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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藝文考(2)

  • 東西洋考
  • 張燮
  • 12914字
  • 2015-11-27 14:51:00

占城

劉宋克林邑與將帥詔

林邑介恃遐險久稽王誅。龍驤將軍,交州刺史檀和之,忠果到列,思畧經濟,稟命攻討,萬里推鋒,法命肅齊,文武畢力,潔已奉公,以身率下,故能立勲海外,震服殊俗,宜加襃飾,參管近侍可黃門侍郎,領越騎校尉行建武將軍龍驤、司馬蕭景憲協贊軍,首勤捷顯,著摠勒前,驅克殄巢穴,必能威服荒夷,撫懷民庶,可持節督交州、廣州之郁林、寧浦二郡諸軍事。

【《宋書·林邑傳》曰:陽邁遣使上表,求領交州。詔答以道逺不許。

后頻貢獻,而寇盜不已,所貢亦陋薄。

太祖忿其違慠。二十三年使交州刺史檀和之伐之,遣振武將軍宗愨受和之,節度府司馬蕭景憲為前鋒。

陽邁聞將見討,遣使上表,求還所畧日南民戶,奉獻國珍。太祖詔和之,果有款誠,許其歸順。

二月軍至朱梧,戌遣曰:南太守姜仲基賊,曹參軍蟜弘民宣揚恩旨;陽邁執仲基等,遣弘民反命外言歸款猜防愈嚴。景獻等進軍向區粟城,陽邁遣大帥范、扶龍大、戍區粟,又遣水步軍徑至,景憲破其外,救盡,銳攻城克之,斬扶龍大,首乗勝克。林邑陽邁父子,挺身奔逃,所獲珍異,皆是未名之寳,上嘉將帥之功。】

南齊報林邑詔

林邑蠢爾,介在遐外,世服王化,當根純乃,誠款懇到,率其僚職,逺績克宣,良有可嘉,宜沾爵號以弘休,澤可持節,都督縁海諸軍事,安南將軍、林邑王。

【《南齊書》曰:楊邁子孫,相傳為王夷人,范當根純攻奪其國,簒立為王,永明九年遣使貢獻金簟等物。詔答之。】

梁答林邑詔

林邑王、范天凱,介在海表,乃心款至,逺修職貢,良有可嘉。

宜班爵號,被以榮澤。

可持節督縁海諸軍事,威南將軍林邑王。

【《梁書》曰:天監九年,文贊子,天凱奉獻白猿,詔答之。】

明封占城國王詔

咨爾、占城國王,素處海邦,奠居南服;自乃祖父,世篤忠貞,向慕中朝,恪守臣職。

今朕肇承天統,撫馭萬方,欲率土之。

咸寧嘗馳書而往報,而爾能畏天命,知尊中國;即遣使稱臣,來貢方物。思法前人之訓,以安一境之民,眷爾忠誠,良可尚嘉是用。

遣官赍印,仍封爾為占城國王,尚慎終如始,永為藩輔。

明賜占城王璽書【洪武二年】

二月四日、虎都蠻奉虎象至王之誠意,朕已具悉。然都蠻未至,朕之使已在途矣。朕之遣使,正欲報王知之:曩者我中國丁元人之末造,遂使冦盜布滿四方,廢我中國之彝倫。朕發兵討之,垂二十年,芟夷既平,朕主中國,天下乂安,恐畨夷未知,故遣使以報諸國,不期王之使者先至,誠意至篤;朕甚嘉焉。

今以大統厯一本、織金綺紗、羅絹五十疋,專人送使者歸。且諭王以道能奉若天道,使占城之人,安以生業,王亦永保祿位,福及子孫,上帝實鑒之。王其勉圖,勿怠。

【御制諭占城國王阿答阿者勅

洪武十三年九月十八日,占城使至為朕上壽。非王誠意極專來使,奉命萬里之外,豈能期時而若此耶?

覽表閱辭,知復與安南交兵,水戰弗利。朕戒爾兩國,毋得深構仇讎,以安生民。今一勝一負,終無休息,果何如哉?

今再勅前去,王其審之。古人有云:殺、莫大于好殺,生、莫大于好生;殺、莫大于好殺者,好用兵也。天之所惡、用兵也。生、莫大于好生,天之所好者,仁也,人能行仁,有血氣者,無有不生焉。

曩者安南兵出,敗在占城之下,占城乗勝入安南之國,辱之甚矣。若此之后,可已而已。王能保守封疆,奉天勤民,則福祿綿長必欲;驅兵連年苦戰,彼此勝負,固不可知,鷸蜂相持、漁人獲利,悔之晩矣。

朕觀宋書,占城在宋朝時,曽被真臘入境難之,甚者也。因王至意,故戒之再三。使歸王其修仁惟吉,故茲勅諭。

御制問中書禮部慢占城入貢勅

占城國王所進象馬,至承天門,合無發付。朕居中國,撫四夷。若夷有誠,從者必以禮待之,若肆侮者,必異處。之前爪哇非禮,所以貢物不以禮受;但拘收而已,使者囚之。占城來貢甚誠,王非侮我行人,方物既至,則當陳設晨朝,以禮而進。今不令使者進獻,為何?宰相之職,出納朕命,禮接百僚。今以重事視為泛常,豈不法所難容?特勅爾等,自思果,何理,道哉?

