳喳”地滿口答應,同劉功返回浙江。

蘇令安要同熙清回去。賁侯留住熙清說,等喜事辦完了之后從這里送去。蘇令安無奈辭別,回轉揚州不提。

忙活的日子過得真快,轉眼之間炎夏將過,涼秋就到了。

一天璞玉閑著沒事兒,正坐在曉宓山堂看古書,忽見墻上的《三生圖》,想起月江禪師,正想去拜訪。古畫手里拿著一張紙進來呈上。璞玉接過來問道:“這是誰給的?”古畫道:“有個公差去西湖,路過天竺寺,看見一個認識的和尚,他說:‘這里天竺寺和尚月江給賁公子的,麻煩你給帶去。’公差知道是閑事兒,就帶來了。”

璞玉高興地拆開一看,不是稟報,也不是信,原來是一首五絕。其詩云:

碧空明秋色,當亦感知音。

曉風吹枯葉,孤僧獨坐聽。

這首詩觸動了璞玉的詩興。那時施凌云回原籍應試,璞玉正在愁悶,那天賁侯也去總督衙門辦理公務,趁此機會領了兩個書童,也沒有換衣服,徒步走出花園。到了門口—看,管家們召集了不少公差,備了不少轎子,看情況是到江邊接人。

原來黃明等奉賁侯之命,到蘇州去接賁夫人母女,這兩天就要來了,所以管家提前準備,等來了消息就去迎接。

璞玉知道,賁夫人這次來為的是送姑娘,自己去迎接和見面都不方便,并且也不知道她們究竟什么時候到,于是照直出了西門,奔西湖堤上走來。

那年是閏七月,很早就立了秋,城里頭感覺不太明顯,湖堤的草色卻早有變化了。

正是:

疏林葉間聆秋訊,煙雨樓上傳笛聲。

璞玉傍花隨柳,走了一段路程,到了下天竺附近,叫瑤琴在前面引路,過了幾個人家,到了一家門前,瑤琴說就是這兒。

兩扇不起眼的門關著,里面靜悄悄的沒有動靜。書童把門輕輕地敲了幾下,忽聽見哈巴狗吠聲,出來一個小童開門,看了璞玉,好象有點兒面熟,笑臉相讓。又進了“一個小門,朝南的三間茅舍,兩旁的竹籬上種了不少花草。小童掀起竹簾,進屋是兩明一暗,西間是佛堂,屋內雖是竹椅紙屏,瓷鼎砂壺,但格外素雅清凈,比世俗的金玉器皿高雅十倍。北墻上的芙蓉圖兩旁寫的是:

慧鏡雖圓情印正,智棋稱巧法規嚴。

西墻上掛著用小塊烏金墨玉似的滑石縷刻套成的正楷,寫的是仙人隱士的四段韻文。兩邊掛著唐一褚遂良寫的一副對聯:

貫奇通妙量慧智,摒文返樸寄箏心。

璞玉正沉湎于欣賞房舍的明凈幽雅,月江快步迎出,二人握手相見。因三生石的前緣,相互敬重,暫且不提。

璞玉見他慧心清雅,風度如春風和氣,心里更加敬佩。飲茶閑談,越談越融洽,真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二人談說,心悅誠服,又喝了幾杯茶。飯后一同外出散步,順著西湖雙峰山梁遠眺,霜林紅染,象是絕美的紅霞,迤邐鋪散開來。月江指著霜林道:“光陰茬苒,景物變異,世俗之人視而不見。久聞貴公擅長詩歌。今日知己相逢,何不以良辰美景為題,賦詩一首?”璞玉道:“豈敢藏拙,只恐有辱尊聽。”

正在說著,書童取來文具等物,璞玉鋪紙構思,月江笑道:

“聽說貴公小時作《白云》詩,揮筆成章,現在寫《紅葉》詩,何以遲遲不落筆?”璞玉笑道:“這并不完全因為文章有長短,大概小時候猶如旭日東升,光芒四射。人近中年,則明鏡上落了塵埃,比起以先就有些渾濁不清了。”說完又細致地推敲—番,寫出一首。月江拿過來一看是:

秋風報寒訊,長林雨落紅。

月江道:“‘雨’字雖可雪雨同用,但這詩寫的是葉,似不如改為‘雪’字更確。”說完往下看:

何當四月景,盡綻三秋濃。

梳妝顫花貌,抹脂悅誰容?飽經風霜苦,粉頰愁幾重。

月江連連點頭稱贊,二人從此結了金石之交。

那日飲茶談心,心情暢快,依依惜別。

次日果然傳來賁夫人即將來到的消息,杜敬忠先到住所鋪設毯褥。賁侯叫璞玉親自去迎接,并說:“到了大喜的日子須去梅峪接親,不能兩處迎親,今天去迎接就完成了親迎之禮。”璞玉領命,換了衣服,領了隨從,騎馬出門到了江邊。這時賁夫人已經下船坐上了轎子。

