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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 宋人軼事匯編
  • 丁傅靖
  • 4947字
  • 2015-12-26 16:45:09

水心本為第一人,阜陵覽其策,有“圣君行弊政庸君行善政”之說,上微笑曰:“即是圣君行弊政耶,即是庸君行善政也。”有司遂以為亞。四朝聞見錄

光廟不過重華宮,諫者盈廷,中外洶洶。壽皇將大漸,諸公計無所出。水心時為司業,御史黃公度使其婿王棐仲溫密問水心曰:“今若更不成服,當如何?”水心曰:“如此卻是獨夫也。”仲溫以告黃公,公大悟,而內禪之議以起。林下偶談

開禧間,廟堂欲以水心直北門,水心辭不能,且曰:“某作一詔書,用十日半月,恐不及事。”蓋是時國論已非,水心故設辭耳。同上

水心問筼窗按陳耆卿號:“某文如何?”時案上置牡丹數瓶,筼窗曰:“譬如此牡丹花,他人祗一種,先生能數十種。”蓋極文章之變者。同上

水心于歐公四六,暗誦如流,而所作亦甚似之。水心與筼窗論四六,筼窗曰:“歐做得五六分,蘇四五分,王三分。”水心云:“歐更與饒一兩分可也。”同上

水心作汪參政勃墓志,有云:“佐右執政,共持國論。”執政蓋與秦檜同時者也。汪之孫不樂,請改,水心曰:“凡秦檜時執政,某未有言其善者,以先正厚德,故勉為此語。自謂已極稱揚,不知盛意猶未足也。”未幾水心死,趙蹈中方刊其文集,門下有受汪囑者,竟除去四字。同上

葉水心并陳同甫、王道甫共作一墓志,二人同稱并列,古今都無此例。無用閑談

韓侂胄當國,嘗招致水心,已在座,忽門外有以刺求見,題曰“水心葉適候見”。侂胄乃匿水心于別室,延見之,歷問水心進卷內語,其人曰:“此皆某少作也。”遂延入書院,出楊妃卷,令跋之,即揮筆曰:“開元、天寶間,丹青不及麒麟、凌煙而及此,世道判矣。”又出米南宮帖,即跋云:“米南宮帖,盡歸天上,猶有此本,散落人間,欲野無遺賢難矣!”如此數卷,言簡意盡。韓駭然問曰:“自有水心在此,天下豈有兩子張也。”其人笑曰:“文人才子如水心者,車載斗量。今日不假水心之名,未必蒙與進至此。”侂胄笑而收屬門下。其人姓陳名讜,建寧人,后舉進士。西湖志余

范成大楊萬里尤袤

范文穆世居吳郡,而與文正不同族。周益公南歸錄云:“右通直郎范公武,文正公后,今歲有子登科,自忠宣公皇祐登科,今方有人。”云云。若文穆與兄成象,紹興間,先后登第。如果同族,不當為此語矣。今范氏譜以文穆為文正后,不可信。十駕齋養新錄

石湖立朝多奇節,其為西掖時,上用知合門事樞密都承旨張說為僉書,滿朝嘩然起爭,上皆不聽。范既當制,朝士或問:“當視草否?”笑不應,獨微聲曰:“是不可以空言較。”問者不愜,且謂范黨近習。范詞未下,忽請對,乃出詞頭納御榻前,玉色遽厲。范徐奏曰:“臣有引喻,合門官日日引班,乃今郡典謁吏耳,謂有一州郡,一旦驟拔客將為通判職曹,顧謂何耶?”上霽威沉吟曰:“朕將思之。”明日說罷。后月余,范乞去,以集撰帥靜江。明年,說遂申命。桯史

范成大不草張說詞,說語人曰:“范致能亦胡為見攻?”指所坐亭曰:“是材植皆致能所惠。”弘簡錄

范成大帥廣西時,令諸猺圍長納狀云:“某等已充山職,今當鈐束家丁,男行侍捧,女行把麻,任從出入。上有太陽,下有地宿,翻背者生兒成驢,生女成豬,舉家絕滅。不得對好翻非,不得偷寒送暖。上山同路,下水同船,男兒帶刀,一點一齊,同殺盜賊。不用此款者,并依山例。”山例者殺戮也。自是帥事二年,諸猺無及省界者。西園聞見錄