永樂十三年戒諭占城王勅

爾久罹安南荼毒,屢請發兵除害。朕既命師平之〈君邑〉縣其地;爾頼以安,當思感徳守分,用保爵土。若陰蓄二心,悖違天道,不撫下人,不歸侵地,安南覆轍在前,爾其鑒之。】

遣祭占城等國山川碑記

朕賴天地祖宗眷佑,位臣民之上,郊廟社稷以及岳鎮海瀆之祭,不敢不恭。邇者,占城、安南遣使奉表稱臣,已封其王,則其國境內山川,悉歸職方考之古典天子望祭,雖無不通,未聞有遣使致祭其境者,今思與普天之下共享升平之治,故具牲幣,遣使往祭于神,神既歆格,必能庇其國王,世保境土,使風雨以時年榖豐登民庶得以靖安庶昭一代同仁之意,是用刻石,以垂永久。

【洪武三年遣使往占城、安南,祀其山川。所至諸國,皆勒石紀其事。

八年,禮部尚書牛諒言:京都既罷祭天下山川,其四夷山川亦非天子所當躬祀;乃命別議。

以聞中書及禮部奏,以外夷山川附祭,各省如廣西則宜附祭;安南、占城、真臘、暹羅、廣東則宜附祭;三佛齊、爪哇、福建則宜附祭;日本、琉球、渤泥、京城更不須祭;

又言各省山川與風云雷雨,既居中南,向其外夷山川神位,宜分東西同壇共祀。

上可其奏,命中書頒行。】

入貢表  宋占城王陽陁排

前進奉使李良莆回,伏蒙圣慈,賜臣細馬二疋、旗五面、銀裝劍五口、銀纒槍五條、弓弩各五張及箭等;戴恩感懼,稽首!稽首!

臣生長外國,夐逺天都,竊承皇帝圣明,威德廣大,臣不憚介居海裔,遣使入朝,皇帝不棄蠻夷,曲加優賜。然臣自為土長,聲勢尚卑,常時外國頗相侵撓,況以前民庶如芥,隨風星散,流離各不自保。

近蒙皇帝賜臣內閑駔、駿,及旗幟、兵器等,鄰國聞之,知臣荷大國之寵,各懼天威,不敢謀害。今臣一國安寧,流民來復,非皇帝天德加護,何以至此?

臣之一國,仰望仁圣,覆之如天,載之如地。臣自思惟鴻恩不淺,且自天子之都,至臣所居之國,涉海綿邈,不啻數萬里,而所賜之馬及器械等,并安全而至,皆圣德所及也。

自前本國進奉,未嘗有旌旗、弓矢之賜,臣今何幸,獨受異恩。此蓋天威,廣被壯臣土疆,臣雖殞身,無以上報。兼臣貢使往,復資給備至,恩重山岳,不可具陳。今特遣專使李波珠、副使訶散等,進奉犀角十株、象牙三十株、玳瑁十斤、龍腦二斤、沈香百斤、夾箋黃熟香九十斤、檀香百六十斤、山得雞二萬四千三百雙、胡椒二百斤、簟席五,前物固非珍奇,惟表誠懇。

臣生居異域,幸遇明時,不貴殊珍,惟重良馬,儻皇帝念及外國,不罪懇求,若使介南歸,愿垂頒賜,臣之幸矣。本國元有流民三百,散居南海。曽蒙圣旨許令放還,今有猶在廣州者,本國舊有進奉夷人,羅常占,見駐廣州,乞詔本州島,盡數點集兵籍,以付常占,令造舶船,乗便風部領歸國,冀安生聚以實舊疆至于,萬里感恩,一心事上,臣之志也。

【《宋史》曰:淳化元年,王陽陁排自稱新坐佛逝國。遣使,李臻,貢馴犀、方物,表訴為交州所攻,人民財寳皆為所畧。上賜黎桓詔,令各守境。

三年遣使,李良莆,貢方物賜王白馬二、兵器等。本國僧,凈戒獻龍腦、金鈴、銅香爐、如意,各優賜之。

至道元年,王遣使奉表來貢。上覽表,遣使詣廣州,詢問愿還者,悉付波珠,使還。復賜白馬二,遂為常制。】

入貢表  宋占城王

占城國王楊普俱毗茶室離頓首言:臣聞二帝封疆,南止屆于湘、楚;三王境界,北不及于幽燕。仰矚昌時,實邁往跡。伏惟皇帝陛下乾坤授氣,日月儲英,出震居尊,承基御極。慈悲敷于天下,聲教被于域中。業茂前王,功芳徂后,蒼生是念,黃屋非心。無方不是生靈,有土并為臣妾。真風遍布,霈澤周行,凡沐照臨,共増聳。

抃臣生于邉鄙,幸襲華風,蟻垤蜂房,聊為遂性;龍樓鳳閣,尚阻觀光。再念自假天威,獲全封部,鄰無侵奪,俗有舒蘇。每遣下臣,問寧上國,蒙陛下恩沾行葦,福及豚魚,特因回人,頒賜戎器。臣惟望闕焚香,歡呼拜受,心知多幸,曷答鴻恩。圣君既念于賓王,微懇肯忘于述職。今遣專信臣布祿爹地加、副使臣除逋麻瑕珈耶等,部署土毛,逺充歲貢。雖表楚茅之禮,實懷魯酒之憂。虔望睿明,甫寛譴戮;專信臣等,回日軍容器仗、耀武之物,伏愿重加賜賚,蓋念忝為臣子,合告君親,服飾車輿,威儀斧鉞,不敢私制,惟望恩頒,干冒冕旒,不任死罪。

