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擁有這塊令牌,還有先斬后奏,上打昏君,下打佞臣,甚至有在多數大臣的擁護下,另立龍氏新君的權力!”
龍勍煜正往前伸出欲接令牌的手,停在了半空。
“兒臣……還是不要了。”他收回手。
“別啊……”龍熙言一把抓住他正往回縮的手,將令牌硬塞進他手里,說,“多好的東西啊,干嘛不要?”
“豈不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呃……”龍熙言沉吟道,“是有些道理。不過,朕相信你能解決。”
龍勍煜欲哭無淚。
你能不能不那么信任我,父皇?
忽然,從寢宮外傳來慌亂匆忙的腳步聲,好象有人向這里跑來。
龍勍煜眼神微微一閃。
龍熙言趁機將那令牌往他懷里一塞,低喝道:“拿好,別讓人瞧見。”
轉頭看去,那福海滿面驚惶地闖了進來。
龍勍煜無奈,只得不動聲色地將那令牌藏入懷中。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福海一沖進來,卟通一聲就跪倒在地,臉色蒼白地直嚷嚷。
龍熙言皺眉喝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那福海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一整儀容,稟道:“老奴該死!陛下,那云嬪……那云嬪娘娘已畏罪上吊自殺了!”
“什么?”龍熙言一驚,幾乎從床上跳起來。
“這是老奴從云嬪宮中找到的,請陛下過目。”說罷,福海遞過一張紙,上面筆墨淋漓,似乎還未干透。
龍熙言略略地掃了一遍,便把它遞給龍勍煜。龍勍煜展開細讀,發現在這紙上云嬪將自己“自殺”的原因交待得很清楚,說她不甘忍受深宮寂寞,恨皇帝納了她卻又不寵幸她,于是決心毒害陛下。現在得知給陛下下毒之事已敗露,心知自己逃不過干系,于是自求一死,以保全尸。
邏輯上說得過去,但是……
龍勍煜皺眉。
這云嬪也死得太是時侯了。而且,她只送了套青玉茶杯,有必要就認為皇上會將下毒的罪名往她身上套嗎?
沒有誰會輕賤自己的生命。云嬪居然不為自己爭辯半句就“自殺”謝罪,這不是自己把罪名坐實了嗎?如此輕視自己的性命,怎不令人起疑?
“陛下,”福海接著陳述事情的經過,“老奴剛帶著陛下的旨意,一步也不敢耽誤地前往傾云宮。剛進宮門,就見云嬪的貼身宮女哭喊著跑出,大叫救命。老奴跑進去一看,原來那云嬪已經懸梁自盡了,老奴去時,那娘娘的身體還掛在梁上呢。老奴和一眾宮女太監們將云嬪從梁上解下來,發現云嬪娘娘已經氣絕身亡了。老奴當機立斷,當場命人保護好現場,并命侍衛們圍住傾云宮,嚴禁有人進出傾云宮。布置好這一切,老奴便趕回來向陛下繳旨。”
聽他述說完,龍熙言點頭:“福海,你處理得很好。”圍住傾云宮,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有心人無法互通消息,更無法破壞現場。這些,都有利于他們偵察。
他轉頭看向龍勍煜:“煜兒,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