璞玉下馬跪拜,賁夫人見璞玉親迎,非常高興。璞玉回答了賁夫人的問話,騎馬走在前頭,因今天這個日子,不便去后車見盛粹芳。這時一群車馬直向杭州北門而來。

賁府門上雖然張燈結彩,只因今天不是正日子,沒有奏樂。龔高、杜敬忠等迎出門來,招呼著將賁夫人的轎子抬進二門之內,盛粹芳的轎子則照直抬進桂香齋。

賁夫人見著兄嫂悲喜交集。熙清也上前拜見,賁夫人拉住她的手喜笑言歡。賁侯兄妹在處吃飯,敘談小時候的往事。賁侯忽然問道:“外甥孟瑞怎么沒有領來?”賁夫人道:“正在學房讀書,恐怕耽誤了功課,再說他年紀還小,領來也沒事干。”正在說話,金夫人已將桂香齋的行裝物件兒整理安頓妥當,走了進來。

賁夫人起身禮讓。金夫人忙笑道:“姑太太怎么越老越多禮了,過去可不是這樣兒。”

賁夫人笑道:“過去我當妹妹的有點對不住嫂子,也不大要緊。現在成了親家,把閨女交到您的手里了,不勤拍著點怎么行呀?”這時不僅眾人大笑,連賁侯也笑了。

宴席散了,晚上賁夫人去桂香齋住宿。從此離大喜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到了八月初,賁府的管家們忙得不亦樂乎,有的叫工匠糊房子,有的寫喜聯,有的準備宴席,有的編寫劇本,一樁樁,一件件該忙活的事兒,全府上下都在忙著。

里院的婆子們、姑娘們各人忙著各人的針線活兒,各自準備各自穿戴的東西。有的通宵達旦,廢寢忘食。金夫人的丫頭三妥一看,五福準備的是紅貢綢碎花夾襖,上翠綠緞繡花坎肩,紅綠相配,特別顯眼漂亮。想起自己穿的蓮花紫薇緞蘋果綠長袍,雖說是嶄新的,但上邊沒有罩的坎肩。猛地想起福壽姑娘有一件古繡大紅綃呢短坎肩。那年在熙姑娘婚禮宴會上只穿過一次,以后再也沒看她穿過,想來定是簇新的。要是把它借過來穿上幾天,自己的綠旗袍可就顯眼漂亮了,跟五福在一塊兒也不致于讓人比下去。因平素和福壽挺親近,好說話,就到西廂房去找她。正好福壽不在家,只有璞玉一人在里屋背著臉兒站著,整理他那年從舊墳里頭找到的琴默的畫像和詩義。璞玉看見三妥,問她有什么事兒?三妥說沒什么事兒。到了外間,小丫頭靈玉抬了抬下頦,暗示她福壽到那邊去了。三妥又忙來到東耳房里,熙清、福壽、玉清三個人正在那兒坐著說笑。三妥一見玉清沒敢出聲。玉清轉過身來問道:“你不在太太跟前,到這里干嘛?”三妥沒辦法,說了實話。玉清啐著說:“呸!看你這小狗崽子!針線活你不學,學打扮你可想得全。不用動福姑娘的,我有個紅坎肩,到那時候給你穿。你快上太太跟前去。沒準兒叫人了。”三妥高興地跑了。

福壽道:“大喜的日子愈來愈近了。近些日子我們還沒去看盛粹芳姑娘呢。住在一個院里,那么親近的姑娘,還得等到新婚那天才見面不成?”

玉清笑道:“我聽婆子們說她開了臉以后,比以先更漂亮了,這兩天之內她怎么能來這兒?”

熙清笑道:“她不能來,咱們還不能去看看?她要是怕羞忸捏,我可以挑嫂子的禮兒,說幾句笑話臊她。”說完三人一起帶著鶯歌、子規從東耳房出來,進了角門往東拐,繞過里廚房的后面,進了夾道往南走,從桂香齋院子的后門進去。

原來這桂香齋是三間正房,一明兩暗,熙清等進了中間堂屋,東間撩下了竹簾,賁夫人正睡午覺。西間屋掛著軟煙羅的簾子,盛粹芳正在那兒坐著。

鶯歌從西間屋出來看見熙清她們,忙笑著打簾子。看來盛粹芳沒擦胭脂粉,將頭發綰在一邊,上面插著桂花,身穿紗衫,手里拿著長煙袋竽,臉上帶著怕羞難為情的樣子,坐在那兒。

看見熙清進來,忙忙索索地起身行禮,一見面以后,都讓了坐兒。

熙清笑道:“自從姐姐來了以后,好幾次想過來看看。家里忙著辦娶新媳婦的事兒,忙得抽不出空兒。”

福壽道:“跟姑娘分手好幾年了,沒料想在這兒見面了,這誰想得到呀!”