【《宋史》曰:

咸平二年王揚普俱毗茶逸施離,遣使朱陳堯,副使蒲薩陀婆,以犀象、玳瑁、香藥來貢。賜堯等冠帶、衣褥有差。

景徳元年,又遣使來貢。詔以良馬、介胄、戎器等賜之。

四年,遣使布祿爹地加等,奉表來朝。表函藉以文錦,布祿爹地加言本國,舊隸交州,后奔佛逝北去舊所七百里。使還,賜物甚厚。】

暹羅

御制諭暹國王詔【洪武初年】

君國子民,非上天之明命,后土洪恩,曷能若是?華夷雖間,樂天之樂,率土皆然,若為人上能體上帝好生之徳,協和人神,則祿給世世無間矣。爾哆啰祿內,修齊家之道,外造睦鄰之方,數遣使中國,稱臣入貢,以方今時。王言之可謂賢德,豈不名播諸畨。今年秋貢象至朝朕遣使往諭,特賜暹國之印及衣一襲。爾當善撫邦民,永為多福,故茲詔諭,想宜知悉。

【附洪武二十八年諭祭暹羅國王勅

朕自即位以來,命使出疆周于四維,厯邦國足履其境者三十六。聲聞于耳者三十一。風殊俗異,大國十有八,小國百四十九較之。于今暹羅最近,邇者使至知。爾先王已逝,王紹先王之緒,有道于家邦,臣民歡懌,茲特遣人祭已故者,慶王紹位勅至,其罔失法度,罔淫于樂,以光前烈,其敬之哉。

永樂十七年諭暹羅國王勅

朕祇膺天命,君主華夷,體天地好生為治,一視同仁,無問彼此,王能敬天事,大修職,奉貢,朕心所嘉,蓋非一日。比者滿剌加國王亦思罕答兒沙嗣立,能繼乃父之志,躬率妻子詣闕朝貢,其事大之誠,與王無異。聞王無故欲加之兵,夫兵者,兇器,兩兵相斗,勢必俱傷;故好兵,非仁者之心。況滿剌加國王,既已內屬,則為朝廷之臣,彼如有過,當申理于朝廷,不務出此,而輒加兵,是不有朝廷矣。此必非王之意,或者王左右,假王之名弄兵以逞私忿,王宜深思,勿為所惑。輯睦鄰國,無相侵越,并受其福,豈有窮哉?王其留意焉。】

明禮部移暹羅國王檄

自有天地以來,即有君臣上下之分。且有中國四夷之禮。我朝混一之初,海外諸畨,莫不來庭,豈意胡惟庸造亂。三佛齊乃生間諜,紿我信使,肆行巧詐,豈不知大琉球王,與其宰臣,皆遣子弟入我中國受學,皇上賜寒暑之衣,有疾則命醫胗之,皇上之心,仁義兼盡矣。皇上一以仁義待諸畨國,何三佛齊背大恩,而失君臣之禮,據有一蕞之土,欲與中國抗衡,儻皇上震怒使一偏將將十萬眾,越海問罪,如覆手耳。何不思之,甚乎。皇上嘗曰:安南、占城、真臘、暹羅、大琉球,皆修臣職,惟三佛齊可謂梗教。夫智者憂未然,勇者能從義,彼三佛齊可謂不畏禍者矣。爾暹羅國王,猶守臣職,我皇上眷愛,如此可轉達瓜哇,俾以大義告三佛齊,三佛齊系瓜哇統屬,其言彼必信,或能改過從善,則與諸國咸禮遇之如初,勿自疑也。

【三十年六月,禮部奏,諸畨國使臣客旅不通。上曰:洪武初,海外諸畨與中國往來,商賈便之,凡三十國,胡惟庸謀亂三佛齊,生間紿我使臣至彼,瓜哇國王聞知,戒飭禮送還朝,是后使臣阻絶,諸國王之意,遂爾不通,惟安南、占城、真臘、暹羅、大琉球自入貢以來,至今來庭,我待諸畨國不薄,但未知諸國之心若何?今欲遣使諭瓜哇國,恐三佛齊中途阻之,三佛齊系瓜哇統屬,爾禮部備述朕意,移文暹羅國王,令轉達瓜哇知之,于是禮部咨暹羅王。】

瓜哇

明賜瓜哇國王璽書【洪武二年】

中國正統,自元之季,遂失其紀綱,常既隳盜賊四起,朕起兵討之,垂二十年,海內悉定,朕奉天命,已主中國,恐遐邇未聞,故專報王知之。使者已行,聞王國人掜只某丁前奉使于元,還至福建而元亡,因來居京師,朕念久離瓜哇,必深懷念。今遣人送還,頒去大統厯一本,王知正朔所在,必能奉若天道,俾瓜哇之民,安于生理,王亦永保祿位,福及子孫,其勉圖之,勿怠。

【永樂十一年諭瓜哇國王都馬坂勅

前內官吳賓等還言,恭事朝廷,禮待勅使,有加無替比。聞王以滿剌加國索舊港之地。而懷疑懼。朕推誠待人,若果許之。必有勅諭。今既無朝廷勅書。王何疑焉?下人浮言,慎勿聽之,今賜王文綺紗羅,至可領也。】

