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訾
訾算。(景紀,后二年,服虔注云,訾萬錢算百二十七。)
算車船
武帝元光六年,初算商車。(本紀注云,始稅商賈車船,令出算。)
時公卿言,異時算軺車有差,請算如故,非吏比者,三老北邊騎士,軺車一算,(師古曰,比,例也,身非為吏之例,非為三老,非為北邊騎士而有軺車皆令出一算。)商賈人軺車二算,船五丈以上一算,匿不自占,占不悉,戍邊一歲,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食貨志。)
算緡錢
武帝元狩四年,初算緡錢。(本紀,李斐曰,一貫千錢,出算二十也,師古曰,謂有儲積錢者計其緡而稅之。)
公卿言,異時算軺車賈人緡錢有差,請算如故,諸賈人未作,貰貸賣買居邑貯積諸物及商以取利者,雖無市籍,各以其物自占,率緡錢二千而算一,(瓚曰,此緡錢為是儲緡錢也,故隨其用所施,施于利重者其算亦多。)諸作有租及鑄,(如淳曰,以手力所作而賣之。)率緡錢四千算一,匿不自占,占不悉,戍邊一歲,沒入緡錢,有能告者,以其半畀之。(食貨志。)
元鼎三年十一月,令民告緡者以其半與之。(本紀。)
天子既下緡錢令而尊卜式,百姓終莫分財佐縣官,于是告緡錢縱矣,(放令相告言也。)可告緡遍天下,中家以上,大氐皆遇告,杜周治之,獄少反者,乃分遣御史廷尉正監分曹,往往即治郡國緡錢,得民財物,以億計,奴婢以千萬數,田大縣數百頃,小縣百余頃,宅亦如之,于是商賈中家以上,大氐破,民緡甘食好衣,不事畜臧之業,而縣官以鹽鐵緡錢之故,用少饒矣。(食貨志。)
楊可方受告緡,義縱以為此亂民,部吏捕其為可使者,天子聞,使杜式治,以為廢格沮事,棄縱市。(史記義縱傳。)
元鼎四年,令民得畜邊縣,官假馬母,三歲而歸,及息什一,以除告緡,用充入新秦中。(食貨志,師古曰,官得母馬之息以給用度,故除告緡之令也。)
租六畜武帝租及六畜。(西域傳贊。)
昭帝元鳳二年,令郡國無斂今年馬口錢。(本紀,文穎曰,往時有馬口出斂錢,今省,如淳曰,所謂租及六畜也。)
翟方進請算馬牛羊。(本紀,張晏曰,馬牛羊頭數出稅算,千輸二十也。)
雜稅
武帝太初四年,徙宏農都尉治武關稅出入者,以給關吏卒食。(本紀。)軍市租。(馮唐傳,魏尚為云中守,軍市租盡以給士卒。)市籍租。(何武傳。)
稿稅。(貢禹傳。)海租。(食貨志,耿壽昌白增海租三倍。)
海稅。(平紀注云,海丞主海稅。)
給獻費
高帝十一年,詔曰,欲省賦甚,今獻未有程,吏或多賦以為獻,而諸侯王尤多,民疾之,令諸侯王通侯常以十月朝獻,及郡,各以其口數率,人歲六十三錢,以給獻費。(本紀。)
以粟當賦
昭帝元鳳二年,令三輔太常郡,得以菽粟當賦。(本紀,師古曰,諸應出賦算租稅者,皆聽以菽粟當錢物也。)
六年,詔谷賤傷農,今三輔太常谷減賤,其令以菽粟當今年賦。(同上。)
募民入粟
