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37章 雜志上(5)

漳州開元寺智海禪師法力高勝,來開堂泉州半嶺,王慎中贈詩二章:“峻絕高峰透步難,黃龍三問是巖關。繡鴛呈出針紋隱,駿馬自驚鞭影間。”“生如靈樹契冥符,貶剝諸方沒破除,自笑欲談詞忽喪,江州鈍置老尚書。”《閩書》。

劉淵材憾曾子固不能詩,予嘗見宋人所輯唐宋八家詩韻,則子固與焉,不得謂非詩家矣。評明人詩者不及王道思,然道思五古文理精密,足以嗣響顏、謝,而論者輒言文勝于詩,非知音識曲者也。《靜志居詩話》。

參知遵巖王公始以文章重海內,郡中稱古文詞自公始,比肩毗陵,相為旗鼓,弇州濟南諸君子弗是也。然至今日而參知文價不以易此。予又見尚書可泉蔡公,吏部學泉梁公所為讀書之圖,兩公皆髫,共學蕭寺,繼金比玨,至今郡人莫不以為文壇勝事。吏部才名傾動縉紳,天碎國寶,時人所惜。尚書奕奕典冊高文,至大官盡發其生平。有子奉常公,二公所遺,蓋不逮焉。三公異人同世,弱冠登朝,一時三鳳,吉光品格具在。觀三公所書數詩,參知蘊藉,聲韻平勻,字迫真文。衡山吏部清韶懷人之什,語帶香艷,微嫌文弱,書體輕靡,卑調亦或有之。尚書顯庸,敭歷殊績,不以詩字名而蒼然可觀。是三者皆可寶也。擎甫博學多才,尚書文孫裝潢遺跡,比之河圖大弓,以垂世世。余故書之卷后,使來者得以論焉。鄭之元《跋三鳳真跡后》。

泉郡城東南有光孝寺,鄉宦某涎其地吉,以事請當道廢之,蓋為第宅。住持僧匕龍固訴,斃于獄,遂托生下圍鄉曾家,為曾霖寰,舉進士,巡撫山東。值鄉宦子孫衰敗賣宅,曾購得之。先時,曾太大人臨產時,見僧入其房,忽不見。后霖寰名化龍,人乃悟曾字傍人即僧字,化字去人即匕字也。噫,亦異矣!《葉仲蔚筆記》。

同年王德美別駕為余言,其曾祖母者,某穩婆女,俗所號收生媼也。幼有奇兆,嘗晝見二兒戲于庭,跡之旋失。其母命立標為識,發之,得大銀盤,二銀兒交手如搏狀。長歸吾王氏家,故貧。自吾曾祖母來,遂稍豐。顧吾曾祖母實非某穩婆女也。邑有尚寶卿李公源者多女,內厭之,使收生媼懷他男易之。謀秘,惟李長女嫁王者密知之耳。李公女嫁王者,后連生男慎中、惟中,皆成進士,封太安人。偶詣東岳廟拈香,而吾曾祖母亦有茲行。太安人顧問何人,貌乃類我?詢諸婢輩,亦無不謂類太安人者。詰誰家女,以母收生媼對。太安人泣曰:“是矣,若真吾妹。”為詳道其實。吾曾祖母堅不肯承,曰:“吾貧家婦,安敢妄姊太安人,以辱李公?雖然,家有子讀書,倘異日能成立,當以牢醴拜李公墓下耳。”已,吾祖伯宗會公舉嘉靖癸丑進士,官評事,卒踐前諾。德美名士彥,通判南雄平涼二郡。《東崖雜記》。

嘉靖中,泉紳莊用賓于石鼓神廟東旁設主以祀其鄉先正之賢者,曰夏秦,曰蔡居陽。率鄉人行鄉約,其中約規甚嚴,至于桃李垂街,田疇被畝,人和盜絕,一時為盛。《閩書》。

陳見吾讓未發解時,讀書城中,每夜歸,過陳翁橋。橋上鬼輒相語曰:“陳解元,來見吾。”喜自負,歷科俱不應。其年將發解,過橋,鬼乃寂然無聲。歸謂其內曰:“吾每年過橋,鬼必以解元相呼,今歲寂然,豈吾有失德乎?”其科發解。《司空日記》。