奉劉宋太祖表  阇婆國王

宋國大主、大吉天子足下,敬禮。一切種智,安隱天人師,降伏四魔,成等正覺,轉尊法輪,度脫眾生,教化已周,入于湼盤舎利,流布起無量塔,眾寶莊嚴,如須彌山,經法流布,如日照明,無量凈僧,猶如列宿,國界廣大,民人眾多,宮殿城郭,如忉利天宮,名大宋,揚州大國,大吉天子安處,其中紹繼先圣王,有四海閻浮提內莫不來服悉,以茲水普飲一切。我雖在逺,亦沾靈潤,是以雖隔巨海,常遙臣屬,愿照至誠,垂哀納受。若蒙聽許,當年遣信,若有所須,惟命是獻。伏愿信受,不生異想。今遣使主佛大陁婆副使葛扺奉宣微誠,稽首敬禮,大吉天子足下,陁婆所啟,愿見信受諸有所請,唯愿賜聽,今奉微物,以表微心。

【《宋書》元嘉十二年(,南朝宋文帝),國王師黎婆逹陁阿羅跋摩遣使奉表,蓋是時,甫通中國云。】

大泥

宋入貢表  勃泥國王

勃泥國王向打稽首愿皇帝萬歲壽。今遣使入貢,向打聞有朝廷無路得到,昨商人蒲盧歇船泊水口差人迎到州言自中國來比,詣阇婆遇猛風,破其船不得去,此時聞自中國來,國人大喜,即造舶船,令導達入朝貢。

所遣使人只愿平,善見皇帝,每年令人入朝貢,每年修貢,慮風吹至占城界,望皇帝詔占城,令有向打船到,不要留臣本國。別無異物。乞皇帝勿怪。

舊港

宋賜三佛齊國使者詔

吾以聲教,覆露方域,不限逺邇,茍知夫忠義而來者,莫不錫之華爵,耀以美名,以寵異其國。爾慕恱皇化,浮海貢琛,吾用汝嘉,并超等秩,以昭忠義之勸。

【《宋史》曰:熈寧十年,使大酋領地伽羅來,以為保順慕化大將軍,賜詔寵之。】

奉梁武帝表  干陁利國王

常勝天子陛下,諸佛世尊,常樂、安樂、六通、三達,為世間尊,是名如來、應供正覺、遺形舎利、造諸塔像、莊嚴國土、如須彌山,邑居聚落,次第羅滿,城郭館宇,如忉利天宮,具足四兵,能伏怨敵,國土安樂,無諸患難,人民和善,受化正法,慶無不通,猶處雪山,流注雪水,八味清凈,百川洋溢,周回屈曲,順趨大海,一切眾生,咸得受用,于諸國土,殊勝第一,是名震旦,大梁揚郡天子。仁蔭四海,徳合天心,雖人是天降生,護世功徳寶藏,救世大悲,為我尊生,威儀具足,是故至誠,敬禮天子,足下稽首,問訊奉獻,金芙蓉、雜香藥等,愿垂納受。

【《梁書》曰:跋陁死,子毗邪跋摩立。十七年,遣長史圓跋摩奉表。】

馬六甲

勞滿剌加國王還國勅【永樂九年】

王涉海數萬里至京師。坦然無虞,蓋王之忠誠,神明所佑。朕與王相見甚驩,固當且留;但國人在望,宜往慰之。今天氣向寒,順風南帆,實維厥時,王途中善飲食、善調護,以副朕睠念之懷。

啞齊

上宋太宗表  大食舶主蒲希宻

眾生垂象,回拱于北辰,百谷疏源,委輸于東海,屬有道之柔,逺罄無外,以宅心伏,惟皇帝陛下,徳合二儀,明齊七政,仁宥萬國,光被四夷,賡歌洽擊壤之民,重譯走奉珍之貢臣,顧惟殊俗,景慕中區,早傾向日之心,頗欝朝天之愿,昨在本國,曽得廣州蕃長寄書,招諭令入京貢奉,盛稱皇帝圣徳,布寛大之澤,詔下廣南寵綏蕃裔阜通逺物,臣遂乗海舶,爰率土毛,涉厯龍王之宮瞻,望天帝之境,庶遵玄化,以慰宿心,今雖屆五羊之城,猶賖雙鳳之闕,自念衰老,病不能興,遐想金門,心目俱斷,今遇李亞勿來貢,謹備蕃錦藥物,附以上獻,臣希宻,凡進象牙五十株,乳香千八百斤,賓鐵七百斤,紅絲吉貝一段,五色雜花蕃錦四段,白越諾二段,都爹一,琉璃瓶,無名異一塊,薔薇水百瓶。

【《宋史》淳化四年,李亞勿來貢,舶主蒲希宻至南海,老病不能詣,闕以方物,附之上表來獻,詔賜希宻勅書、錦袍、銀器、束帛。至道元年舶主蒲押陁黎赍希宻表來獻,引對崇政殿云:父希宻,泛舶廣州,五稔未歸,毋令臣逺來尋訪,具言前歲蒙圣恩降勅,賜法錦袍紫綾纒頭間涂金銀鳳瓶一對綾絹二十疋,令臣來謝,以方物致貢。上賜襲衣冠、帶、被褥、令合門宴犒,就館延留數月,遣回。降詔答賜,黃金凖其所貢之直。】

