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參一兩 苦葶藶四兩,隔紙炒黃色為度
右二味,同為細末,用棗肉和丸如梧桐子大。每服十五丸,煎桑白皮湯下。日進三服,空心食前。
肉豆蔻丸 治水濕脹如鼓不食者,病可下。
肉豆蔻 檳榔 輕粉各一分 黑丑頭末一兩半
右為末,面糊為丸如菉豆大。每服十丸至二十丸,煎連翹湯下,食后,日三服。
二朮四苓湯 治諸濕腫滿,一身盡痛,發熱煩悶,二便不利。
白朮 蒼朮 茯苓 豬苓 澤瀉 黃芩 羌活 芍藥 梔子仁 甘草各等分
水三盞,姜三片,燈心一撮,煎服。
茵陳飲【《景岳全書》,下同】 治濕熱閉濇等證。
茵陳 焦梔子 澤瀉 青皮各三錢 甘草一錢 甘菊花二錢
右,水三四鍾,煎兩鍾,不時陸續飲之。
胃關煎 治脾胃虛寒濕瀉,或甚至久瀉,腹痛不止,冷痢等證。
熟地三五錢或一兩 山藥炒 扁豆炒,各二錢 炙甘草一二錢 焦干姜 白朮炒,各一二三錢 吳茱萸制,五七分
水二鍾,煎七分,食遠溫服。
佐關煎 治生冷傷脾,瀉痢未久,腎氣未損者,宜用此湯以去寒濕。
厚樸炒 陳皮炒各一錢 山藥炒 扁豆炒 豬苓 澤瀉各二錢 炙甘草七分 干姜炒 肉桂各一二錢
水一鍾半,煎服。
圣朮煎 治飲食偶傷,脅肋疼痛,寒濕瀉痢嘔吐等證。
冬朮味甘者,五六七八錢炒,或一二兩 干姜炒 肉桂各一二錢 陳皮酌用或不用
水一鍾半,煎七分,溫服。
大分清飲 治濕熱下利,黃疸溺血,腹痛淋閉等證。
茯苓 澤瀉 木通各二錢 豬苓 梔子或倍之 枳殼 車前子各一錢
水一鍾半,煎八分,食遠溫服。
小分清飲 治小水不利,濕滯腫脹,不能受補等證。
茯苓 澤瀉 豬苓各二三錢 薏仁二錢 枳殼 厚樸各一錢
水一鍾半,煎七八分,食前服。
單方
防己:能治濕,與木通同功,銼煎服之,佳。【《本草》,下同】
藳本:治霧露之氣,上部風濕最佳,煎服之。
龜肉:除濕及瘴氣,作臛常食之,佳。
濕痹:鱉肉煮熟,取肉和五味作羹食之。
濕痹,腰腳濕氣:木瓜煎服,丸服或生食,并佳。
豬肝:勝濕,可煮食之。昔閔叔留寓,常食豬肝,蓋為濕疾也。
薏苡:去濕輕身勝瘴氣,作米煮粥常服之。
冷濕痹:豺皮熱之,以纏病上,或裹軟腳,良。
濕病:取土豬肉煮食,又用皮坐臥其上,最去濕痹。
濕氣常服桑根茶最好;又與赤小豆同煮作粥,常食尤佳。
濕氣作痛:白朮切片煎汁熬膏,白湯點服。【《集簡方》】
中濕骨痛:朮一兩,酒三盞,煎一盞,乘熱頓服。不飲酒者,以水煎之。【《三因良方》】
濕氣身痛:蒼朮泔浸切水煎,取濃汁熬膏,白湯點服。【《簡便方》】
濕熱水病:黃連末蜜丸梧子大,每服二丸至四五丸,米飲下,日三四服。【《范汪方》】
濕熱頭痛:黑牽牛七粒,砂仁一粒,研末,井華水調汁,仰灌鼻中,待涎出即愈。【《圣濟錄》】
水濕腫脹:白朮、澤瀉各一兩為末,或為丸,每服三錢,茯苓湯下。【《保命集》】
