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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 婆羅岸全傳
  • 佚名
  • 3931字
  • 2015-12-26 15:38:52

通消息惹恨花容損

計葬埋轉(zhuǎn)眼燕巢空

卻說周翠兒家里,又添了兩個粉頭,頓覺興旺起來。鳳官在外邊,做個龍陽君的后身,倒也不大和英兒做對。英兒漸漸,跟著翠兒做些風流的生意。這翠兒得了英兒,卻似珍寶的一般,替他抬些聲價,有好主顧兒,方才叫他出來接待。一日,那屈、龐二人,同了一個客來到周家。翠兒接著,那個客說起姓來,就是縣中的大商,叫做八路黃。因他走的地方多,沒有一路不是這黃家的貨,所以外邊有這個號兒。這客就是黃家的一位子弟,新近和屈、龐二人相交起來。聽他說,范家的英姐兒怎么樣好,就和他尋覓到這里來。當下六兒、麗兒和英兒都出來見了。屈、龐俱是熟識的,說起范家的話來道:“你們知道蘭姐,如今已是到了鄒老爺家里了。”原來閻、莫兩個粉頭,出了范家的門。蘭姐接連喚婆子,走到鄒爺家里,給了他的信,三日后就來接了過去。如今范家,竟是燕去巢空,門堪羅雀了。大家嘆息了一回。

英兒聽了,也自己暗地里感傷。想著:“我的身子,將來又不知是怎樣的結(jié)局哩。”眾人見他沒精打采的,只道他不樂見人。屈、龐二人道:“今兒黃大爺是特為你來的,你還該親熱些哩。”英兒忙笑了,站起身來,挨近黃爺身邊道:“大爺莫要聽他們的話,這屈爺和龐爺兩個慣會說巧話兒,奚落人的。你叫我怎么樣,才是親熱哩?”說得大家笑了起來。翠兒知道是要辦酒的,望著婆子努了一個嘴,婆子們會意下去,吩咐了辦席。這里又說些風趣話兒,看看安排了酒果上來,黃爺坐在右首,屈、龐二人坐左首,六兒、麗兒坐在上邊。黃爺?shù)溃骸坝⒔闶且臀易摹!鼻嫸嗽谂越又杏鹤沂椎紫拢褐坏米隆6诵Φ溃骸澳悴耪f怎樣是親熱,就是這樣是親熱了。”英兒瞅了他一眼,捂著嘴兒笑了。翠兒下席相陪。

吃了一巡酒,上了菜來,大家舉了一舉箸。英兒敬了大家的酒。屈爺?shù)溃骸拔覀冞@樣吃的不開爽,黃大爺發(fā)個號,我們大家送你上任。”說著,眾人干了。杯子復到黃爺面前,黃爺?shù)溃骸扒鼱旈_的口,就從屈爺起,我卻不先出令的。”龐爺?shù)溃骸按鬆斝羞^,屈爺少不的是要行的。如今舉一不舉二了。”說著望英兒努努嘴。英兒早已會意,站起來拿了酒道:“大爺爽些罷,我來敬你吃。吃了好叫我們聽令的。將杯兒送到黃爺口邊,黃爺只得吃了。想了半晌道:“要我行令么,大家架起三籌。”眾人果然架了起來。

黃爺自己也架了,道:“第一籌,說個魚兒不見魚,錯了罰一杯。我說個螺絲青,消一籌。

門面酒隨量的,我卻吃半杯。”屈爺?shù)溃骸坝辛钕冉涣恕!蹦弥鴫匾遄约旱木啤|S爺?shù)溃骸傲钍囚~貫而入的,你就這樣才長,也要略候一候著。”說著回過臉來,向著英兒道:“你說你的,莫聽他的話。”屈爺?shù)溃骸翱墒悄銈冋媸且粚α耍覀冏隽藗€厭物了。先是他叫你莫聽我們,這回不是你叫他莫聽我們了。”說得英兒紅了臉,忙將壺自己斟了酒,說道:“我說個比目罷,消一籌。”說著吃了酒。屈爺笑得勾著腰道:’真正不怕丑的,坐在那一塊子,還要說比目哩。”六兒笑道:“屈爺真會說巧話,大爺還要出個告示,禁止喧嘩才好哩。”翠兒接著道:“這該輪到我了,說個什么哩?罷了,跟了大爺?shù)牧T。就是月下白,可使得?”黃爺?shù)溃骸昂芎昧ā!贝鋬壕吐淞艘换I,吃了些酒。送壺與龐爺,龐爺接著道:“我卻沒有的說,怎么樣哩?”黃爺?shù)溃骸安徽f吃兩杯過罷。”龐爺想了一回道:“我說坐山虎了。”黃爺?shù)溃骸罢鏁氲模勖媲暗挠性S多,為甚不說。吃了門面,送壺罷。”龐爺也落一籌。吃了,送過壺來。屈爺?shù)溃骸拔业囊粋€,竟沒有人說。你們聽著,我是矢混子。”大家聽了笑得眼淚兒都出來了。道:“他是矢混子。”黃爺?shù)溃骸澳氵@樣腌名字。”屈爺笑道:“這原是說了大家笑一笑有趣些。”麗兒接著說了個草鞋底。六兒說道:“都被你們說了,我卻又是個笑話哩。”眾人道:“盡說的,只要是個魚便是了。”六兒捂著嘴笑道:“矢放屁。”說得大家又笑個不住。