呂宋

折呂宋采金議  明高克正【邑人翰林院檢討】

蕞爾敝邑介在海濵,頻年驛騷,民困日甚,邇采金使者,又見告矣。澄民習夷,什家而七,問機易山,未有能舉其處者,有金與否,果可望氣而知乎?自丱使四出,所得金幾何,可按籍計也。輒云海上開采,歲輸精金十萬,白金三十萬,將取之寄,抑輸之神乎?夷德亡厭,好利更甚,安有瓦鑠黃白,坐錮以待我者取之,能必,夷之不攘臂爭乎?能必,我之取不為大盜積乎?明命已頒,奸商已揚,揚乗六而來,要若曹亦未知澄事耳。采金海上,非余皇十余艘,卒徒千余人,不可行,而是十余艘,千余人者,非可空手而具亡,米而炊也,誰為備之,而誰為給之,至計窮而欲奪商船,以應上命,斂民財以應上供,則土崩之形成,而脫巾之勢見。吾所慮者,不在風濤之外也,桑梓之地,疾痛與俱惟臺臺,為萬姓請命,以杜亂萌,澄邑幸甚。

【第二議 有問不佞者曰:奸商以采金為名,力能勾引富民,以與夷市。前哨探一開,應者如響,往事可鏡,愚以今日之事,與哨探不同,哨探公行,藉此闌出,私貨通畨,獲利捆載而歸,盡入私槖,而官弗問也;采金,則歸必輸金于朝,罄敝邑富民家藏,與每年通夷所入,不足當黃金十萬,白金三十萬之數,其誰肯以身委風波,而金輸朝廷?故斷謂敝邑商人不敢與奸商比,而為此也。

第三議 大約奸民之雄,其能出貲以通番勾夷,而構釁者,必大力量者也。張嶷么〈麻外骨內〉小人未必辦此,不過以虛詞、厚利,聳動主心,幸得一聽,必遣貂珰貴臣與之共事,繇此恣睢道路,騷擾地方,既至則以利啖愚民,以勢抗官府,惟所欲為,或可如意,頼主上明見,萬里內使不遣責,其自備船只,工本毋致,煩擾則張,嶷之膽寒矣。奉命置郵,迅速可至,且疏云:以十、十一月往,以四、五月歸,則造船備貨,當在數月之前,乃今遲遲其行,姑待來年,則伎倆,亦自可見矣。今兩臺章疏已上,倘張嶷至省,嚴加約束,以待明旨一精嚴,有司足制死命于戲,投珠抵璧之風,既難望于叔季,轉圜投水之喻又難,必于朝廷,以杞包瓜,令其自潰,至計無所施,金無所出,朝廷責以欺罔之罪,始見封疆之臣,為國計誠忠而羣小,果不足信也。】

日本附

魏報倭女王詔【景初六年】

制詔親魏,倭王卑彌呼,帶方太守劉夏遣使送,汝大夫難升米,次使都市牛利,奉汝所獻男生口四人、女生口六人,班布二匹二丈,以到汝所在踰逺乃遣使貢獻,是汝之忠孝,我甚哀汝。今以汝為親魏倭王,假金印紫綬裝封付,帶方太守假授汝,其綏撫種人勉為孝順。汝來使難升米牛利涉逺道路勤勞。今以難升米為率善中郎,將牛利為率善校尉,假銀印青綬引見,勞賜遣還,今以綘地交龍錦五匹、綘地縐粟罽十張、蒨綘五十匹、紺青五十匹,答汝所獻貢直,又特賜汝紺地勾文錦三匹、細斑華罽五張、白絹五十匹、金八兩、五尺刀二口、銅鏡百枚、真珠鈆丹各五十斤,皆裝封付難升米牛利還到録受悉。可以示汝國中人,使知國家哀汝,故鄭重賜汝好物也。

【附

宋永初二年詔 倭贊萬里修貢,逺誠宜甄,可賜除授。

宋大明六年詔 倭王世子興奕世載忠,作藩外海,稟化寧境,恭修貢職,新嗣邉業,宜授爵號。】

元與日本書

朕惟自古小國之君,境土相接,尚務講信修睦,況我祖宗,受天明命,奄有區夏遐方,異域畏威懷德者,不可悉數。朕即位之初,以高麗無辜之民,久瘁鋒鏑,即令罷兵,還其疆域,反其旄倪,高麗君臣感戴來朝,義雖君臣,歡若父子,計王之君臣亦已知之。高麗,朕之東藩也,日本宻邇高麗,時通中國,至于朕躬而無一乗之使,以通和好,恐知之未審,特遣使持書,布告朕志,冀自今以往通問結好,以相親睦。且圣人以四海為家,不相通好,豈一家之理哉?以至用兵,夫孰所好,王其圖之。

【又命趙良弼往使書 蓋聞王者無外,高麗與朕,既為一家王國,實為鄰境,故嘗馳信使修好,為疆埸之吏,抑而弗通,所獲二人,勅有司慰撫,俾赍牒以還,復寂無所聞,繼欲通問屬,高麗林衍構亂,坐是弗果,豈王亦因此輟不遣使,或已遣而中路梗塞,皆不可知。不然,日本素號知禮,王之君臣寧肯漫為弗思之事乎?近已滅林衍,復舊王位,安集其民,特命少中大夫秘書監趙良弼,充國信使,持書以往,如即發使,與之偕來,親仁善鄰,國之美事,其或猶豫,以至用兵,夫誰所樂為也?王其審圖之。】

御制諭日本國王詔

曩宋失馭中土,受殃金元,入主二百余年,及元將終,英雄鼎峙,聲教紛然。朕控弦三十萬,礪刃以觀,未幾命大將軍律九伐之,征不逾五載,戡定中原,蠢爾東夷君臣非道四擾鄰邦,前年浮辭生釁,今年人來否真實非疑其然而往問果較勝負于必然,實構隙于妄誕,于戲渺居滄溟,罔知帝賜奇甸,傲慢不恭,縱民為非,將必殃乎!故茲詔諭,想宜知悉。