薏苡仁酒:去風濕,強筋骨,壯腰膝,健脾胃。用絕好薏苡仁粉,同曲米釀酒,或袋盛煮酒飲。【《千金方》】
濕家頭痛:瓜蒂末一字,(囗畜)入鼻中,囗含冷水,取出黃水愈。【《活人書》】
脾虛濕腫:大附子五枚,去皮四破,以赤小豆半升,藏附子于中,慢火煮熟,去豆焙研末,以薏苡仁粉,打糊丸梧子大。每服十丸,蘿卜湯下。【《朱氏集驗方》】
濕熱虛泄:山藥、蒼朮等分,飯丸,米飲服,大人小兒皆宜。【《經驗方》】
針灸
《素問》曰:病在肌膚,肌膚盡痛,名曰肌痹,傷于寒濕。刺大分小分,多發針而深之,以熱為故。無傷筋骨,傷筋骨,癰發若變。諸分盡熱,病已止。
《千金方》曰:曲池、列缺,主身濕搖,時時寒。
懸鍾主濕痹,流腫,髀筋急瘈,脛痛。
豐隆主身濕。
漏谷主久濕痹不能行。
中封主痿厥,身體不仁,少氣,身濕重。
導引
《保生秘要》曰:中濕病,色有黃黑,用火燒丹田,數圈幾遍;次行通關法,其汗自出而濕自消。
濕氣,筋骨疼痛,行發汗法,次行通關法。傷水法同。
發汗法:握兩手指如拳,腳指亦要握,固閉齒,調息而臥,自然汗出周身,濕從汗散矣。
通關法:從北極定樞斗柄,大旋三遍,天地包羅,行于臍下,分開兩路,旋下兩腿之前,聯絡不絕,雙行轉腳底,向后繞元海,上至命門會合,從右轉左,大旋三遍,從椎骨下分行兩肩,經時從外關達掌心,循內關過肩井,由項后透泥丸,行明堂,漸落雙瞳,自面部下胸膈,會心窩,從左轉下降,大旋三遍,如前臍下分開,循環遍體,周流運用,卯酉二辰行之,或九度或二十一度而出,慎勿執著,若有若無,此所謂煉其形和其氣也。
醫案
《儒門事親》曰:常仲明病濕痹,五七年矣。戴人令上涌之后,可瀉五七次。其藥則舟車、浚川、通經、神佑、益腎,自春及秋,必十余次方能愈。公之病不必針灸,與令嗣皆宜涌,但臘月非其時也。欲候春時,恐予東適,今姑屏病之大勢。至春和時,人氣在上,可再涌之,以去其根,卒如所論矣。
又一納子因陰雨臥濕地,一半手足皆不隨,若遇陰雨,其病轉加。諸醫皆作中風偏枯治之,用當歸、芍藥、乳香、沒藥、自然銅之類。久反大便濇,風燥生,經歲不已。戴人以舟車丸下三十余行,去青黃沫水五升;次以淡劑滲泄之,數日手足皆舉。戴人曰:夫風濕寒之氣合而成痹,水濕得寒而蓄于皮腠之間,久而不去,內舍六腑,宜用去水之藥可也。水濕者,人身中之寒物也,寒去則血行,血行則氣和,氣和則愈矣。
又息帥病腰股沉痛,行步坐馬皆不便。或作腳氣寒濕治之,或作虛損治之,烏、附、乳、沒活血壯筋骨之藥,無不用之。至六十余日,目赤上熱,大小便濇,腰股之病如故。戴人診其兩手脈皆沉遲,沉者為在里也,在里者泄之。以舟車丸、浚川散各一服,去積水二十余行,至早晨,服虀白粥一二頓,與之馬,已能瞿鑠矣。
又棠溪李十八郎病腰腳大不伸,傴僂蹩躄而行,已數年矣。服藥無效,止藥卻愈。因秋暮涉水,病復作。醫氏使服四斤丸,其父李仲安乃乞藥于戴人。戴人曰:近日服何藥?仲安曰:四斤丸。公郎目昏赤未?其父驚曰:目正暴發。戴人曰:宜速來!不來則喪明。既來則策杖而行,目腫無所見。戴人先令涌之,藥忽下走,去二十行,兩目頓明,策已棄矣。比再涌泄,能讀官歷日。調至一月,令服當歸丸,健步而歸家。
