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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 宋大事記講義
  • 呂中
  • 4864字
  • 2015-12-26 21:26:21

徽宗皇帝

建中靖國 一年

崇寧 五年

大觀 四年

政和 八年

重和 二年

宣和 七年

即帝位

元符三年正月即皇帝位。

黜陟大臣

元符三年三月以韓忠彥為右仆射兼中書侍郎李清臣門下侍郎十月以韓忠彥為左仆射曽布右仆射布之相也中丞豊稷欲牽 屬論之遂遷稷為尚書建中靖國元年李清臣罷門下侍郎李清臣與布有隙故也崇寕元年五月韓忠彥罷六月曽布罷布于元豊末欲以元符兼紹圣而行故力排蔡京上意有所向又力排韓忠彥引京以自助至是又為京所排七月以蔡京為右仆射二年以蔡京為左仆射四年三月以趙挺之為右仆射挺之罷京與挺之爭權(quán)挺之屢陳京奸惡五年二月蔡京罷挺之為右仆射大觀元年正月以蔡京為左仆射三月挺之罷二年蔡京進(jìn)太師三年六月蔡京罷以何執(zhí)中為左仆射四年六月以張商英為右仆射政和元年四月張商英罷二年蔡京復(fù)太師六年何執(zhí)中致仕蔡京搃治三省事五月鄭居中為太宰劉正夫為少宰十二月劉正夫致仕七年八月鄭居中罷十二月鄭居中太宰余深少宰重和元年閏九月鄭居中罷宣和元年正月余深太宰王黼少宰二年六月蔡京致仕十一月余深罷以王黼為太宰五月加太傅搃治三省事六年九月白時中為太宰李邦彥為少宰十一月王黼致仕十二月蔡京落職致仕領(lǐng)三省事七年蔡京致仕。

國之理亂觀其相可知矣相君子矣而小人參之始雖治而終必至于亂相小人矣而君子繼之始雖亂而終必治惟一于君子一于小人治亂安危界然判矣故觀杜文韓范富之為相則可以知慶厯之治觀司馬呂范之為相則可以知元佑之治是其相繼皆君子也若建中靖國以后皆以小人而繼小人安得不速靖康之禍哉當(dāng)時有謂因蔡京而治亂分不知建中靖國之初范純?nèi)什恢炼蝸y分矣又謂建中之更化皆曽布之奸惡固非柔懦之忠彥所能正而又以李清臣參之則不待紹述之詔而天下已知其意矣自忠彥既去之后小人相繼秉軸而蔡京王黼又小人之尤者推其所為則又托熈寕之跡以為奸者也置講議司于都省因中書條例之弊而甚之也以宰臣領(lǐng)應(yīng)奉司因三司條例之弊而甚之也籍元佑黨人即以諸賢為流俗之意而甚之也用童貫梁師成即命李憲經(jīng)制之意而甚之也復(fù)湟州復(fù)燕山即開橫山熈河之意而甚之也履霜堅氷其所由來者漸矣。

君子小人進(jìn)退

元符三年二月復(fù)鄒浩等官范純?nèi)实炔⑹諗⒎捕嗳艘札弶鵀榈钪惺逃逢惌忇u浩左右正言曽布言言路得人但惇卞不樂耳大赦以皇長子生也純?nèi)蕯?fù)五月追復(fù)文彥博司馬光等官凡三十二人七月召純?nèi)饰磶茁牃w颕昌蔡卞罷陳瓘言之也瓘言章惇前日所為卞教之以紹述神宗為名以纂紹安石為主立私門之好以為國是奪宗廟之羙以歸私史任伯雨曰如誣罔宣仁保佑之功傅致元佑皇后疑似之罪作理訴所而士大夫得罪者八百三十家蹇序辰編排章 以語言得罪者數(shù)千人皆卞之為也貶邢恕陳瓘言之也貶蔡卞中丞豐稷言京身為禁從外結(jié)后族乞黜之侍御史陳師錫言若果用京則治亂自此分矣又言蔡卞同惡誣國乞正典刑龔夬言京卞表里同惡陳瓘言裴彥臣等交通內(nèi)外太后怒左右請推蔡京執(zhí)政以解太皇怒建中靖國元年三月以江公望為左司諫解任伯言職時紹述之論已興伯居職纔半歳上一百余 六月罷陳佑右司諫七章論布故也公望曰臨御以來易三言官逐七諫官六月范純禮罷右丞自此朝廷碩彥之士相繼逐矣七月江公望朱紱罷以言蔡邸鄧鐸事也先是公望言從禽非萬乗取重于天下之道上悉縱之惟一白鷴畜乆頗馴以塵杖逐之不去乃刻公望姓名于杖頭以志之安燾罷樞宻時燾宻奏紹圣元符以來用事者持紹述之虗名以誑惑君父八月陳瓘罷十月李清臣罷十一月豐稷罷崇寕元年五月再奪司馬光等官籍黨人凡五十余人竄張來以縞素哭蘇軾故也九月籍元佑末上書人為邪正等中書籍姓名后皆黜陟有差刻御書黨籍于端禮門凡一百十九人二年論抵誣罪竄任伯雨等十二人蔡卞追讎元符永言者故也二月竄黃庭堅四月程頥除名八月張商英入元佑黨籍詔諸州立黨籍長安石工安民乞免鑴安字于石恐得罪于后世三年復(fù)位黨人及上書邪正等刻名文德殿門凡三百九十人五年彗出西方劉逵勸上碎黨碑寛上書系籍人禁乃夜遣黃門至朝堂毀石刻。