嘉靖辛卯,陳公讓往秋試,求夢九鯉湖,是夕無夢。廟中道士夢神曰:“前度劉郎今又來。”令其告陳,陳亦不解。是科陳中解元,始知前科解元劉汝楠,陳即前度之劉也。陳,晉江人;劉,同安人。《閩省賢書》。

晉江柯實卿為諸生時,與一司理有小嫌,將抑之,乃于省試前以他事系于獄。會司理有分閱之行,矚丞尉曰:“俟我行可數日,逼闈期,然后釋之。”柯既出,偶遇泛海舟,一日夜抵省。時未行易書禁,司理得其闈卷,識之曰:“此泉狂生柯某,安得至是?”袖其卷擬投井中,適主司行值之,詢曰:“有佳卷欲呈乎?”不得已出之,大稱賞,遂以入彀。后柯官至太守。司理在泉亦有惠聲。《司空日記》,參《東崖雜記》。

傅錦泉有別業在紫帽山麓,錦泉下帷處也。相傳讀書夜分,嘗有呼于空中曰:“就寢。”其專精如此。后李文節亦嘗假館修業于此。故當時有一館兩會元之語。亦一奇也。《傅為霖文集》。

史方齋公以親老假歸省覲。至揚州,買妾,夜將娶矣,而丁艱訃至。公語女父母曰:“若女且留汝家,待我三年服闋乃娶。”并與以食用之資。及起復,過揚,將諧夙訂。前女已適人,別飾一女代之。夜分乃至,冀公不大覺也。公曰:“此豈故劍?今者吾姑置之耳。吾不欲使女有棄婦名,勿謂我可欺也。”后此妾次第舉三子,長即文簡公榜眼,拜相;次子某舉人,監司;又次世選公甲戌進士,駕部郎。《溫陵舊事》。

朱梧,字子琴。好為詩,自序其詩曰:“梧也少,好詩,既領薦,三走南宮不售。思脫去筆墨蹊徑,就職為博士。猖狂恣肆,喜怒愉快一發于詩。雖有瑕釁,不屑彌縫。稍遷楚令,遽罹廢黜。嗚呼,梧之不達,詩窮之矣。雖然,梧之不窮,詩達之也。梧見今人見棄于時,則輒憤慍怨尤,下者娛財作荒。梧之廢也,無饑寒僥仰之憂,人事奔趨之擾,謝絕過從,杜門卻掃,每遭時清晦,或林泉魚鳥之適,田夫野父之儔,出數言紀之,長篇短章,惟所欲為。又性不喜俗人,堆積蠹編于東軒北窗之下,日與數千載間騷人文士為伍,光景滿前,應接不暇。追念隸博士時好而不能專,為造士司政教時專焉不能入。今則專而且入,死生不足奪,況窮達乎?梧所畏王遵巖氏,見梧贈詩十篇,復梧曰:奧意險語,殆搜神臟而破鬼膽,何但仰參黃、陳,直將上闖韓、孟,眼中何意見此奇特!嗚呼,搜神破鬼未也,奇特然哉!遵巖于文章少許可,彼其視一世能言之士,直若瓦礫蛙蟬,而許梧若此,偽也,非真也。據以為信,梧其顧長康哉?然有觀梧出處,憂樂之際者,則詩果窮梧者耶?果窮梧也!寧詩窮梧,毋梧窮詩。”《閩書》。

蔡少參一槐,年十四,中庚子榜。御史王瑛啟牘,謂年太少,姑留后。鹿鳴日,特設宴期之。及癸卯再雋泉,年少登科,又享眉壽,槐一人兼之。鹿鳴兩宴,亦異數也。《閩省賢書》。

晉江蔡公沙塘一槐,年六歲往姑夫家看燈,姑夫試以對曰:“元宵燈火滿街衢。”即應聲曰:“大地文章連斗柄。”后十四,中鄉試填榜矣。主考慮早達不成令器,故不以題名,而又令赴宴,次科十七始中。《耳談》。