范成大復水月洞銘并序云:“水月洞剜漓山之麓,梁空踞江。春水時至,湍流貫之。石門正圓,如滿月樣,光景穿映,望之皎然,名賓其實,舊矣。近歲或以一時燕私,更其號為‘朝陽’,邦人弗從。且隱山東洞既曰朝陽矣,不應相重。乾道九年秋七月初吉,吳人范成大、莆田林光朝,考古揆宜,俾復其舊。成大又為之銘,百世之后,尚無改也。銘曰:有嵌孱顏,中淙漲湍,水清石寒,圓魄在上,終古弗爽,如月斯望。漓山之陰,漓江之靈,復其嘉名。范子作頌。勒于巃嵸,水月之洞。”桂勝。石湖文集不傳,故錄存之。

紹興要盟,禮文之際,多可議者,而受書之儀特甚,上常悔之。時范石湖為右史侍講,天意攸屬。明年亟欲遂前事,且將以陵寢為詞,而使使者自及受書。范遷起居郎,假資政殿大學士,為祈請使。上臨遣之曰:“朕以卿氣宇不群,親加選擇。聞外議洶洶,官屬皆憚行,有諸?”范曰:“無故遣泛使,近于求釁,不執則戮。臣已立后,仍區處家事,為不還計,心甚安之。”玉色愀然曰:“朕不敗盟發兵,何至害卿?嚙雪餐氈或有之。”范奏乞國書內并載受書一節,不許,遂行。至燕,乃夜蔽帷,秉燭草奏,具言他日北使至,欲令親王受書,遂懷以入。搢笏出而執之,雍酋大駭顧誶。其宣徽大使韓鋼曰:“有請當語館伴,此豈獻書處耶!自來使臣未嘗敢爾。”范不為動,再奏曰:“奏不達,歸必死,寧死于此!”雍酋怒,厲聲曰:“教拜了去!”鋼以笏抑范使拜,范跪如初,曰:“此奏得達,當下殿百拜。”乃宣詔令納館伴處,范怒下殿。是日鋼押宴,謂范曰:“公早來殿上甚忠勤,皇上嘉嘆,謂可以激勵兩朝臣子。”十月,范還。虜之報章有曰:“抑聞附請之辭,欲變受書之禮,出于率易,要以必從。”上于是知其忠勤,有大用意。后八年遂參大政。桯史

孝宗欲相范致能,以其不知稼穡之艱,遂止。范因作田園雜興詩十六首。柳亭詩話引湯廷尉公余日錄

范文穆晚年卜筑于吳江盤門外十里,壽皇御書“石湖”二大字賜之。有北山堂、千巖觀、天鏡閣、壽樂堂。乾道壬辰三月,周益公以春官去國,過吳,范公招飲夜分,題名壁間。齊東野語

范石湖小峨嵋,靈璧石也;煙江疊嶂,太湖石也;天柱峰,英石也。皆歸休時閑玩。太平清話

范致能喜啖梅,人嘗致一斛奩,致能食之,須臾而盡。語林

范致能有“萬里春酒”,又有“云霞酒”。南宋雜事詩注

范文穆好談虎,構一軒曰“說虎”。同上

石湖范參政初官,其同參者聞為吳郡人,即云“呆子”。又醵會,曰“請呆子”。白獺髓

舊京自城破后,創痍不復。煬王亮徙燕山,始以為南都。獨崇偉宮闕,比舊加壯。民間荒殘自若,新城內大抵皆墟,有犁為田者,舊城內肆市茍完而已。大相國寺傾檐缺壁,非復舊觀。民亦久習虜俗,態度嗜好與之俱化,最甚者囗裝之制盡為虜矣。自淮以北皆然,而京師尤甚。惟婦人之服不甚改,而戴冠者甚少,多綰髻,貴人家即用珠瓏璁冒之。過相州,市有秦樓、翠樓、康樂樓、月白風清樓,皆旗亭也。秦樓有虜婦,金縷鵝黃大袖袍,金縷紫勒帛。搴簾云是宗室女,郡守妻也。遺黎往往垂涕嗟憤,指使人曰:“此中華佛國人也。”老嫗跪拜者尤多。晝錦堂尚存,虜嘗更修飾之。攬轡錄

