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隨我，說出話了讓人喜歡。”

“你這叫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不是嗎？”

“看見了嗎，老東西聽說你隨我他不高興了。”

“我不跟你見識，閨女，這次回來是公干吧。”爸爸問。

“來京城開會。”

“就你一個人回來的，李揚呢？”爸爸又緊跟了一句。

“部隊有任務，他回不來，讓我代向您二老問好呢。”

“快上炕頭兒，剛燒的，熱乎乎的。”

爸爸見狀開了句玩笑：“看見了嗎，閨女剛回來就把熱炕頭讓給了她，我掙了半天都不讓。”

“外面涼，閨女剛下車得暖和暖和，這老東西什么都不懂，還跟閨女掙呢。”

“爸，您的腰腿還疼嗎？應該經常睡睡熱炕頭，對您的腰腿有好處。”

“爸媽天天睡熱炕頭，剛才是和你媽鬧著玩兒呢。”爸爸說完拿著煙袋合吧坐在地下的板凳上抽煙去了。

“媽媽，您有這樣一個愛開玩笑的老伴兒多開心呀，當你煩惱的時候，爸爸一句笑話，也許您的煩惱就消失了，剩下的竟是快樂。”

“你看他說笑話了，沒看見他氣人的時候呢，一句話能噎得你半天喘不過氣兒來。”

“有這事兒嗎，爸爸。”

“肯定有，但不像你媽說的那么邪乎。”

“能跟閨女說說嗎，我也分享一下。”

“還分享呢，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別再氣壞嘍。”一家三口不知道說到什么時候，雞叫三遍了還在咯咯地說呢。

張帆看李揚的父母是第二天的上午。不知怎么的，早晨起來就覺得天兒陰沉沉的，房頂子上的荒草被小東風兒刮的沙沙作響。

“起這么早干什么去呀。”媽媽問。

張帆穿好衣服登上鞋，把披肩的長發用猴皮筋兒往腦后一繞，說道：“在部隊有個早起的習慣，我想到后山轉一圈，然后到李揚家看看大爺大娘，好長時間沒回來了，上次走的時候大爺的腰不太好，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李揚從BJ拿點兒藥來，給爸爸留幾盒，我想給李大爺拿過兩盒去。”

“哪小子要是娶了咱們家的閨女算是好命的，處處想著別人。早去早回，等你吃早飯。”張帆鎖好院門，剛出胡同口，就碰見了一瘸一拐的金環，先是一愣，然后上前扶住了她：“你這是怎么了，從哪摔的，重不重，不行去醫院吧。”

“沒事兒，剛才崴了一下，過兩天就會好的，這么早你干什么去呀。”

“沒事兒，到后山溜達一圈兒，我扶你回去吧。”

“不用，我慢點走。”

等金環走遠了，張帆突然想起來：“怎么沒問她大早晨的干什么去了，需要不需要幫忙。”再一看，金環已拐進了自家的家門。

張帆爬上村后面的小山包，放眼望去，李各莊全村盡收眼底，特別是那棵威震于村東口的大槐樹，更是清晰可見。她找塊大石頭坐了下來，想獨自捋捋這幾年或這些天自己和李揚的情感經歷，屁股還沒坐穩，只見一個老頭彎著腰正在山坡上找著什么，張帆定晴一看，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不是李大爺嗎？這么早他來山坡找什么？大爺，這么早您來干什么呀？爬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