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忐忑接安貝貝放學(xué)的時候,會不會碰到她的班主任,然后把我叫住,像我闡述安貝貝在學(xué)校的一切不良行為。當(dāng)然,她可能不像個真男子一樣那么調(diào)皮,但所謂家丑不可外揚,這孩子的品行在家里就已經(jīng)被我摸頭熟悉。
所以,真的擔(dān)心。老師,曾經(jīng)我的班主任,會拿我和我的妹子來兩者作對比,以得出什么不好的結(jié)論.然后上演內(nèi)心戲,哦no……簡直不可再繼續(xù)想象下去。
難過的挪著步子慢慢移到了校門口,偷瞄著隨時準(zhǔn)備出來的學(xué)生隊伍,以防止安貝貝班主任的遇襲。
不知道是不是我不想碰到他們老師的意志太強烈,導(dǎo)致上天實現(xiàn)了我的這個苦苦的請求。
安貝貝獨身一人的向我跑過來,并沒有她們班上的人和班主任,這……太慶辛了。
心里有些雀躍的加速并沒有表露在臉上。
回家途中,向安貝貝詢問今天發(fā)生的一切,特別是那個試卷的事情。
一邊騎車,一邊好奇的詢問這個所謂卷子事件。所謂一個多年騎車上路的老手,一心兩用也可以如魚得水;雖然只是電瓶車,姐姐的駕照這東西,我覺得是在難考,每次開心的去,哭泣的返回,真他么的折騰人啊。
“你的卷子呢?老師那你去拿了嗎,她有沒有批評你啊?”
“拿了,可是,姐姐,你知道嗎。今天我可忙了,都沒有時間做,下課的時候要寫生字,上課又不能寫,還要訂正作業(yè),真是累死我了。”
紅燈,回頭看了看她的臉,一臉正經(jīng)的說道:“你就做這么點你就累啊,還不是因為你的字寫得太爛了,速度還沒保障,昨晚讓你先做寫得作業(yè),你偏要跟我唱反調(diào),去看課外書。什么時候你才分得清楚輕重啊,姐姐【一般我有點生氣時會叫安貝貝為姐姐】!”
綠燈,開始行使。
我再次跟她絮絮叨叨講起了一遍遍道理,雖然話語不一樣,但理念的重心還是如出一轍,現(xiàn)在的我在安貝貝面前典然一副老人模樣,沒有人生閱歷,沒有什么豐富的人生經(jīng)驗可言的人卻在這里跟她高談?wù)撻煟路鹨呀?jīng)看穿了一切紅塵。
我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在我心里的想法是三年級的人應(yīng)該也算是個小大人了,應(yīng)該成熟懂事點了,我也沒講的那么生澀。
這個哲理性的談話一直持續(xù)到了回家,給她重新制定了一個規(guī)矩,安貝貝也都一一答應(yīng)。一般做錯事以后的孩子都特別好說話,不會有什么反抗的心理,包括我也是這樣。
我很享受此時聽話的安貝貝,但我確實不知道這樣的安貝貝又能堅持幾天呢?內(nèi)心也是打鼓的。
她做作業(yè),我在電腦上開始幫她制訂一套學(xué)習(xí)計劃。
可笑的是,安貝貝說她的科學(xué)卷子做過了,可卻總是向我討教,這,引起了我的懷疑,哼哼。
我把身后的椅子挪了挪,調(diào)整了個面向安貝貝書桌的那個位置看著安貝貝的臉說:“安貝貝,你不是說你做過卷子了嗎?那你怎么還問我題目,都做過的東西,你是不是根本就沒做卷子子”
安貝貝好像已經(jīng)明白紙包不住火,但是依然死鴨子嘴硬一般的跟我賭了一把。
“我做了,有同學(xué)都看見的,可是我不記得放在哪里了。”
“哦,那你既然做了,那你的同學(xué)還看見了,那個同學(xué)是誰,我去問問,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我也不要你抄卷子了,你覺得呢?”我開始用不緩不慢的語氣向安貝貝攻勢,用懷柔政策瓦解她的外墻。
安貝貝也在一直觀察我臉上的表情,小臉開始慢慢的發(fā)白,手放在書桌下,有些緊張的撥弄著身上所穿的那件衣服。并沒有回答我說的話,只是呆呆的望著我,可能是害怕。
我只能重重的呼了口氣,慢慢的來。
“安貝貝,你說實話吧,你是不是把,卷子藏起來了?因為沒有做?”
安貝貝聽到我說的藏卷子,立馬搖頭反駁。“我沒有藏,我只是忘記了這卷子被我放在哪里了”眼眶立馬被一圈水霧圍了起來,在邊緣。
我看著她,繼續(xù)詢問:“那你就是沒藏卷子咯!那你真的做卷子了,看到你做卷子的那個同學(xué)呢?你告訴我?”
安貝貝諾諾的表情麻木,:“你不認識的,是別的班的。”
“哦,那你說出來,我去問。畢竟你認識,你指給我看不就好了?”對著安貝貝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因為此時我知道了安貝貝不會主動結(jié)識別的小朋友的,畢竟就算是真的,那么這件事就有待驗證了。
她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表情,只是手開始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衣服,來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眼眶里的淚珠開始滾下來,放聲開始哭泣.
我連忙起身,輕聲說道:“你確實沒做對不對,那你為甚么要撒謊呢?”
這個小女孩的臉上已經(jīng)布滿了淚痕,因為哭喊使得臉頰開始變紅,樣子實在可憐,還在那里不停抽噎著。
“我本來是想做的,結(jié)果在做其他作業(yè),做著做著就忘記了要做卷子這件事,然后就找不到了.我.我就是怕爸媽罵我,罵的厲害,所以我.就撒謊了,姐姐.”
哭聲在整個房間顯得尤為刺耳,爸媽現(xiàn)在并不在家。看她這么哭著,也只能心疼起來。柔聲的安慰著她:“小孩子是不能撒謊的,而且你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掩飾你這個撒謊的行徑,你的能力太小……如果,你……真的想撒謊的話,那你以后就不要被我發(fā)現(xiàn),好嗎?”對她嘴上是這么說,但是心里確是想著讓安貝貝因為聽了我的話所以能理解到她這個行為是錯誤的,然后進行糾正。畢竟,我不是個真正的老師,也只是個半大的孩子~
我們面對面坐著,我低聲跟她講話,讓她平復(fù)心情,跟安貝貝講許多關(guān)于這方面的東西,安貝貝坐在椅子上安靜的聽著反省今天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這也讓我聯(lián)想到了我自己小時候干的那些蠢事,想知道當(dāng)自己第一次在父母面前撒謊時那個臉上的表情是有多么的精彩,想想自己當(dāng)初也如安貝貝這樣在撒謊時候的驚慌失措,但卻又得到父母更嚴(yán)厲的懲罰而開始撒謊的條條大路。
不知道所謂的好學(xué)生好孩子是不是真的從來都沒撒過謊,還是真的被父母教的太好,保護的太好,甚至連欺騙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反正我知道只要犯了錯,能主動承認錯誤就是個好孩子,我理解承認自己的過錯需要多么大的勇氣和力量,但是最后獲得的確是踏踏實實的安心、溫暖之感。
第二天,學(xué)校,找老師承認了她的錯誤。
我問她什么感覺?
“很好,本來心里很慌,現(xiàn)在看什么都是美的,很開心。感覺有股溫暖的陽光一直照在我的身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