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哥倆都參軍了，太好了，將來如有機會，我一定在人民解放軍中與你們會合，共同為國家的國防建設出力。”金環一邊迎送著前來祝賀的鄉親，一邊跟李涵哥倆搭訕著。

“我們哥倆本來就是解放軍，只是工作比較特使罷了。”

金環不明白：“全國都解放了，哥倆也應該恢復本來面目了，怎么還……。”

李涵笑了笑，說道：“誰不想回部隊熱熱鬧鬧地干幾年，但領導跟我們倆這樣說，藥材是我們部隊的重要物資，也是那些經常搞破壞的敵特分子偷襲的目標。為了確保我國西南地區的解放，你們哥倆還不能脫掉這身工作服，在這個特殊的崗位上繼續工作。所以，我們哥倆現在仍然是藥材公司的掌柜的。”李涵看到進進出出的客人很多，說道：“你先送客人，回來后咱們到屋里嘮。”

……

李揚到車站接人去了，石柱和金環說起了悄悄話。

“好長時間沒見面，你學得大方多了。”金環看著略顯羞澀的石柱說道。

石柱滿臉自豪的樣子：“當然了，解放軍是個大學校，在這里什么都能學到。特別是在李揚身邊，潛移默化地就學了很多東西。”

金環托著下巴，聽石柱講述參軍幾年來所見所聞和所感所受，說到感興趣的時候他突然不說了。

“怎么不說了？繼續說、繼續說。”金環催促著。

“還有好多故事呢，看來你很想往下聽，等吃完飯再說吧。”石柱賣起了關子。

“沒想到一年多沒見你添毛病了，我記得在家的時候，咱倆人到一塊兒總是我先說話，你附和幾句就沒話了。到部隊后不但當了領導，說話的水平也有所提高。”

石柱得意地笑了，說：“逗你呢，你別往心里去。對了，問你一個比較隱私一點兒的問題。”

“還隱私一點兒，越說越離譜，今天我非得聽聽你要問我什么隱私問題。”

“咱倆這么長時間沒見了，你有什么感受，想我嗎？”石柱說完，臉刷的一下紅布一般。

金環沒想到，臉皮兒比紙還薄的石柱竟然說出了這么讓人臉紅的問題。弄得本來很大方的金環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心里說：好你個石柱，一年沒見你確實長能耐了，接下來看我怎么收拾你。“這叫什么隱私，很正常的話。剛才你問我分別這么長時間有什么感受，我很明確地告訴你。”

急于想知道結果的石柱倆眼睜的大大的，眼眉都豎起來了：“什么感受？快說呀！”

金環看著焦急的石柱說道：“你想知道嗎？”

“當然想了。”

“飯后再說，這兒不是說感受的地方。”

“金環呀金環，不就是一句話嗎，說了咱都痛快。”

“說了你痛快，我不痛快。”

“你不痛快？為什么……？”石柱聽后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非得問個究竟。

金環低著頭，控制著奪眶欲出的眼淚，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談論這個問題。因為她有很多感受，有歡樂，但更多的是酸楚。李各莊村民都知道，石柱在部隊的這幾年，金環要操持兩家的事務，特別是到了秋收秋種時節，忙的她鞋底子都朝天了，這還不算村子里的事兒。很少有人知道，她遇到困難時發過愁，夜深人靜時掉過淚。她想李揚接的人弄不好就是張帆，所以，不能讓多年沒見的老同學看到不愉快的場面。金環站起來走到窗前，極目遠望，已近黃昏的西山，薄霧籠罩著黑乎乎的森林，只有一抹彩云環繞其間，這時，從遠處飛來兩只在林間覓食的大雁，它們像一對戀人自由自在地飛翔于林間樹梢。忽然，幾聲刺耳的槍聲劃破色彩斑斕的夜空，一陣撲棱，兩只大雁四處躲藏著獵人的子彈，就是這樣，它倆也沒有分離。“多么殘忍的獵人，多么癡情的大雁。”

“你感慨什么呢？”金環的異常言語和舉動，石柱頓覺疑惑，走到金環身后，看到窗外林間的大雁由于驚嚇而上下翻飛的場景，說道：“兩只大雁有什么感慨的，動物的求生欲不比人差，躲避獵人的襲擊是它們的本能，還是聊聊咱倆的事兒吧。”石柱說。

金環聽后，心中有些不悅，不聲不響地坐回了座位，歪著頭問道：“你不高興了？”

“沒。”石柱看出來金環對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反感，馬上補充了一句：“我的感受是，想死我了。”

“你討厭不討厭，我以為你一當官就變心了。”金環隔著桌子打了石柱兩拳頭。

“咱們都是理性面對愛情的人，愛情是一輩子的事兒，絕不可以當兒戲。我在外當兵的這幾年，累壞了你，我一輩子都報答不了你對我家的幫助和付出的一切。別說變心了，就是對咱倆的愛情稍微有點晃動，我都會遭報應的。”

“我不需要你說的多么好聽，需要你用在部隊上的進步來回報我。石柱，現在我好冷呀，你抱抱我。”

石柱四下看看沒人，快速繞過桌子抱住了金環，兩顆心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倆人默默地數著心跳，一、二、三……，石柱趴在金環的耳邊說：“外面都是我的戰友，要克制一點。”

“我不管那些，你是我的戀人，現在是我倆的個人時間，抒發感情沒有錯。”說完她趴在石柱的肩上抽泣起來。

石柱搬開金環，面對著滿臉淚水的戀人道出了心里話：“金環，我不對天發誓，也不對地表決心，我敞開我的心扉向你只說一句話：不論今后榮華富貴還是潦倒破落，金環你是我的唯一。”

金環捶了石柱兩下：“這不是表決心是什么。行了，只要你誠心對我，我就知足了。好了，咱們都調整一下，迎接李揚和那個神秘女軍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