【洪武三年,諭日本國王良懐

朕聞順天者昌、逆天者亡,自古帝王居中國而治四夷,歴代相承、咸出斯道。朕荷上天祖宗之佑,百神效靈,諸將用命,收海內之羣雄,復前代之疆宇,即皇帝位已三年矣。

比嘗遣使持書飛諭四夷;髙麗、安南、占城、瓜哇稱臣入貢,既而西域諸畨,各獻良馬,來朝俯伏聽命。元人逺遁沙漠,將及萬里,特遣征虜大將軍率馬步八十萬,出塞追獲,殲厥渠魁,大統已定,蠢爾倭夷,出沒海濱為冦,已嘗遣問,久而不答,方將整飭巨,舟致罰爾邦,俄聞被冦者來歸,始知前日之冦,非王之意,乃命有司暫停造舟之役,然或外夷小邦,故逆天道,不自安分,神人共怒,天理難容,征討之師,控弦以待,果能革心順命,共保承平,不亦美乎?嗚呼!撫順伐逆,古今彝憲,王其戒之,以延爾嗣。

御制設禮部問日本國王

禮部尚書致意、專答日本國王。嗚呼!王罔知上帝賜奇甸于滄溟之中,命世傳而福黔黎,不守已分,但知環海為險、巖頭石角為奇,妄自尊大,肆侮鄰邦,縱民為盜,帝將假手于人禍有日矣。吾奉至尊之命,移文與王,王若不審巨微,效井底鳴蛙、仰鏡觀天,無乃構隙之源乎?恐王大畧涉厯古書不能詳細,特將日本與中國通往,禮物及前貪商之假辭,如王之國,至日可細目。

日本之盛大也。且日本之稱,有自來矣。始號曰佞,后惡名,遂改日本;其通使中國,上古勿論,自漢、魏晉、宋梁、隋唐、宋之朝,皆遣使表貢方物生口,當時帝王或授以職、或爵以王、或睦以親,由彼歸慕意誠,故報禮厚也。若叛服不常,構隙中國,則必受兵。如吳大帝晉慕容廆、元世祖皆遣兵往伐,俘獲男女以歸;千百年間,往事可鑒,王其審之。】

上宋順帝表【升明二年】  倭國王武

封國偏逺,作藩于外,自昔祖禰,躬擐甲胄,跋涉山川,不遑寧處,東征毛人五十五國,西服眾夷六十六國,渡平海北九十五國,王道融泰,廓土遐畿,累葉朝宗,不愆于歲,臣雖下愚,忝胤先緒,驅率所統,歸崇天極,道遙百濟,裝治船舫,而句驪無道,圖欲見吞,掠抄邉隸,虔劉不已,每致稽滯,以失良風。雖曰:進路或通,或不臣,亡考濟實,忿寇讎壅,塞天路控,弦百萬義聲感激,方欲大舉奄喪父兄,使垂成之功,不獲一簣,居在諒闇,不動兵甲,是以偃息未捷,至今欲練甲治兵,申父兄之志,義士虎貢,文武効功,白刄交前,亦所不顧,若以帝德,覆載摧此,強敵克靖,方難無替前功,竊自假開府儀,同三司其余咸假授,以勸忠節

【《宋書》曰:詔除武使持節都督倭新羅任那加羅秦韓慕韓六國諸軍事安東大將軍倭王】

上宋太宗表  僧奝然

日本國東大寺大朝法濟大師賜紫沙門奝然啟傷鱗,入夢不忘漢主之恩,枯骨合歡猶亢魏氏之敵,雖云羊僧之拙,誰忍鴻霈之誠,奝然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死罪;奝然附商船之離岸,期魏闕于生涯,望落日、而西行十萬里之波濤難盡,顧信風、而東別數千重之山岳易過,妄以下根之卑,適詣中華之盛,于是宣旨頻降,恣許荒外之跋涉,宿心克協粗觀〈宀禹〉內之瓌,奇況乎金闕,曉后望堯云于九禁之中,巖扄晴前拜圣燈于五臺之上,就三藏而稟學巡數寺,而優游遂使蓮華回文神筆,出于北闕之北,貝葉印字佛詔傳于東海之東,重蒙宣恩,忽趂來跡,季夏解臺州之艦,孟秋達本國之郊爰逮明,春初到舊邑緇素欣待侯伯慕迎伏,惟陛下惠溢四溟,恩高五岳,世超黃軒之古人,直金輪之新,奝然空辭鳳凰之窟,更還螻蟻之封,在彼在斯,只仰皇徳之盛,越山越海,敢忘帝念之深,縱粉百年之身,何報一日之惠,染筆拭淚,伸紙揺魂,不勝慕恩之至。謹差上足弟子,傳燈大法師位喜因等,拜表以聞。

【僧奝然來朝,還國后數年,遣其弟子,喜因奉表來謝。】

請計處倭酋疏  明許孚逺【福建巡撫都御史】

為偵探有據,廷議紛紜,懇乞審定大計,殄滅狂酋。

事臣入境之初,據指揮沈秉懿史世用稱,奉石尚書宻遣打探倭情,看得沈秉懿老而黠,不可使令,還報石尚書,史世用貌頗魁梧,才亦倜儻,遂選取海商許豫,令世用扮作商人,同往薩摩州。二十二年三月許,豫回報舊年七月,船收日本莊內國內浦港,距薩摩州尚逺,探得州酋滕義久同許儀,后隨闗白去名護屋地方,史指揮分別潛去尋覓,同伴張一學等宻往關白居住城郭,探其動靜起居。