晁錯說文帝曰,方今之務,莫若使民務農,欲民務農,在于貴粟,貴粟之道,在于以粟為賞罰,今募天下入粟縣官,得以拜爵,得以除罪,如此則富人有爵,農民有錢,粟有所渫,夫能入粟以受爵者,皆有余者也,取于有余,以供上用,則貧民之賦可損,所謂損有余補不足,令出而民利者也,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務,令民入粟受爵,至五大夫乃復一人耳,此其與騎馬之功相去遠矣,爵者,上之所擅,出于口而亡窮,粟者民之所種,生于地而不乏,夫得高爵與免罪,人之所甚欲也,使天下人入粟于邊以受爵免罪,不過三歲,塞下之粟必多矣,于是文帝從錯之言,令民入粟邊,六百石爵上造,稍增至四千石為五大夫,萬二千石為大庶長,各以多少級數為差,錯復奏言,陛下幸使天下入粟塞下以拜爵,甚大惠也,竊恐塞卒之食不足用,大渫天下粟,邊食足以支五歲,可令入粟郡縣矣,足支一歲以上,可時赦勿收農民租,時有軍役,若遭水旱,民不困乏,天下安寧,歲熟且美,則民大富樂矣,上復從其言,乃下詔賜民十二年租稅之半,明年,遂除民田之租稅。(食貨志。)
武帝通西南夷道,悉巴蜀租賦不足以更之,乃募豪民田南夷,入粟縣官,而內受錢于都內。(同上。)
榷酤
文帝后元年,詔曰,以口量地,其于古猶有余,而食之甚不足者,其咎安在,無乃為酒醪以靡谷者多與。(本紀,下同。)景帝中三年,夏旱,禁酤酒。
后元年夏,民得酤酒。
武帝天漢三年,初榷酒酤。(本紀,韋昭曰,以木渡水曰榷,謂禁民酤釀,獨官開置,如道路設木為榷,獨取利也,師古曰,榷者步渡橋,今略彴是。)
昭帝始元六年二月,詔有司問郡國所舉賢良文學民所疾苦,議罷鹽鐵榷酤秋七月,罷榷酤官,賣酒升四錢。(本紀,按食貨志云,宏羊與丞相千秋共奏罷酒酤。)
鹽鐵
秦田租口賦鹽鐵之利,二十倍于古,漢興,循而未改。(食貨志。)
孝惠高后時,吳有豫章郡銅山,即招致天下亡命者盜鑄錢,東煮海水為鹽,以故無賦,國用饒足。(吳王濞傳。)
班固贊曰,吳王擅山海之利,能薄斂,使其眾,逆亂之萌,自其子興,古者諸侯不過百里,山海不以封,蓋防此矣。文帝后六年,弛山澤。(本紀。)
董仲舒說武帝曰,宜少近古,鹽鐵皆歸于民,然后可善治也。(食貨志。)
元狩中,兵連不解,縣官大空,富商大賈,冶鑄鬻鹽,財或累萬金,而不佐公家之急,于是以東郭咸陽孔僅為大農丞,領鹽鐵事,(以上元狩四年事。)五年,大農上鹽鐵丞孔僅咸陽言,山海天地之藏,宜屬少府,陛下弗私以屬大農佐賦愿募民自給費,因官器作鬻鹽,官與牢貧,(蘇林曰,牢,價直也,今世人言顧手牢,如淳曰,牢,廩食也,古者名廩曰牢,貧,鬻鹽盆也,師古曰,牢蘇說是。)浮食奇民,欲擅干山海之貨,以致富羨,役利細民,其沮事之議,不可勝聽,敢私鑄鐵器鬻鹽者,鈦左趾,沒入其器物,郡不出鐵者,置小鐵官,(鑄故鐵。)使屬在所縣,使僅咸陽乘傳,舉行天下鹽鐵,作官府,除故鹽鐵家富者為吏,吏益多賈人矣,孔僅使天下鑄作器,三年中拜為大農,列于九卿,而縣官以鹽鐵緡錢之故,用少饒矣,(少史作益。)益廣開置左右輔,初大農干鹽鐵官布,多置水衡,欲以主鹽鐵,及楊可告緡,上林財物眾,乃令水衡主上林,上林既充滿益廣。(食貨志。)
元鼎六年,拜卜式為御史大夫,式既在位,見郡國多不便,縣官作鹽鐵,器苦惡,(鹽味苦器脆惡。)賈貴,或強令民買之,乃因孔僅言事,上不說,漢連出兵三歲,費仰大農以均輸調鹽鐵助賦,故能澹之。(食貨志。)