自皇極有不協(xié)不罹皇則受之之文也而論者皆以皇極為并包兼容不分善惡之名于是元佑有調(diào)停之說建中靖國有持中道之說豈知君子之于小人固不當(dāng)為嫉忿然決無交和之理皇極之所謂皇則受之者蓋將化小人而為君子豈用君子而參小人哉故當(dāng)時任伯雨之言曰人才固不應(yīng)分黨然自古無君子小人雜然并進(jìn)可以致治者二者并用終于君子盡去小人獨留此元佑八年所以變而為紹圣而建中來一年變?yōu)槌鐚傄踩辉又h與元符之黨不同也元佑欲參用小人以平宿怨也元符末年欲用一二君子以文奸也任伯雨江公望之徒固無愧于元佑之諫官而曽布張商英陸佃楊畏之徒亦得以與于黨籍君子蓋無以自別于小人矣然萬世之公議論不以一時之私是非而改易觀安民辭刻碑之役當(dāng)時士大夫其眞無人心哉。

小人任事

元符三年斥郝隨劉友端以先朝禁中修造華侈也陳瓘言裴彥臣等交通內(nèi)外十月蔡京罷上曰瓘有言論其交通近習(xí)之狀卻有簡與裴彥臣崇寕元年童貫知杭州監(jiān)制噐二年王厚童貫合諸道兵十余復(fù)望州十二月置措置邉事司以王厚及童貫領(lǐng)之四年童貫為熈河等路經(jīng)畧安撫制置使大觀四年加童貫節(jié)度使內(nèi)侍臣建節(jié)始此其后梁師成等皆踵之復(fù)洮州貫自此恃功稍擅軍政選置將帥不闗朝廷政和元年童貫使遼四年童貫領(lǐng)樞宻院事時貫遣人使海上約女真宣和元年朱勔以花石綱媚上太學(xué)生鄭肅進(jìn)十詩二年加師成太尉凡號令御筆皆出于梁師成王黼以父事之三年童貫請討方臘四年命童貫廵邉五年童貫入燕上之即位其始因修造事而斥內(nèi)侍郝隨劉友端其后則以童貫監(jiān)制器以朱勔領(lǐng)花綱其始因陳瓘之言察裴彥臣交通內(nèi)外之跡以罷蔡京其后則以童貫而用蔡京以梁師成而用王黼則知人君之心未始有不善而小人惑蠱其心者其罪多矣一童貫也使之監(jiān)制器之役猶可也蔡京乃使之領(lǐng)西師西事未畢而北事復(fù)起既命之使遼以覘其國適為遼人所覘又縱之通女眞反為女眞所侮甚至于方臘不能討命童貫以討之是一童貫可以任內(nèi)修外攘之功矣夫宦官者腹心之患也邊塞者手足之患也宦官者根本之禍也邊塞者枝葉之禍也當(dāng)時任伯雨之言曰朝廷為陽宮禁為陰中國為陽邊塞為陰君子為陽小人為陰徳為陽兵為陰愚謂崇觀以來陰氣盛矣哉小人宦官邊塞同一氣類也此有所感則彼有所應(yīng)必然之理也縱使當(dāng)時無邊塞之禍亦有宦官之禍也。