玉清道:“姑娘的全面玉體,這些年來更俊俏了。我們太太看了多高興。”粹芳雖然大方,但畢竟臉皮有點薄,聽了這些話只是微笑點頭,一句話也沒說。

熙清笑道:“姐姐往常是健談善論的好口才,今天姐妹們才見面,怎么連一句話也不說呢?”

盛粹芳也笑著說:“這叫相逢俱在不言中吧。”

福壽道:“今年天涼得早,往年不是這樣,不知道是什么緣故。”

玉清道:“大概是閏月的關系吧。”

熙清道:“不知道為什么有的年有閏月?很奇怪,我到現在還鬧不清。小時候和琴姐姐在一起,幾次想要問,都忘了。”

福壽道:“這位外甥小姐的學問不次于琴姑娘,今天正好請教。”

正在說話,子規給每人倒了一杯茶。

熙清一再地問,粹芳笑道:“我小時候,聽我父親說,日月之余數積累而成閏月。《書經》曰:以閏月定四時成歲。每三百六十五天零三個時辰,太陽轉天—一周為一年。二十九天零五個時辰,日月運行相合而成一個月。一個月內有二合六度。三十天之外有五個時辰零二刻。一個月前半部稱合,合不超過望,后半部稱分,分不超過晦。過望和晦則成為閏月。大約十二個月內六個大月,六個小月,共三百五十四日。這是轉周天之度。余出的十一日積成三十二日,共余出二十九日,所以就多出個月來。這樣五年又余出一個月。十九年出七個閏月。每月之余日積而成閏月,以閏月定時成歲就是這個意思。如此運轉,四季之序就調和配合了。”

熙清點頭笑道:“今年有閏月,喜事往后推遲了不少天。嫂子定是看著大喜日子太慢了,心里又愁又急,思來想去才對閏月的事兒研究得這么深刻、清楚。”說得福壽、玉清都笑了。

盛粹芳臉羞得通紅,往后捎著坐下笑道:“熙清姑娘小時可是個好人。嫁到揚州以后,可能是水土的關系吧,變成一個說怪話的能手了。”正在開玩笑,金夫人那里五福來了說:叫二格格。眾人才辭別了粹芳出去。

且說戴新民對兩個收養的閨女沒有辦法,只好都給了璞玉。正在準備嫁妝。程夫人道:“跟小閨女來的有畫眉,這還好說,跟大閨女陪嫁的就是后來的瑞紅?”

戴新民嘆了口氣道:“先來的,后到的,都是他的人了。無緣不相逢,從我們這兒添幾個小丫頭跟過去,也算我們作父母的心意吧!”程夫人高興地照這話辦了。

次日,浙江的金公子、劉功跟著娜、顧兩位夫人一同來到。兩位夫人進入賁府住下。

金公子來到梅峪。戴新民自己不能親送,請全布政司和金公子一同送親。

初八日早晨辰時二刻,璞玉穿戴禮服,向父母跪拜行禮,帶著花轎、樂班去梅峪。國老府前張燈懸彩,家人都穿了喜慶衣服出來迎接。

璞玉下馬進入府內,向戴新民夫婦磕頭行禮。那老夫婦二位都穿戴著官銜品級的禮服和佩飾。兩個姑娘讓人扶著出來,同璞玉并立拜天地。

那時因兩個新人的頭上都有紅蓋頭,璞玉不能看到她們的臉,只見瑞紅、畫眉兩個各自攙扶著自己的小姐,不禁喜形于色。畫眉還是咬著嘴唇,目光滑溜地掃看著璞玉。盧香菲想起戴新民夫婦的恩情,止不住地落淚。上轎以后,琴默才哭出聲來。樂聲齊奏,璞玉騎馬在前面走,后面跟著兩頂花轎。程夫人、全布政、金公子等人的車馬,在后面絡繹不絕地擺出有一里多地。進城門時,車馬擁擠著,大街上看熱鬧的男女老少成千上萬,一堆堆的人把道路擠得水泄不通。到賁府大門前,迎接的鑼鼓喧天,細樂齊奏。璞玉到了二門下了馬,大廳之上早已坐滿了賀喜的客人。梅知府、蘇令安等人帶頭向前迎接,全布政、金公子等進入大廳就坐。

喜事說不盡,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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