元鼎中,博士徐偃使行風俗,偃矯制使膠東魯國鼓鑄鹽鐵,還奏事,徙為太常丞,御史大夫張湯,劾偃矯制大害,法至死,偃以為春秋之義,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存萬民,顓之可也,湯以致其法,不能詘其義,有詔下終軍問狀,軍詰偃曰,古者諸侯國異俗分,百里不通,時有聘會之事,安危之執,呼吸成變,故有不受辭造命顓已之宜,今天下為一,萬里同風,故春秋王者無外,偃巡封域之中,稱以出疆,何也,且鹽鐵郡有余臧,正二國,廢國家,不足以為利害,而以安社稷存萬民為辭,何也,又詰偃膠東南近瑯邪,北接北海魯國,西枕泰山,東有東海,受其鹽鐵,偃度四郡口數田地,率共用器食鹽,不足以并給二郡邪,將執宜有余而吏不能也,何以言之,偃矯制而鼓鑄者,欲及春耕種贍民器也,今魯國之鼓,當先具其備,至秋乃能舉火,此言與實反者非,偃已前三奏無詔,不惟所為不許,而直矯作威福,以從民望,干名采譽,此明圣所必加誅也,枉尺直尋,孟子稱其不可,今所犯罪重,所就者小,偃自予必死而為之邪,將幸誅不加欲以采名也,偃窮詘服罪當死,軍奏偃矯制顓行,非奉使體,請下御史召偃即罪,奏可,上善其詰,有詔示,御史大夫。(終軍傳。)
元封元年,桑宏羊為治粟都尉,領大農,盡代僅斡天下鹽鐵,乃請置大農部丞數十人,分部主郡國,各往往置均輸鹽鐵官。(食貨志。)
昭帝即位六年,詔郡國舉賢良文學之士,問以民所疾苦,教化之要,皆對愿罷鹽鐵酒榷均輸官,毋與天下爭利,視以儉節,宏羊難以為國家大業,所以制四夷,安邊足用之本,不可廢也。(食貨志。)
所謂鹽鐵議者,起始元中,召文學賢良,差別以治亂,皆對愿罷郡國鹽鐵酒榷均輸,毋與天下爭利,御史大夫宏羊,以為此乃所以安邊竟,制四夷,國家大業不可廢也,當時相詰難,頗有其議文,至宣帝時,汝南桓寬次公,推衍鹽鐵之議,增廣條目,極其論難,著數萬言,亦欲以究治亂,成一家之法焉,其辭曰,觀公卿賢良文學之議,異乎吾所聞,聞汝質朱生言,當此之時,英俊并進,賢良茂陵唐生,文學魯國萬生之徒六十有余人,咸聚闕庭,舒六藝之風,陳治平之原,知者贊其慮,仁者明其施,勇者見其斷,辨者騁其辭,龂龂焉,行行焉,雖未詳備,斯可略觀矣,中山劉子,推言王道,矯當世反諸正,彬彬然宏博君子也,九江祝生,奮史魚之節,發憤懣,譏公卿,介然直而不撓,可謂不畏強圉矣,桑大夫據當世,合時變,上權利之略,雖非正法,鉅儒宿學,不能自解,博物通達之士也,然攝公卿之柄,不師古始,放于末利,處非其位,行非其道,果隕其性,以及厥宗,車丞相履伊呂之列,當軸處中,括囊不言,容身而去,彼哉彼哉,若夫丞相御史兩府之士,不能正議,以輔宰相,成同類,長同行,阿意茍合,以說其上,斗筲之徒,何足選也。(車千秋贊。)
宣帝地節四年,詔鹽民之食,而賈咸貴,其減天下鹽賈。(本紀。)元帝初元五年,罷鹽鐵官。(本紀。)
永光三年,復鹽鐵官。(元紀,食貨志云元帝罷鹽鐵官,三年而復之。)
成帝綏和二年,賜翟方進冊曰,百僚用度,各有數,君增益鹽鐵,變更無常,朕既不明,隨奏許可云云,方進自殺。(翟方進傳。)倚頓用鹽鐵起。
邯鄲郭縱以鑄冶成業,與王者埒富。蜀卓氏用鐵冶富。
程鄭亦冶鑄,賈魋結民,富埒卓氏,擅鹽井之利,期年所得自倍,遂殖其貨。宛孔氏用鐵冶為業,大鼓鑄,家致數千金。
丙氏以鐵冶起,富至鉅萬。(并貨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