小人變法

元符三年蔡京言紹述事上揺手示京曰朕盡解此獨母后之意未聽姑待言詔増損役法下紹述詔畧曰朕于為政用人無彼時此時之間斟酌損益惟義所在嘉與有位共圗紹述之羙自今有曲學(xué)偏狥妄意改作規(guī)害國事者當(dāng)與眾棄之罷平凖格以王績?yōu)楹擦謱W(xué)士績以上鋭意圖治任事者不如以達(dá)孝之義開說因 武王周公之達(dá)孝者又謂神考作法于前子孫守之于后然時異事殊理須損益亦神宗之意也建中靖國元年曾布以禁中宻 諭趙挺之議紹述挺之自此擊元佑舊臣而國論一變矣曾布初以熈豐之法乆當(dāng)補弊已而背前議以其法不可改上欲兩存以問徐績曰天下之事有是與非朝廷之人有忠與佞不考其實姑務(wù)兩存未見其可鄧洵武進(jìn)愛莫助之之圖言欲繼志述事非用蔡京不可崇寕元年六月曽布罷布于元豐末欲以元佑兼紹圣而行故力排蔡京崇寕初知上意所向又力排忠彥引京以自助七月焚元佑法罷春秋博士復(fù)紹圣役法更茶法更鹽法三年復(fù)方田更科舉法并由學(xué)校升貢政和二年禁史學(xué)宣和三年復(fù)元豐保甲舊制五年禁元佑學(xué)術(shù)六年科免夫錢。

人皆以建中靖國為更化之始時而不知紹述之詔已下于元符之末而禁中之意曽布蔡京已知之布在熈寕之時則附王安石惠卿之議至紹圣之時乃詭請薦陳瓘黃庭堅軰又請毋毀呂公著碑至建中之時初知上有消朋黨之意乃排蔡京而主元佑及知上有紹述之意則排忠彥而主紹述甚至蔡京者其奸又過于布在熈寕則奉行熈寕之法在元佑則奉行元佑之法在紹圣則奉行紹圣之法國論三變而蔡京乃與之俱變此小人不足責(zé)而引用小人自安石始然安石之心與章子厚不同章子厚之心與蔡京諸人不同蓋安石之法猶出于所學(xué)章子厚之法將托安石以報私怨耳至蔡京則又托紹述以奉人主之侈心耳愈變愈下所以致中原之禍也。

小人妄主國是

元符三年安惇罷惇奏鄒浩是先朝所棄不當(dāng)復(fù)用國是所系不可輕改陳瓘言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圣人以百姓之心為心故朝廷所謂是非者乃天下之公是非也是以國是之說其文不在于二典其事不出于三代惟楚莊王之所以問于叔敖者乃戰(zhàn)國一時之事豈圣時宜用哉惇乃極天下之公議所非以為是是極人臣不改之孝以為善述。

國論之無所主非也國論之有所主亦非也國無定論固不可以為國然使其主于一說則人情視此以為向背人才視此以為去就人言視此以為是非上之政令下之議論且遷就而趨之甚矣國是一言之悞國也夫國以為是即人心之所同是也又安有眾之所非而自以為是使人皆不得越國是之外者此特孫叔敖之妄論唐虞三代之時孔孟之明訓(xùn)初無是也秦漢至五代其言未嘗聞也本朝自建隆至治平其說未嘗有也自熈寕王安石始有是論而紹圣之蔡卞崇寕之蔡京皆祖述其說而用之熈寕以通變?yōu)閲莿t君子為流俗矣紹圣以紹述為國是南嶺之間皆逐臣矣蔡京之國是又曰豊亨豫大之說而已則立黨刻黨碑凡所托以害君子者皆以國是借口曰此神考之意安石之說也縉紳之禍多歴年所豈非一言可以 邦乎。

小人塞言路

元符三年韓忠彥言先帝嘗詔求直言天下實封言事者以千百及章惇既相乃置局編類摘取其語以為謗訕乞罷編類局崇寕元年九月籍元符上書人為邪正等中書籍記姓名后皆黜陟有差二年蔡卞追讎元符末年言者竄任伯雨等五年彗出西方求直言三月罷求直言以星變已消也大觀元年九月論崇寕五年上書人罪擇其尤者竄李景直四等人此安石人言不足惜之實患也夫祖宗所以恃以立國者通下情伸士氣耳而忍戕賊其根乎當(dāng)元符末許人上書矣未及一年則籍元符上書姓名當(dāng)崇寕五年因彗星而求直言矣韓忠彥以一君子而對眾小人雖柔弱不能大有所為然觀其乞罷編類局使其志得行亦不至于召靖康之禍也。