黃爺?shù)溃骸暗诙I猜個瓜子兒,猜著吃了門面過去。猜不著吃個皮杯兒。”屈、龐二人道:“這個有趣,我們來。”說著,大家拿了個瓜子在手里。先就是黃爺和英兒猜,兩下出了拳。英兒叫黃爺先說,黃爺?shù)溃骸拔艺f是雙的。”英兒把拳一放,黃爺看了一個空,自己卻是有瓜子的。笑道:“我輸了,英姐給我個皮杯罷。”英兒果真銜了一杯酒,喂了黃爺嘴里。

龐爺?shù)溃骸澳憧催@樣才是親熱哩!”英兒該和翠兒來,翠兒道:“我們各人吃一杯罷,讓我和龐爺猜了。”兩個隨即吃了。龐爺?shù)娜缫殉鰜砹耍鋬阂渤隽巳4鋬旱溃骸拔覅s先說。”龐爺?shù)溃骸笆沟谩!贝鋬壕驼f了個單的。龐爺把手一伸,是個瓜子。翠兒是空拳。黃爺?shù)溃骸褒嫚斔推けT。”龐爺也銜了酒,送到翠兒口里。翠兒吃了,笑道:“回來我是要出財了,吃了皮杯兒哩。”龐爺?shù)溃骸拔液湍媚锊拢鼱敽烷惞媚锊铝T。”黃爺?shù)溃骸澳銈兙团鲁詡€皮杯的,就是這樣了。”麗兒猜單的竟是個單。龐爺?shù)溃骸昂昧耍乙渤匀说牧恕!丙悆赫酒穑暳司谱哌^來,遞了他嘴里,仍舊坐了。屈爺伸了個拳,對著六兒道:“我是說雙的。”六兒開了是瓜子,屈爺也是一個瓜子。六兒笑道:“我來接了。”說著走到屈爺旁邊,屈爺一把拉他坐在膝子。銜了酒,給他吃了。六兒笑著道:“你這個人真壞得緊。”說著回到自己坐上,和黃爺猜,又是黃爺輸了。

六兒銜著送了酒。黃爺吃了道:“二籌終了。三籌是要似我者不罰酒。”說了,自己站在椅上,將左腳兒搭在桌邊上。手里拿了壺,自己斟了一杯酒,吃了坐下。眾人道:“這個大爺是新樣兒弄人了。”屈、龐二人道:“也是要遵的,你們不聽說得‘令官放屁如打雷’么。”英兒也站起來,將左邊一只小腳兒,搭上桌邊。只見金蓮不滿三寸,穿的是燈紅四面花的繡鞋,魚白撒花的褶,密合拖須的帶子,微露著片金大鑲的紫綢腳兒,真是叫人銷魂。

黃爺看了,暗暗的將手在后邊摸了一回。英兒推做不知似的,吃了酒下來,仍舊坐了。翠兒也照樣子吃了一杯。龐、屈二人接著也是行了。麗兒道:“我們臉丑已是不怕笑了,還要看我們的腳兒,好把爺們牙兒笑落了的。”黃爺?shù)溃骸安蛔窳畹模覀兇蠹襾硖哪_兒,也要叫他給我們看看的。”兩個粉頭,只得也站起,搭著腳吃了酒,然后終令。

又囑了一回,散著坐了。翠兒道:“黃大爺是在英姐房里歇的。屈爺和龐爺卻是在那里歇哩?”龐爺?shù)溃骸拔覀冇欣弦獾摹!贝鋬褐蓝撕湍㈤悆蓚€有事,就不贅了。少頃,英兒和婆子走上來,請黃爺進房。三人各自跟了粉頭往里邊去。這里翠兒自己回房不題。