八月闗白同義久幸侃儀后等回。

九月初三日,豫備禮物以指揮作客商,進見幸侃。

幸侃曰:恐非商販,儀后答曰:亦大明一武士也,侃將自穿盔甲送豫。

有大隅州正興寺倭僧玄龍來問曰:船主得非宻探我國之官耶?豫權答曰:是因爾侵伐高麗,皇帝不忍發兵救援,遣游擊將軍來講和好,福建許軍門欲發,商船未審虛實,先差一船人貨來此,原無他意。倭僧將信將疑。

十一月義久會幸侃等差倭使黒田喚豫覆試前情;倭僧玄龍與豫面寫對答,喜為足信,仍奉文書一封、旗、刀;二事付豫進送軍門,以圖后日貿易通利之意延。

二十三年正月豫始得回,并倭酋所上文書、旗刀,幸侃送豫盔甲一副,又莊內國倭酋滕一云,送豫倭刀一把;根占國倭酋平重虎送豫鳥銃一對;逐一呈報。

一、探得闗白平秀吉,今稱大閣王,年五十七歲,子纔二歲,養子三十歲,平日奸雄詭詐,六十六州皆以和議奪之;

一、侵入高麗,被本朝官兵殺死不計其數,病死亦不計其數,弓盡箭窮,人損糧絶,詭計講和,方得脫歸。

一、關白造船千余,大船長九丈闊三丈用櫓八十枝中船長七丈闊二丈五尺用櫓六十枝諸倭云候和婚不成欲亂入大明等處。

一、日本點兵,十八歲至五十歲而止,若奸巧機謀者,雖七十歲亦用之。

一、日本長岐地方,廣東香山澚番,每年至長岐買賣,透報大明消息,仍帶倭奴假作佛郎機,潛入廣東,覘伺動靜;

一、關白奸奪六十六州,必拘留子弟為質,令酋長出師,以侵高麗,實置死地。各國暫屈,讎恨不忘,察義久等,甚有惡成,樂敗之意;

一、浙江、福建、廣東三省人民被虜日本,生長雜居,十有其三,住居年久,熟識倭情,多有歸國立功之志。乞思籌策令其回歸;

又據商人張一學將到闗白城郭偵探事情開報;

一、平秀吉,有三帥,名石田、淺野、大谷,大小謀議,俱是三人。

一、吉發兵,令自備干米,絡繹接應,處處含寃。

一、豐護州酋首、野柯踏聞大明助兵,喪膽逃回,吉剿殺。

一、家一兵入朝鮮,內浦港抽選七十人,回者止二十人日。向國大船裝倭三百回者,止五十人,損失甚多。

一、薩摩州乃船只慣泊之處,今發往呂宋船四只,交址三只,東埔一只,暹邏一只,佛郎機二只,興販出沒;此為咽喉也。

一、器械不過黃硝、烏鉛、硫黃,日本產出,焰硝隨處,惡土煎煉亦多,惟烏鉛,大明所出,香山澚發船,往彼販賣,煉成鉛彈。

一、日本有罪,不論輕重,登時殺戮。壬辰吉兒病故妄殺乳母十余人。癸巳、吉在名護屋回,聞女婢通奸,將男女四人燒大堺野中,究殺七十余口。

一、吉自擅政山城君懦弱無為壬辰征高麗將天正二十年改為文祿元年自號大閣王將闗白付與義男孫七郎,字見吉,年三十,智勇不聞。

一、虜掠朝鮮良家子女,糠飱草宿萬般苦楚有秀才亷思謹等被虜厚給衣食欲拜為軍師,謹等萬死不愿據此。

臣又屢閱邸抄為議封貢一事本兵經畧大臣與臺省諸臣持論不決朞月于此臣在封疆,不容無言,竊料平秀吉,一狡詐殘暴之夫耳;本以人奴簒竊,至此彼國諸酋思攘奪者甚眾陰謀伐國構怨,亦深如結薩摩州將幸侃逼令州官義久殺其弟,中書以自明義久不得已佯為降順心未嘗一日忘秀吉,也奪豐后州官之妻為妾,民間妻女充塞臥內淫虐百端諸州質子禁若囹圄共不勝忿恨之情日本原無征科之擾而今令逺道輸糧原無興大兵動大眾之舉,今則征發騷然,舉國鼎沸,日事殺人而虞其噬多行不軌而慮其毒,故出則蒙面,臥則移徙;彼亦自知不免于禍,自底滅亡,可計日而待也。今夫謀動干戈,驅無辜之蒼赤而欲盡置死亡之地,此神明所不與,恃其取諸州之故,智以襲朝鮮憑,其破朝鮮之余威,思犯中國,怒臂當車,豈可久長?且彼雖數十萬眾,航海而來,我沿海舟師以主待客,勝算在我,而又絶其向導,乖其所之,彼未可遽入吾地也。戰艦雖巨,而多離船則不能守,守之則不能登陸,而戰兵數萬計,日須數百石糧,我堅壁清野,使無所掠食,則困斃立至,曩時倭犯浙、直、閩、廣間,雖受荼毒,卒就殲滅。昨入朝鮮不下一二十萬死亡過半,伎倆可知矣。蕞爾夷邦主者不過一匹夫之勇,左右羽翼,非素親信曽無有韓白之畧,又或懷豫讓之謀,故以臣策之,必不能得志于我而不戢自焚,旋就顛蹶亦理勢之必然。