善類日凋

建中靖國元年范純?nèi)兽斑z表勸主上清心寡欲察邪正毋輕議邉事易逐言者辨宣仁誣謗七月蘇軾卒于常州大觀元年程頥卒宣和三年張商英卒于荊南商英初以宣仁比呂武京強置黨籍中天下既惡京商英與京異論以故天下反翕然推重之及卒陳瓘嘆傷乆之曰張非粹德且復(fù)才踈然人時向歸之今其云亡絶人望矣近觀天時人事必變革正恐雖有盛德未必孚上下之聽殆難濟(jì)也六年二月陳瓘卒初或問純?nèi)仕鶅θ瞬徘E曰陳瓘問其次曰陳瓘自好也蓋言瓘獨當(dāng)天下之重也宣和末人憂大廈之將頺或問游酢以當(dāng)今可濟(jì)世之人酢曰了翁其人也安世勉瓘以醫(yī)自輔云天下將有頼于公瓘嘗為試院主文五名前悉取談經(jīng)及純用王氏之學(xué)者五名下往往皆博洽之士嘗曰隨時所以救時不必取快于目前也七月劉安世卒。

國之將興也其賢德才俊之士無不在前后左右之列無不膺耆艾壽臧之祉故能消除禍亂于朕兆之中維持社禝為無窮之計及其衰也罔或耆壽俊乂在厥位既無老成典型亦廢惟奸邪庸妄之人則康寕壽考為國家不可去之奸此靖康之禍所以難救也吾見司馬光為相不及二年呂大防梁燾劉摯皆淪謝于紹圣之末天將使建中為崇寕不使范忠宣復(fù)相于初元天將使宣和為靖康不使劉陳二忠肅憗遺于數(shù)歲雖以張商英元佑之罪人晩年稍與蔡京異論而天下人心亦歸向之空國而無君子可知矣獨蔡京乃十八九年而未死夭哉。

小人聚斂

崇寕元年蔡京為仆射倡豐亨豫大之說視官爵財物如糞土九月陜西通行交子蔡京請更茶法法令客人于在京榷貨物入納請長短引赴諸埸交茶販易四年罷茶場入市易務(wù)令客人赴官請引自于園買茶赴官盤秤納息錢批引販賣又重加于初御筆賣茶引限滿并令拘收増私販法二年請更鹽法蓋欲括四方之錢實中都以夸富盛而固寵凡木鹽鐵盡令商人絶私市鈔法始行一日務(wù)官申入納三百萬緡四年詔以陜西舊鈔易東西末鹽每百貫以見錢三分舊鈔七分方聽換易然見行之法方通輙復(fù)變之舊鈔皆勿得用富商巨賈或至流丐政和二年詔豊豫盛時毋得裁損計宣和三年置應(yīng)奉司初方臘亂王黼承上意罷造作局內(nèi)侍復(fù)以言動黼黼大懼失權(quán)乃自領(lǐng)應(yīng)奉司。

自古小人誤國者必教人主以 刑以重兵以聚斂以窮奢極侈其途若出一輙而聚斂者又三者之禍根也安石欲為開邉計則置條例司行青苗市易等法蔡京王黼欲開人主之侈心則置應(yīng)奉司屢變茶引鹽鈔傳曰與其有聚斂之臣寕有盜臣圣賢之言法律之?dāng)嗬病?

小人欺君

崇寕?cè)炅T轉(zhuǎn)般倉舊例發(fā)運司常有六百萬石米百余萬緡之蓄迨改為直達(dá)胡師文作羨余獻(xiàn)之而一年之儲無有矣。

國家以東南之粟載于真泗轉(zhuǎn)般倉江船不入汴汴舡不入江人以為便也今綱運直至文移星火而弊壊之舟不及修整矣始者以船回鹽以鹽償費人以為利也今鹽法既變絶無錐刀而回船之失多有逃移矣始者稔歲以發(fā)運収糴公私俱濟(jì)也今公帑垂罄糴不得増外郡告荒粟無所取辦將何以堪耶蔡京之罪也。

戚里宗屬

崇寕二年詔自今不復(fù)援韓忠彥例以戚里宗屬為執(zhí)政者為令甲。

毋以戚里充執(zhí)政此祖宗之法也然特為忠彥而廢則亦私意耳異時宦者亦知樞宻院此豈祖宗之法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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