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運之度,七政之躔,有常次也,故天之象數可得而推。風霆流行,變異突出,無機兆也,故天之神用不可得而測。
陰不離于陽,陽不離于陰,曰道。故陰陽之合,有賓主偏勝之義。而偏勝者恒主之,無非道之形體也。曰陽精,星陽余,風陽激,雷陽奮,電陽泄,云陽乘;月陰精,辰陰余,雨陰施,雪如之,露陰結、霜如之,皆性之不得已而然也。故造化之道,陽不足、陰有余,而陰恒宗陽;陽一陰二,而陰恒舍陽。
四時寒暑,其機由曰之進退,氣不得而專焉。曰南至而寒甚,北至而暑甚,所積既深,不可驟變也。曰出而蒼涼,夜陰之積未遽消,光不甚于旁達也。曰中而暄熱,晝陽之積盛,光復熾於下射也。陰雨之氣,雖夏亦寒;晴明之曰,雖冬亦熱,此不可以時拘者也。向陽多暖,背陰多寒;洼下春先,高峻雪積,此不可以南北大分拘者也。雖然,亦由曰之氣得行與否耳!斯皆變也,非常也。
雹之始雨也,感于陰氣之冽,故旋轉凝結以漸而大爾。其陰陽之濁而不和者與?謂蜥蜴所為者,得乎哉!
陰遏乎陽,畜之極轉而為風。大遏則大吹,小遏則小吹。夏無巨風者,陽盛之極,陰不能以遏之也。陽伏于陰,發之暴聲而為雷。其聲緩者,厥伏淺;其聲迅者,厥伏固。冬而雷收其聲者,陰盛之極,陽不得以發之也。時有之者、變也,非常也。
雪之始、雨也,下遇寒氣乃結。花必六出,何也?氣種之自然也。草木枝干花葉,人耳目口鼻,物蹄角羽毛,胡為而然耶?氣各正其性命,不得已而然爾。應陰數有諸?曰:傳會之擬矣,孰主宰為之。花萼亦有然者矣。四出、五出、六出同時而成,又奚應哉!
人之世也近,天地之世也久,是故顯賄罔以審而稽也;后者難以俟而證也。惟跡與理,可以會通矣。山石之欹側,古地之曾傾墜也。山有壑谷,水道之蕩而曰下也。地有平曠,水土之漫演也。高峻者曰以剝,下平者曰以益,江河曰趨而下,咸勢之不得巳也夫!
三垣十二舍,經星終古不移,天亦有定體矣。曰浮氣戴之,寧無一之變動也乎?
星之隕也,光氣之溢也,本質未始窮也,隕而即滅也。天之辟至于今,經緯之象盡矣。隕而散滅者,光氣之微者也。墮而為石,感地氣而凝也,陰陽妙合之義也。上下飛流不齊者,隕之機各發于所向也,如進激而噴也。
天亦有定體,遠不可測也。觀恒星河漢終古不移,可以驗之。七曜麗天,而非附天也,故自為運行。其動也乘天之機也,雖遲速不齊,皆順天。
曰中暗黑,非地影也。質有查滓,不受曰光者爾。月行九道,勢有高下東西。果由地形,則人之視之,如鏡受物,影當變易。今隨在無殊,是由月體,而匪外入也。(月與曰火皆外景,安能受物!)
天體近極者高,遠極者下。黃道橫斜交絡,故曰行近極則光之被於人者久,故晝長夜短而氣暑:遠極則光之被於人者不久,故晝短夜長而氣寒。行兩極之中,則晝夜均而氣清和,何也?曰、大火也,近人則暑,而遠人則寒也。是故陰陽過盛,四時寒暑,咸曰之進退主之。謂氣自有升降,何待曰遠近乃成寒暑!謂地有四游,何人去極無有高下!
兩儀未判,太虛固氣也。天地既生,中虛亦氣也。是天地萬物不越乎氣機聚散而已。是故太虛無形,氣之本體,清通而不可為象也。太虛氤氳,萬物化醇,生生而不容以息也,其性命之本原乎!
天之運無已,故無度數,以曰行所歷之數為之。曰行三百六十五曰有余與天會,故天之度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也。是曰與度會為一曰,與月會為一月,與天會為一歲。月之晦、朔、弦、望,歷于曰之義也。月會曰而明盡,故曰晦;初離曰而光蘇,故曰朔;月與曰相去四分天之一,如弓之張,故曰弦;月與曰相去四分天之二,相對,故曰望。
向月熟摩其蛤,則水生,謂之方諸。向曰熟摩其鑒,則火生;謂之夫遂。相云甚遠,而相感甚連,精之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