推車老人自言吾州韓魏公鄉里,囗內丘鵝梨,天下第一,園戶云:“吾家園者猶圣宋太平時所接。”石湖集

楊誠齋為零陵丞,以弟子禮謁張魏公。時以遷謫謝客,南軒為之介紹,數日乃得見,因跪請教。公曰:“元符貴人腰金紆紫者何限,惟鄒志完、陳瑩中姓名與日月爭光。”誠齋得此語,終身厲清直之操。孝宗嘗曰:“楊萬里有性氣。”高宗嘗曰:“楊萬里直不中律。”故其自贊曰:“禹曰‘也有性氣’,舜曰‘直不中律’。自有二圣玉音,不煩千秋史筆。”鶴林玉露

虞雍公初除樞密使,偶至陳丞相應求閣子內,見楊誠齋千慮策,讀一遍,嘆曰:“東南乃有此人物!某初除合薦二人,當以此人為首。”應求導誠齋先,雍公一見,握手如舊。誠齋曰:“相公且子細,秀才子口頭言語豈可深信!”雍公大笑,卒援之登朝。鶴林玉露

德壽八十上尊號,周益公當國,差官撰冊讀冊,冊擬楊誠齋、尤延之各撰一本,預先進呈。益公與誠齋鄉人,欲除誠齋侍從,壽皇披閱,謂:“楊之文太聱牙,不如用尤之文溫潤。”益公又請以楊讀冊官,壽皇云:“楊江西人,聲言不清,不若移作奉冊。”壽皇過內奏冊寶禮節及行禮官至楊,德壽作色曰:“楊某尚在這里,如何不去!”壽皇奏曰:“不曉圣意。”德壽云:“楊某殿策比朕為晉元帝,甚道理!”楊即日除江東漕。貴耳集

誠齋先生考校湖南漕試,同僚有取易義為魁者,先生見卷上書盡字作尺囗囗囗,必欲擯斥。考官力爭,先生曰:“明日揭榜,有喧傳取得‘尺二秀才’,吾輩將何顏?”竟黜之。示兒編

楊誠齋在館與人談晉于寶,一吏進曰:“乃干寶非于寶。”問:“何以知之?”吏取韻書干字下注云:“晉有干寶。”誠齋大喜曰:“汝乃吾一字師!”鶴林玉露

楊誠齋答周益公惠鳩兔橘酒小簡云:“錦羽在桑,翩翩二七。褐衣缺口,趯趯一雙。挾歡伯以俱來,與木奴而偕至。恭維某官文章羹酒,儒學鳳麟。游梁王之兔園,夙推善賦;賜漢廷之鳩杖,晚冠耆英。橘頌續騷,酒箴飽德。慎然四美,萃此一翁。”觀此具見善于體物。宋稗類鈔

楊誠齋立朝,計料自京還家之費,貯以一篋,鑰而置之臥所,戒家人不許市一物,恐累歸擔,日日若促裝者。鶴林玉露

昔傳江西一士求見楊誠齋,頗以賅洽自負。越數日,誠齋簡之云:“聞公自江西來,配鹽幽菽,欲求少許。”士人茫然,亟往謝曰:“實不知為何物。”誠齋檢禮部韻略“豉”字示之,注云配鹽幽菽也。齊東野語

楊誠齋為監司時,巡歷一郡,二守宴之。官妓歌賀新郎詞以送酒,其間有“萬里云帆何日到”之句,誠齋遽曰:“萬里昨日到。”守大慚,監系此妓。行都紀事

楊誠齋退休,名酒之和者曰“金盤露”,勁者曰“椒花雨”,曰:“吾愛‘椒花雨’,甚于‘金盤露’。”鶴林玉露

韓侂胄當國,欲網羅四方知名士。嘗筑南園,屬楊誠齋為之記,許以掖垣。誠齋曰:“官可棄,記不可作!”韓恚,改命他人。楊臥家十五年,皆韓柄國日也。余冬序錄

侂胄權日盛,遂憂憤成疾,家人不敢進邸報,適族子自外至,言侂胄近狀,誠齋痛哭,呼紙書曰:“奸臣專權,謀危社稷。吾頭顱如許,報國無路,惟有孤憤,別妻子。”筆落而逝。南宋雜事詩注