卻說英兒,接了黃爺?shù)椒坷铩|S爺往他床上一倒,道:“今兒倒像醉了。”英兒走近床邊貼著坐下,道:“大爺只這么個小量兒么?”說著掀起他的外件來,貼身卻是個暖肚兒,撒的滿花在上面。就隨手兒解了他的小衣,撫摸了一番。黃爺興發(fā),先在床沿上干了一回。然后解衣而臥,又和英兒干了起來。英兒正在妙齡,自是情濃,不可遏止。這黃爺在煙花里面,遇了這樣嬌嫩女兒,叫他怎不分外的動興。兩個真是如魚似水,過了一夜。到次日,又住了一日,方才散了。這里英姐,跟著翠兒,習學得風流,自是一日慣熟一日的了。

話分兩頭,卻說蘭姐離了院子,來到鄒公子家里。這公子原是個有情的種子,枕席上自不必說。只是他宅里,到底是個世家之后,規(guī)矩卻是嚴肅,妾媵們不得平行起坐。終日惟有在房中,不能妄走一步。蘭姐平昔自己施為慣了,一到鄒府里面,就似雀兒入了籠的一般。雖是夜來有些樂趣,怎敵得這日間的冷落。心里想道:“還是在外邊,可以自便。怎奈既已進了門來,勢不能再理舊事。”

正在這里感念著,忽然外面?zhèn)髁诉M來說:“有個婆子在外面,要求見馬姨奶奶的面說些話。

”家里老娘,說到蘭姐面前。蘭姐立時驚疑不定道:“我到這里,外邊絕的了。怎么有婆子要來見我哩?”想道:“或是英兒那里的人,來看問我的?我正要訪問他,近來在周翠兒那里是何舉動。”隨即喚了老娘,叫把外面的婆子帶子進來。老婆去了半晌,和一個婆子到來。原來就是舊日服侍他的人。當下婆子問了蘭姐一個好,看著蘭姐容顏竟是消減了一半,不似在外邊的風致了。

蘭姐道:“今兒你來這里,有甚話說哩?”婆子道:“奶奶自從過來,時常的想著要來請個安,總也沒空兒。昨兒走那邊門前過,原是過熟的所在,就進去看看況大爺。哪知他近來得了病,臥在床上。有個少年的小子,在旁邊服侍他。他見了我,就不由的落下淚來。道:‘你還不忘舊意,來看我。可憐我,今兒這般孤凄了。心里想著,還要和奶奶會一面兒卻是不能了。眼見得死了,也沒人來顧的。’說著托了我來告訴奶奶一聲。到底是夫妻一場,將來給個人去收斂了他,叫他有個埋葬處。我說奶奶素日不是那忘情的,我替你求求奶奶去,所以才過來見奶奶的。”蘭姐心里聽了這話,也過意不去,道:“這里叫我喚誰照顧他后事去哩。沒奈何還是往周姑娘那里和英姐商量,叫他覓個人罷。這里我給他個葬埋的銀子。”說著拿了兩個包,約莫二十兩重,遞與婆子道:“就給你去交付了英姐,說是我托他做的事,諒他也該照應(yīng)去。”又給了婆子一塊銀子,婆子答應(yīng)著接了,謝了一聲去了。蘭姐獨坐在房中,想起況家的,當初在馬家和他厚的情意。及到后來,聽他做事不曾道了一個不字。今兒就一下子,撇了他走開了,其實的對他不住。這里蘭姐悔恨不題。

卻說況家的,自從粉頭風流云散之后,只剩了他一人,守著冷清的這所院落。口里也說不來,只得存在心里。終日氣悶,原是有病的人,又加了個似膈非膈的癥候,飲食只是吃不下去,所以拖得身子睡倒了。這日遇著婆子,又悲傷了一回。那病似山倒的一般,哼了一晝夜,一個小子看守著。到次日竟是活不成的了。那婆子方才出了鄒府的門,拿了銀子,只說來告訴了況家的,再到英兒那里去的。那知到了他家,已是直僵的臥在床上了。問那小子道:“他會過媽媽就不住的哼了起來,足足哼了一晝夜。到今兒早晨,就斷痰了。婆子只得急忙的拿了銀子,到周翠兒家里。見了英姐,卻是出脫得越顯得俊俏了。不暇和他細說,道:“你知道況大爺(以下原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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