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天風(fēng)如同九五之尊般被一眾少年少女簇擁著,幽冷的雙目凝視落天行,宛如一頭吞吐舌頭的毒蛇。
落天行也毫不視弱,與之逼視在一起,火花四濺,狂風(fēng)陣陣。
眾人都知道三峽峰上的寶物已經(jīng)出世了,但眾人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聚集在峰腳之下,他們都知道,峰上有封印,至于觸動封印的后果是什么,沒人知道,誰也不敢做出頭鳥。
聚集在這里的人或多或少也得到了一些難得的東西,有人歡喜自然也有人憂愁。
三峽峰上的寶物關(guān)乎到各宗的聲譽,那一宗的弟子得到,自然是為本宗爭光,嘲笑另一宗也理直氣壯。
費天風(fēng)冷笑著望向姜寧:“姜寧,什么時候連你都做縮頭烏龜了,你這劍霸宗弟子第一人的位置好像坐不穩(wěn)了呢?!?
姜寧并沒有和落天行等人站在一起,而是在另一邊區(qū)域,他雖然劍霸宗弟子第一人的地位岌岌可危,但依舊有不少追隨者。
姜寧聽到費天風(fēng)挑釁的話語并沒動怒,反而還笑了笑,說道:“如果你連落天行都不及,你還有什么能耐和我競爭。”
姜寧這話里可是有不少話,他顯然在說落天行依然低他一等,這差不多一年下來落天行在劍霸宗內(nèi)風(fēng)頭極盛,他不但沒有進行打壓,還讓其為所欲為,所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到底達到何種境界,根本無從得知,眾人只知道他依舊占據(jù)著內(nèi)榜第一的位置。
落天行逼視姜寧,說道:“姜寧,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出手!”
姜寧聳了聳肩,說道:“隨時隨地奉陪到底。”
費天風(fēng)大笑道:“哈哈,大敵當前,你們還要窩里斗,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呢!”
“回宗內(nèi)再和你算帳!”落天行狠狠瞪了姜寧一眼,轉(zhuǎn)頭望向費天風(fēng):“你也別挑撥離間了,誰更勝一籌,誰能得到峰上的寶物便可說明一切?!?
“這話倒不假,與其在這做無謂的唇舌之爭,倒不如直入正題!”費天風(fēng)狂妄道:“我們在站著也夠久了,既然沒人敢做出頭鳥,那我就來嘗嘗鮮吧?!?
話罷,費天風(fēng)邁著步伐便往三峽峰走去,每走一步都牽連著人們的心,眾人都不知道這封印的作用是什么,當然是想有人將其觸發(fā),一睹為快。
當費天風(fēng)的腳步踏入三峽峰的范疇那一瞬間,巨峰一震,他整個人當即一沉,身體立即彎了一些,仿佛身上壓著一件重物。
師祖境之外,整個平原都靜了下來,成千上萬的目光牢牢注視在費天風(fēng)的腳上,人們大氣都不敢出,仿佛身臨其境一般。
兩宗的高層更是緊張至極致,他們當然知道三峽峰上的封印是什么,他們不與自家的弟子說,是因為不想弟子們有壓力。
北耀緩緩上前一步,問道:“宗主,這封印到底是什么?!?
他是唯一一個沒有進入過師祖境的長老,心里也是十分的好奇。
劍無雙沉聲道:“重力封印,從峰腳開始到峰頂,每隔十丈,重力便會增加一倍,能頂著重力上到峰頂?shù)娜耍駷橹故缚蓴?shù)!”
北耀吃驚道:“連宗主也不行?”
劍無雙無聲地點點頭,渾濁的眼內(nèi)過幾抹希冀的神色。
北耀繼續(xù)問道:“宗主認為此次有弟子能登上峰頂取得至寶么?”
“有一個人最有希望!”
劍無雙也不轉(zhuǎn)彎抹角,直接說了出來,讓周圍的各大長老和峰主紛紛驚愕。
大長老忍不住插口問道:“是姜寧還是落天行?還是費天風(fēng)?”
“都不是!”劍無雙一口否決了三人,淡淡的說道:“是唐蘇!”
“唐蘇?”
眾人驟然一愣,紛紛投來了懷疑的目光,他們不否認唐蘇的天賦和實力,但連兩大宗主都無法登上的三峽峰,他們不認為唐蘇能做到。
“我們拭目以待吧,用不了多久就會證實我的猜測!”劍無雙不喜不憂的說道。
大長老冷聲說道:“如果真的是他得到至寶,如果他叛出我們宗門怎么辦,他是一個人妖!”
劍無雙說道:“我們不能有任何怨言,他的背景不是我們可以想像的,他的修為實力你們也見識到了,佛鬼大日術(shù)他已經(jīng)散去了,身上沒有一樣?xùn)|西是我們劍霸宗的,你們不懷疑他的功法、寶術(shù)、那口鐘那里來的么。”
一眾高層驚心無比,北耀驚問:“宗主你是說,唐蘇身后有了不得的人?”
“當是他的功法,就算我們劍霸宗傾家蕩產(chǎn)也換不來!”劍無雙微嘆道:“他可能是某個大勢宗放出來歷練的弟子,總之不要對他抱有殺心,不然萬劫不復(fù)。”
師祖境內(nèi),費天風(fēng)臉上逐漸冒出來了點點滴滴汗珠,佇立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身上似乎壓著一塊巨大的無形大石,不過他臉上的驚詫逐漸消失,爬上了冷笑。
“原來是重力壓制,重力封印!”