又息城邊校白公,以隆暑時飲酒,覺極熱,于涼水池中漬足,使其冷也,為濕所中,股膝沉痛,又因醉臥濕地,其痛轉加。意欲以酒解痛,遂連朝而飲,反成赤痛。發間止,且六七年。往往斷其寒濕腳氣,以辛熱治之,不效。或使服神芎丸數服,痛微減。他日復飲,疾作如前,睪囊癢濕,且腫硬,臍下似有物,難于行。以此免軍役,令人代之,來訪戴人。戴人曰:余亦斷為寒濕。但寒則陽火不行,故為痛;濕則經隧有滯,故腫。先以苦劑涌之,次以舟車丸百余粒,浚川散四五錢,微行一兩次。戴人曰:如激劑尚不能攻,何況于熱藥補之乎。異日,又用神佑丸百二十丸,通經散三四錢,是用僅得四行。又來日,以神佑丸八十丸投之,續見一二行。又次日,服益腎散四錢,舟車丸百余粒,約下七八行。白公已覺膝睪寒者暖,硬者軟,重者輕也;腫赤漸退,飲食加進。又涌之,其病全瘳。臨別又贈以疏風丸,并以其方與之。此公不肯妄服辛熱藥,故可治也。
《東垣十書》曰:予病脾胃久衰,視聽半失,此陰盛乘陽,加之氣短精神不足,此由弦脈令虛多言之過,皆陽氣衰弱,不得舒伸,伏匿于陰中耳。癸卯歲六七月間,淫雨陰寒,逾月不止,時人多病泄利,濕多成五泄故也。一日,予體重肢節疼痛,大便泄者三,而小便閉塞。思其治法,按《內經》標本論大小便不利,無問標本,先利大小便。又云:在下者引而竭之,亦是先利小便。又云:諸泄利,小便不利,先分利之。又云:治濕不利小便,非其治也。皆當利其小便,必用淡味滲泄之劑以利之,是其法也,噫!圣人之法,雖布在方冊,其不盡者,可以求責耳。今客邪寒濕之淫,從外而入里,以暴加之。若從已上法度,用淡滲之劑以除之,病雖即已,是降之又降,是復益其陰而重竭其陽氣矣,是陽氣愈削而精神愈短矣,是陰重強而陽重衰矣,反助其邪之謂也。故必用升陽風藥即差。以羌活、獨活、柴胡、升麻各一錢,防風根截半錢,炙甘草根截半錢,同(囗父)咀,水四中盞,煎至一盞,去柤稍熱服。大法云:濕寒之勝,助風以平之。又曰:下者舉之,得陽氣升騰而去矣。又法云:客者除之,是因曲而為之直也。夫圣人之法,可以類推,舉一而知百病者也。若不達升降浮沉之理,而一概施治,其愈者幸也。
《衛生寶鑒》曰:至元戊寅五月間,霖淫積雨不止。魯齋許平仲先生,時年五十有八,面目肢體浮腫,大便溏多,腹脹腸鳴,時痛,飲食減少。命予治之,脈得弦細而緩。先生曰:年壯時多曾服牽牛、大黃藥,面目四肢,時有浮腫。今因陰雨,故大發。予曰:營運之氣,出自中焦。中焦者,胃也。胃氣弱不能布散水谷之氣,榮養臟腑經絡皮毛,氣行而濇,故為浮腫。大便溏多而腹脹腸鳴,皆濕氣勝也。四時五臟,皆以胃氣為本。五臟有胃氣,則和平而身安。若胃氣虛弱,不能運動滋養五臟,則五臟脈不平和。本臟之氣盛者,其脈獨見,輕則病甚,過則必死。故經曰:真臟之脈弦,無胃氣則死。先生之疾,幸而未至于甚,尚可調補。人知服牽牛、大黃為一時之快,不知其為終身之害也。遂用平胃散加白朮、茯苓、草豆蔻仁,數服而腹脹溏瀉腸鳴時痛皆愈,飲食進,止有肢體浮腫,以導滯通經湯主之,良愈。