蔡沙塘公嘗步至一古董店,主人出其書畫彝鼎之屬。公方摩挲瞻玩,一狂徒至,見公篤老而衣冠樸陋,怒其不遜己,擠而仆之。主人驚告以公姓名,其人趨去。公徐起理冠幘,復觀如故,意氣湛然。《溫陵舊事》。

袁小修嘗語予曰:“卓老多病寡欲,妻莊夫人生一女。莊歿后,不復近女色。其戒行老禪和不復是過也。平生痛惡偽學,每入書院講堂,峨冠大帶,執經請問,輒奮袖曰:“此時正不如攜歌妓舞女淺斟低唱。”諸生有挾妓女者見之,或破顏微笑曰:“也囗似與道學先生作伴。”于是麻黃之間,登壇講學者銜恨刺骨,遂有宣淫敗俗之謗。蟾蜍擲糞,自其口出,豈足以污卓老哉?予兄中郎,以吳令謝病歸,再起儀部。卓老以為理不常復出,為詩曰:“王符已著《潛夫論》,為問中郎到也無?”已而中郎將抵國門,乃改前句曰:“黃金臺上思千里,為報中郎速戒途。”其于進退出處,介介如此。人知卓老為柳下之不恭,而不知其為伯夷之隘也。卓老風骨棱棱,中燠外冷,參求理乘,剔膚見骨,迥絕理路,出語皆刀劍上事。獅子送乳,香象絕流,直可與紫栢先人相上下。遺山《中州集》有異人之目。吾以為卓老可以當之,錄其詩附于高僧之后。傳燈所載,旁出法嗣,卓老或其儔歟!”《列朝詩集》。

公安袁中道《李溫陵傳》末言:“公為人真有不可知者。本絕意仕進也,而專譚用世之略,謂天下事決非好名小儒之所能為。本狷潔自勵,操若冰霜人也,而深惡枯清自矜刻薄瑣細者,謂其害必在子孫。本屏絕聲色,視情欲如糞土人也,而愛憐光景于花月,兒女之情狀,亦極賞玩,若借以文其寂寞。本多怪少,可與物,不和人也,而于士之有一長一能者,傾注愛慕,自以為不如。本息機忘世,槁木死灰人也,而于古忠臣義士,俠兒劍客,存亡雅誼,死生交情,讀其遺事,為之咋指斫案投袂而起,泣淚橫流,痛哭滂沱而不自禁。若夫骨堅金石,氣薄云天。言有觸而必吐,氣無往而不伸。排蹋勝己,跌宕王公。孔文舉調魏武若稚子,嵇叔夜視鍾會如奴隸。鳥巢可覆,不改其鳳味;鸞翮可鎩,不馴其龍性。斯所由焚芝鋤蕙,銜刀若盧者也。嗟夫,才太高,氣太豪,不能埋照溷俗,卒就囹圄,慚柳下而愧孫登,可惜也夫!可戒也夫!”《閩書》。

梅國楨讀《焚書》,笑語人曰:“如此老者,若與之有郄,只宜捧置蓮花座上,朝夕率大眾拜禮以消折其福,不宜妄意挫抑,反增其聲價也。”《明世說新語》。

徐文長逸藁有詩云:“南海大夫歐,泉州處士尤。泥中雙綠鬢,詩伴兩蒼頭。”自注尤山人侍者范鹿能詩,不減歐楨伯之仆,惜其稿不得見也。《靜志居詩話》。

主站蜘蛛池模板: 麻江县| 大新县| 自治县| 卓尼县| 舞钢市| 冷水江市| 始兴县| 衡阳市| 三门县| 密云县| 沙坪坝区| 无为县| 册亨县| 铁岭县| 定安县| 沧州市| 株洲市| 诸暨市| 九江市| 博湖县| 溧水县| 隆昌县| 吐鲁番市| 剑阁县| 尼玛县| 永平县| 滦南县| 张北县| 木兰县| 溧水县| 瓦房店市| 奉新县| 衡山县| 枣强县| 泰兴市| 木兰县| 新和县| 伊吾县| 巫溪县| 汉寿县| 兴仁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