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遼,顧名思義,便是在大周的西面,前些年西遼就曾犯過一次,邊關將首不敵,敗下陣來,一連丟掉幾座城池,而那西遼仍不知收斂。
昌平侯就是在那時帶兵出征,令得西遼節節敗退,因此西遼這才為求和平,每年都向大周進貢,而最近這幾年,大約是養兵千日,越來越不將大周放在眼里。
鎮國將軍一直在邊關鎮守,也鎮壓了西遼幾次的來犯,卻不料,這兩年都是掩遮之術,就為了讓大周對西遼小看,直到今年,才凸顯了他們的兵力。
許是為了一雪前恥,兵力都比之前強了一倍不止,這才使鎮國將軍招架不住。
說起這軍情,即使不過只是閨秀,也是十分擔憂。
蕭薇皺了皺眉,開口安慰道,“你放心好了,侯爺威武不減當年,定能盡快凱旋歸來。”
慕容玉嬈重重的點點頭,笑了笑,一副輕松的模樣,好似并不擔心,“那是自然。”說罷,轉過頭看向蕭薇和蕭月,道,“咱們今日去哪?去城外?”
聽慕容玉嬈問起,蕭月倒是歡快起來,“對啊,城外好些閨秀在蹴鞠,咱們正好過去看看。”
聽慕容玉嬈應了,蕭薇和蕭月便下了馬車,朝她們的馬車坐了過去,這才吩咐馭夫向城外駛去。
馬車內靜了,慕容玉嬈看向容婉,見容婉在發愣,不禁在容婉的面前揮了揮手,道,“你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容婉回過神,語氣中卻有些悵惘,“邊關不寧,戰事又要開始了。”
此話一出,慕容玉嬈方才落起的心又提了起來,盡管方才表現的輕松,可再次想起仍是不禁為自家爹爹趕到擔憂,那鎮國將軍領兵不俗,此番能被西遼打的連連吃敗仗便能看出西遼的強大,此去,自家爹爹局面定是危險。
可又能如何,她也只能在這里,跟別的閨秀蹴鞠玩樂,真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
想著,慕容玉嬈卻道,“你倒是還好些,至少并未有親人在邊關。”
容婉自知慕容玉嬈想的什么,可是此刻她確實同慕容玉嬈同病相憐,因為不僅昌平侯領兵打仗,她的兄長也在邊關,且昌平侯是將領,輕易重傷不得,她的兄長卻是要沖進敵方廝殺。
想著,便重重的哀傷語氣,“阿婉的兄長已在邊關約一年了。”
慕容玉嬈愣了愣,與容婉更是惺惺相惜,一時之間,卻也無話。
直到了城外,兩人的情緒依然哀傷,對蹴鞠之事,就更無意向,倒是蕭薇與蕭月兩人歡喜的緊,一起加入了蹴鞠大賽之中。
而容婉與慕容玉嬈卻在一旁看著,其實心思完全不在蹴鞠之上。
容婉正出神,有人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過頭看,是紀芙。
紀芙先是沖她笑了笑,“阿婉,方不方便同你說幾句?”
容婉看了眼一旁的慕容玉嬈,還在出神當中,便點了點頭,隨紀芙往外走了幾步,道,“芙姐姐有事?”說罷,又往周圍看了看。
一般來說,紀芙與李瑤樂都是形影不離的。
紀芙卻是知道容婉的心思,輕聲道,“莫要看了,瑤樂在那邊和嚴娘子在一起呢!”說罷,紀芙還朝那個方向努了努嘴。
容婉一看,李瑤樂果真同嚴丹寧在一起有說有笑。
在荀宅那日,她本以為李瑤樂和嚴丹寧是碰巧在一起,可如此看來,卻是兩人早已成為密友許久了吧,想著嚴丹寧那個性子,能和她成為朋友,多半也是同道中人。
可是之前李瑤樂雖然說話直了些,并未有什么壞心思的。
“這是怎么回事?”容婉轉過頭,看向紀芙。
紀芙卻微微低下頭,“皇后娘娘邀約那日,家父官職不夠,我便未去,可瑤樂自那日回來,便日日與嚴丹寧親近,我們已經許久不在一起了。”
容婉一副了然的點點頭,長安侯府雖是落魄,卻仍是壓人一等,人往高處走,卻是一點沒錯,想著,她便對李瑤樂能親近嚴丹寧一點也不感覺奇怪了。
自荀宅那日起,她便知道,李瑤樂的腦子確實有些不夠用,明明一想就知道的事,李瑤樂卻是被別人利用了也不自知。
“芙姐姐喚我來有什么事?”容婉開口,步入正題。
卻見紀芙卻是有些小嬌羞,看了容婉一眼又隨即低下頭去,“我朋友少,有事想請教一下阿婉。”
這些日子以來,她能看出容婉的聰穎,這才出了事便尋了容婉來。
容婉看著紀芙的模樣,心中便暗暗有了底,這才問道,“芙姐姐有事盡管說吧!”
“是這樣的,家母最近為我尋了一門親事,想讓我去做三殿下的側妃,可爹爹卻不愿意。”紀芙娓娓道來。
容婉卻愣了愣,她已經許久未聽過蕭玄青的音訊了,如今竟也開始選側妃?她頓了頓,開口道,“三殿下可選了正妃?”
紀芙點點頭,接著道,“陛下有意封三殿下為寧王,過兩月便要開辟新府,王妃已經定下,是昌平侯府的大娘子。”
昌平侯有嫡女二人,長女慕容玉華,幼女慕容玉嬈,慕容玉嬈同容婉年紀一般,慕容玉華倒是已經及笄一年,只不過慕容玉華的脾氣肖父,微微有些暴躁,幼時又學了些許功夫,是以是個厲害角色。
若慕容玉華為正妃,那側妃的日子,定然不好過,畢竟她背后不僅有昌平侯,還有昌平侯夫人。
若是此戰告捷,怕是昌平侯的軍功更甚,蕭玄青娶了慕容玉華,在兵力之上,卻能與太子抗衡。
容婉卻在心中暗嘆,蕭玄青怕是心急了,只是做的如此明顯,怕是圣上難以容他了。
可對于紀芙的私事,容婉也不敢多加干預,只是問道,“不說你爹娘的想法,你愿意去做側妃么?”
紀芙看了容婉一眼,咬咬牙,終是搖了搖頭,“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
由此一看,紀芙骨子里卻是有一股潛在的驕傲,不許她去做妾,因此,容婉只是道,“自己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既然不愿,又何必勉強?”
站在容婉的立場,其實并不好說,若是說了什么,等紀芙回過神,后悔了又當如何是好,但既然是她自己的想法自是堅持一下也無妨。
緣分到了,你擋都擋不住,何必需要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