薛氏醫案曰:一男子善飲,舌本強硬,語言不清。余曰:此脾虛濕熱,當用補中益氣加神曲、麥芽、干葛、澤瀉治之。
大尹劉天錫內有濕熱,大便滑利,小便濇滯。服淡滲之劑,愈加滴瀝,小腹腿膝皆腫,兩眼脹痛。此腎虛熱在下焦,淡滲導損陽氣,陰無以化。遂用地黃、滋腎二丸,小便如故。更以補中益氣加麥冬、五味兼服而愈。
趙獻可《醫貫》曰:余一日患陰丸一個腫如鴨卵,發熱。以濕熱證治之,不效。細思之,數日前,定海小船回,有濕布風帆在座下,比登舟始覺。以意逆之,此感寒濕在腎丸也。乃用六味地黃加柴胡、吳茱萸、肉桂各一錢,獨活五分,一服而熱退,再服而腫消。后有患偏墜者,此方多效。
《寓意草》曰:庚辰冬,識江沖寰先生半面,竊見身體重著,行步艱難,而色滯晦,語言遲緩,以為有虛風卒中之候也,因為過慮。辛巳秋召診間,細察脾脈緩急不調,肺脈勁大,然肝木尚平,陽氣尚旺,是八風之邪未可易中,而筋脈掣痛不能安寢者,大率風而加之以濕,交煽其虐所致,以斯知尚可引年而施治也。何也?風者肝之病,天之氣也。濕者脾之病,地之氣也。天氣迅疾,故發之暴,益以地氣之迂緩,反有所牽掣而不能暴矣。然氣別則病殊,而氣交則病合,有不可不明辨者。病殊者,在天氣則風為百病之長。其來微,則隨相克為傳次,必遍五臟而始烈;其來甚,則不由傳次而直中,唯體虛之人,患始不測焉。在地氣則濕為下體之患,其來微,則足跗腫大,然得所勝亦旋消;其來甚,則害及皮肉筋脈,以漸而上攻,亦唯陽虛之人,勢始騰越焉。兩者一本之天,一本之地,病各懸殊,治亦異法者也。病合者,天之氣入于筋脈,地之氣亦入于筋脈,時乎天氣勝,則筋脈張而勁焉;時乎地氣勝,則筋脈亸而緩焉。兩者其源雖異,其流則同,交相醞結,蔓而難圖者也。先生房中之風,始雖不可知,然而所感則微也。至若濕之一字,既以醇酒厚味而釀之于內,又為炎蒸嵐瘴而襲之于外,是以足患日熾。雖周身筋脈舒展,亦不自如,究竟不若足間晝夜掣痛,瘡瘍腫潰,浸淫無已也。夫春時之風也,夏時之濕與熱也,秋時之燥也,三時之氣,皆為先生一身之患者也。而一身之患,又惟一隅獨當之,亦良苦矣。設內之風濕熱燥不攘,足患其有寧宇乎?所可嘉者,惟冬月寒水司令,勢稍末減。而醫者不識此意,每投壯筋骨之藥酒,以驅其濕。不知此治寒濕之法,惟冬月病增者方宜。豈以風濕熱濕而倒行逆施,寧不重其困耶?況乎先生肺脈勁大,三四日始一大便,雖冬月亦喜形寒飲冷,而不嘗近火,何所見其為寒濕也哉?所以孫真人大小竹瀝等方,風濕熱燥寒五治之藥具備,籠統龐雜,后人全不知用。若識此義為去取,則神而明之之事矣。然則不辨證而用方者,幾何而不誤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