今中外洶洶、畏蜀如虎者,皆過也。若封貢之說,諸臣言之甚詳,無容復置喙,竊謂山城君,雖懦弱,名分猶存,一旦以天朝封號加之,僣逆之夫,且置山城君何地,崇奸、怙亂、乖紀、廢倫,非所以令眾庶,而示四夷也。北國諳達之孫巴罕鼐濟來投我,執以為質,而彼卑辭求之,因而還其孫,與通貢市,假以王封,先帝有不殺之恩,北國無要挾之跡,此機會偶有可乗,今非若此也。秀吉無故興兵,陷我屬國,碧蹄戰后,暫退釡山,尚未離朝鮮,而我以細人之謀,聽其往來,講封講貢,若謂許我封貢則退,不許封貢則進,要耶、非耶?近朝鮮國王李昖奏稱倭賊于金海、釡山筑城造屋,運置糧器,焚燒攻掠,無有巳,時尚可謂退兵乞和耶?夫乞封固,非秀吉本謀,然藉名號以詟服諸夷,益以恣狂逞之志,則秀吉亦姑爾從之,行長小西飛懾于平壤王京之戰,既未能長驅直入,而又兵入朝鮮,死亡數多,恐無辭于秀吉則亦姑假封貢之,說以紿秀吉而緩其怒,是以沈惟敬茍且之謀,得行其間,我經畧總督諸臣,不過因惟敬,而過信行長諸酋,又因行長諸酋,而錯視秀吉,不知秀吉豺狼之暴、狐兎之狡,必不可信義處者也。觀請封表文末云:世作藩籬之臣,永獻海邦之貢,因封及貢,其情已露,于此要而得封,必復要而求貢求市,朝廷將何以處之?今當事之議,欲令倭盡歸島,不留一兵朝鮮,以聽命顧彼方,肆無忌憚,又安肯收兵還國?憣然順從臣恐不能得此于彼也。即使暫時退兵,旋復入宼,敗盟之罪,又將誰責耶?議者多謂,封貢不成,倭必大舉,不知秀吉妄圖情形,久著封貢,亦來不封貢,亦來特遲速之間耳。

伏乞明詔天下,以倭酋平秀吉干犯天誅,必不可赦之罪,兼諭日本諸酋,以擒斬秀吉,則有非常之賞、破格之封,朝廷不封兇逆之夫,而封其能除兇逆者,以此曉然,令于天下然后奸雄喪膽,豪杰生氣,平秀吉不久當殄滅,無難也。

臣以為今日之計,莫妙于用間、莫急于備御、莫重于征剿。

何者?倭酋倡亂惟在秀吉一人,諸州酋長面降心異,中間有可義感者、有可利誘者,秀吉原無親戚、子弟股肱心膂之人儻,得非常奇士,宻往圖之。五間俱起,不煩兵戈,而元兇可擒。故曰:莫妙于用間。

備御之策,屢奉申飭亦嚴矣。臣惟遼陽、天津、宻邇、京師,一由朝鮮度鴨緑江而上,一由山東海面乗風疾趨,設有踈虞震驚宸極宜,將東征之兵挑選,分屯兩地,以防不測,各省直兵防,更于今日嚴為整備俟。其入寇,或犄或角,戮力殲之,此不可恃其不來,而一日懈緩者。故云;莫急于備御。

然用間妙矣。恐未可,必得志于彼備御急矣,恐未能使破膽于我。臣以為彼不內犯,則已果。

其內犯,大肆猖狂,乞我皇上定議征討,特發內帑百萬,分助諸省,打造戰艦二千余只,選練精兵二十萬人,乗其空虛,會師上游,直搗倭國,此堂堂正正名,其為賊敵,乃可服者也。故曰:莫重于征剿。

或者謂,興師逺涉,為費不貲。臣計山東、浙、直、閩、廣,備倭兵餉,歲不下二百萬,積之十年,則二千萬;征剿所費,不過一歲之需而足,若倭奴蕩平,海防又可息肩,各處餉銀,可坐省其半,一勞永逸,未有若斯舉矣。又聞元世祖舟師討倭,溺十萬眾五龍山下談者恒為口實。臣料世祖雖雄,其實北人不諳海上形便,當時將帥必多逹官,彼以不習波濤,不識風汛之人,顛倒沈溺,百萬何用?今東南舟師,必習波濤,必知風汛,無憂覆溺,試觀沿海商民興販各國者百鮮失一,故元事、非所論于今日也。

夫人情畏倭而慮其來,又株守而憚于往,是以倭酋得恐嚇要求,誠知備御之策,攻伐之謀,不患其來,復制其往,兵志謂;未戰而廟算勝者,此舉是也,臣非不知諸臣值時勢之艱,從權變羈縻之術,何敢輕為撓阻,但灼知封貢非利,不封貢非害,敢效愚忠,仰贊廟畫,惟皇上斷而行之,則順逆之分明,華夷之防定,久安長治之計,從此可得矣

論曰:

文告表狀,古今之所馭。夷大率盡此,蓋暌則聯之,以信服則懷之以仁,梗則威之,以兵行逺,惟文傳信乃核。讀此者,愈以悟一張一弛之道,而見同軌同文,之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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