不少人恍然大悟,紛紛叫了起來,費天風(fēng)已經(jīng)將封印探測了出來,人們更是大松一口氣,只是重力壓制而已,并不是什么刀光劍影的殺伐大陣。
“這封印應(yīng)該是越往上受到的壓制就會越歷害,想要登上峰頂如同登天!”
“各位,先走一步!”費天風(fēng)回望眾人,哈哈一笑,往峰巔緩步而去。
費天風(fēng)一動,姜寧和落天行立馬便急了,當即追擊上去,兩人感受到無形的壓制明顯是一愣,一時半刻也不停留,邁步追向費天風(fēng)。
三位天之驕子出動,眾人頓時忍不住了,蜂擁而上,一點也不想落后。
峰腳處的樹冠上,站著四個人,李成風(fēng)、顏淵、唐纖纖、云中歌,看著奔赴而上的眾人,他們不為所動,充耳不聞,似乎不關(guān)痛癢一樣。
而下方,全書君也加入了登峰潮流,一路直驅(qū)而上,她比誰都要想得到峰頂上的至寶。
唐纖纖問道:“我們上不上?”
云中歌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急,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退下來了,到時候再上也不遲,費天風(fēng)三人想要得到至寶可不是那么容易,我們有時間?!?
“越往上,封印的重力便越重,連宗主長老等人也上不去,更別說我們了,就算能上去也不會這么輕易。”顏淵幽幽道。
云中歌略顯著急的問道:“那我們等到什么時候?”
顏淵眼內(nèi)閃過一抹殺意:“等他們動不了的時候!”
蜂擁而上的眾人皆受到了重力的壓制,逐步加重,而首當其沖的三人已來到了峰腰處,三人被壓得全身咔咔作響,全身骨骼移位了一樣,頭發(fā)衣裳全部濕透,汗水狂滴,無形而恐怖的重力壓制讓他們也難以抵擋。
落天行身上纏繞了無盡的閃電,身后兩個雷光沖天的洞天緩緩旋動著,才是到達半腰而已,已經(jīng)逼得他洞天都釋放了出來。
而他不遠處的姜寧和費天風(fēng),雖然沒有釋放洞天,但也十分的狼狽,邁著沉甸甸的步伐一步步往上爬。
三人是最前方的存在,力壓所有人一籌,在他們身后的十幾丈處,全書君緊跟其后,嬌軀微顫,巧奪天工的小臉布滿了香汗,一襲紫裙?jié)皲蹁?,有?jié)奏的吞吐著空氣,也是無比的艱難。
“噗嗤!”
突然間,一名弟子受不住這逐步加重的壓制,當即噴出一口血,整個人倒飛而下。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接二連三,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個弟子被壓制的如同炮彈似的從峰上噴血飛出,被推出了三峽峰的范圍。
有一些不死心的弟子,拼盡全力艱難往前踏入一步之時,整個人被壓得爆開,粉身碎骨。
如此讓人驚悚的情景頓時讓不少人渾身發(fā)冷,有些人更是直接退了下來,不再踏入三峽峰的范圍。
當然,有一些傲縱的弟子并不想放棄,依然在峰上堅持著,但大部分都退下了三峽峰。
退下來的人知道自己的實力如何,如其白白浪費時間,倒不如去別的地方尋覓寶物,就算他們能在峰上堅持,最后的至寶也不可能會到他們的手里。
有人嘆息離去,也有人留下觀望,三峽峰上剩下的只是兩宗中聲名顯赫的弟子。
在人們觀望其間,又有兩位弟子頂不住壓制,身體被壓得粉身碎骨,鮮血淋漓,內(nèi)臟掉一地,讓人倒吸冷氣。
如此情景再次讓幾位苦苦堅持的弟子火燒眉毛似的退了下來,滿臉驚慌。
“我們也上去吧,不要逞強,實在不行就退下來,不然只會得不償失?!鳖仠Y提醒道,當即踏上三峽峰,直追費天風(fēng)三人而上。
顏淵的實力應(yīng)該與三人相差無幾,要追上三人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唐纖纖和云中歌緊跟其后,踏入了三峽峰的范疇,李成風(fēng)只有看的份,以他的修為實力根本無就不可能踏上三峽峰。
顏淵終究是與三人遜色幾分,與三人還有二十幾丈的距離便就釋放出了洞天,天狗劍骨草在黑漆漆的洞天內(nèi)沉浮著,鋒利無比的氣息鋪天蓋地傾瀉而下。
先前一步的全書君已經(jīng)落后了顏淵十幾丈,嬌軀被壓制得顫動不止,汗水成流,仿佛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極限。
全書君纖足艱難的抬起,緩緩?fù)疤こ鲆徊剑褪沁@一步,將她推到了崩潰的邊緣。
全書君整個人僵硬如木,美眸睜到了極限,因為她的腳上出現(xiàn)了一條條裂痕,想要后退顯然是不可能了,眼看整條腿就要化作烏有。
師祖境內(nèi)外的眾人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紛紛倒吸冷氣。
北耀、劍無雙等人搖頭嘆息,全書君在他們眼中也是一個不錯的苗子,如此香消玉殞著實可惜。
當人們都以為全書君香消玉殞之時,遠處的天際處,一道粉紅之光颶掠而來,閃電般來到全書君身邊,千均一發(fā)之際把其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