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者以公侯伯子男五等之爵分建邦國于天下由其國有小大故其制度文章亦有隆殺不相沿襲唯史氏之官則皆得置之而史氏之所職掌凡時事之當否人材之善惡田賦之多寡朝聘之往來又皆得書之其名見于書傳者則晉之乗楚之梼杌魯之春秋是也自封建廢而為郡縣不復各有其官于是舉天下之大四海之眾其事悉萃于一史氏使書之雖罄渭川之竹以為簡竭徂徠之松以為煤焉能保其無闕逸乎后之君子有以知其然復各以所聞見于論述若廬陵豫章之紀烈士襄陽東萊錦里之載耆舊魯國會稽汝南濟北零陵武昌之傳先賢他如幽州古今人物志南陽先民傳閩川名士録陳留人物記等書凡九十余家至今與史氏之文并傳葢非但欲補其遺亡而于天衷民性之發(fā)亦有不容自已者矣浦陽為婺屬邑異時人物彬彬輩出陳孝子以卓行聞梅節(jié)愍以忠義顯王忠惠以政事著倪石陵以文學稱與夫制行衡門流聲天闕其事可紀者尚多考之信史或載與否金華宋景濓有感于斯亦以所聞述浦陽人物記二卷上而忠君事親治政講學下暨女婦之節(jié)可以為世鍳者悉按其實而列著之不以一毫喜慍之私而為予奪何其至公而甚當也噫立言之法惟其公而已惟其公也非惟不因喜慍論人亦不以窮逹觀人但察其賢否為何如耳茍或不然則雖入帷幄歴臺府贊樞機典藩翰曾不若匹夫之所行者固不少世之文士好揚富貴而沒賤貧是果何道哉景濓斯記惟有關治教者則書不問乎其它此其學術之正才識之髙豈易及耶予甚敬畏之因志其所見于篇首景濓為文序事極有法議論則開闔精神氣昌不少餒復深惜其沈困在下而未能遇也翰林學士承旨榮祿大夫知制誥兼修國史歐陽玄序
凡例
一楊琁傳照后漢書修錢遹梅執(zhí)禮鄭綺王萬傳照宋史修其余諸傳或采洪遵郡志或考朱子槐縣經(jīng)或按朱紱東軒日抄毛洪筆録蔣思先逹遺事記謝翱浦汭先民傳更各叅之行狀墓碑譜圖記序諸文事跡皆有所據(jù)一字不敢妄為登載其舊傳或有舛繆者則無如之何姑俟博聞者正之
一忠義孝友人之大節(jié)故以為先而政事次之文學又次之貞節(jié)又次之犬槩所書各取其長或應入而不入者亦頗示微意焉
一古人于傳記中多書名非特以其尚質葢亦為文之體當然爾子孫之于祖考有稱名者則司馬遷自序謂昌生毋懌毋懌生喜喜生談班固敘傳謂回生況況生三子伯斿稺稺生彪是也弟子之于師有稱名者則子路答長沮之問曰為孔丘是也后人之于先圣先師亦有稱名者則韓愈石鼓歌曰柄任儒術崇丘軻是也此類甚多不能枚舉葢古者生無爵死無謚雖祖考亦名之況其它乎所謂避諱但不敢面呼之耳著文欲紀事行逺未必屑屑為之諱也后世彌文日盛往往不能行尊慕之實徒于名號謬為恭敬淳佑以降不惟諱其名又諱其字或以號舉或以齋名稱其見之文字間在當時固有知之者稍歴一二世則不識為何人矣深可一嘅濓今一依史氏之例皆以名書唯于所嘗師事者仿孟子之稱仲尼程伯淳之稱周茂叔以字書之葢變例也
一祖父書名而子孫或書字葢仿司馬遷伍子胥傳例
一知其所自出者則書曰自某郡來遷浦陽不知者及己見者則書曰縣人至于居在何鄉(xiāng)卒在何年壽年多少可考者亦書
一舊有名無字者因之不知其事之詳而姓名不可闕者附諸傳中
一本傳所載有與墓銘不同者而墓銘又有與行狀不同者歴官次第行事后先多紊亂難考今擇其理優(yōu)者載之
一贊文之設非欲專如史氏作品評葢以事有所疑與當知者不言則不可欲雜陳傳中又恐于文體有礙故藉是以發(fā)之耳
一梅溶六傳而絶執(zhí)禮四傳而絶傅雱之后居清江王萬之后居常熟若此之類既各載譜圖茲不書唯子若孫可以附麗者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