楊誠齋夫人羅氏,年七十余,每寒月黎明即起詣廚,作粥一釜遍奴婢,然后使之服役。其子東山啟曰:“天寒何自苦如是。”夫人曰:“奴婢亦人子也。清晨寒冷,使其腹略有火氣,乃堪服役耳。”東山曰:“夫人老,且賤事,何倒行而逆施乎?”夫人怒曰:“我自樂此,不知寒也。汝為此言,必不能如吾矣。”東山守吳,夫人嘗于郡圃種苧以為衣,時年八十余矣。鶴林玉露

東山先生楊長孺,字伯子,誠齋先生之適子也。守霅川時,秀邸橫一州。一日,秀王柚招府公張樂開宴,水陸畢陳,帷幕數重,列燭如晝。酒半少休,已而復坐,乃知逾兩夕矣。歸即自劾云:“赴秀王華宴,荒酒凡兩日,愿罰俸三月,以懲不恪。”自是秀邸不敢復招。一日,府促解爬松釵人,公判云:“松毛本是山中草,小人得之以為寶。嗣王促得太吃倒,楊秀才放得卻又好。”囗囗囗

待制公尤叔保嘗游勝禪寺,午睡一竹榻。既覺,有長眉老僧坐其傍,告公曰:“先生左鼻氣如松,右鼻氣如云。此身后清貴,永永留名,子孫貴盛,罕有其比,但不及親見之耳。”祠匾松云,蓋自定也。文獻公尤輝官知樞密院事,宋史無其人。有鈔寫義子平真年十九,公為娶妻。明年八月十五子時,產一女,從左脅下,其脅開縫,三月余始平,尚有丹線一條。女名佛奴,慧悟異常,面貌端麗。方五歲,舉動如成人。至秋漸不食,形體日小,一日,八月十五子時,其母丹線忽開,女便躍入母,母即痛死。公命以僧禮焚之,建一小塔。平真兩月亦死。萬柳溪邊舊話

梁溪尤延之,博洽工文,與楊誠齋為金石交。淳熙間,誠齋為秘書監,延之為太常卿。又同為晉宮寮采,無日不相從。二公皆喜謔,延之嘗曰:“有一經句,請秘監對,曰:‘楊氏為我。’”誠齋應曰:“尤物移人。”眾皆嘆其敏確。誠齋呼延之為蝤蛑,延之呼誠齋為羊。一日,食羊白腸,延之曰:“秘監錦繡腸亦為人食乎!”誠齋笑吟曰:“有腸可食何須恨?猶勝無腸可食人。”蓋蝤蛑無腸,一坐大笑。厥后閑居,書問往來,延之則曰:“羔兒無恙!”誠齋則曰:“彭越安在?”誠齋寄語云:“文戈卻日玉無價,寶氣蟠胸金欲流。”亦以蝤蛑戲之也。延之先卒,誠齋祭文云:“齊歌楚些,萬象為挫。瓌瑋譎詭,我唱公和。放浪諧謔,尚及方朔。巧發捷出,公嘲我酢。”鶴林玉露

陸游

太傅諱軫性質直,昔為館職時,嘗因奏事極言治亂,舉笏指御榻曰:“天下奸雄,睥睨此座者多矣,陛下須好作,乃可長保。”明日,仁祖以其語告大臣曰:“陸軫淳直如此!”家世舊聞

陸太傅軫晚年專意爐鼎,丹將成,偶一日,夫人因事怒,擊破其丹,化為雙鶴飛去。耆舊續聞

楚公諱佃使虜,虜人負載隨行物,不用兵夫,但遇道上行者即驅役之。一日將就馬,一擔夫訴曰:“某是燕京進士,不能負擔。”公笑而遣之。家世舊聞

陸務觀母夢秦少游而生,因以其字為名,其名為字。史相力薦放翁賜第,其去國自是。臺評王景文乃云:“直翁未了平生事,不了山陰陸務觀。”放翁見詩笑曰:“我字務觀,去聲,如何作平聲押?”梅磵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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