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遇操練之日，侵晨赴各地方，每隊七行七層，以三千人之上，四隊合為一隊；二萬人之上，四陣合為一陣；二十萬人之上，四部合為一部，俱分兩層駐札。

聞中軍號笛響，馬步官旗詣中軍，聽發(fā)放訖，回還各隊，傳令諭眾，不許喧嘩及錯亂隊伍。

聞中軍第一聲哱啰響，各隊步兵皆集，騎兵解絆牽馬。第二聲哱啰響，步兵舉旗，騎兵乘馬。第三聲哱啰響，點鼓，間隊出緩行，一鼓一蹻。至十八步，中軍放炮一個，磨旗三次，發(fā)喊三聲。戰(zhàn)聲喇叭響，發(fā)鼓，急行十八步，金響止，單擺開。鑼響，放銃，弓弩、槍牌各作戰(zhàn)勢，官軍齊唱「護(hù)、護(hù)、護(hù)」三聲。｛口別｝咧響，發(fā)喊。摔鈸響，收隊，駐為第一陣。

再點鼓，后面隊盡出緩行，過第一陣前十八步，放炮一個，磨旗一次，發(fā)喊一聲。戰(zhàn)聲喇叭響，發(fā)鼓，急行十（七）〔八〕步〔一〕，金響止，單擺開。鑼響，放銃，弓弩、槍牌皆作戰(zhàn)勢，齊唱「殺、殺、殺」三聲。｛口別｝咧響，發(fā)喊。摔鈸響，收隊，駐為第二陣。

三次點鼓，后第一陣又間隊出緩行，過第二陣前十八步，放炮一個，磨旗一次，發(fā)喊一聲。戰(zhàn)聲喇叭響，發(fā)鼓，急行十八步，金響止，單擺開。鑼響，放銃，弓弩、槍牌皆作戰(zhàn)勢，齊唱「突、突、突」三聲。｛口別｝咧響，發(fā)喊。摔鈸響，收隊，駐為第三陣。

四次點鼓，后第二陣亦間隊出緩行，過第三陣前十八步，放炮一個，磨旗一次，發(fā)喊一聲。戰(zhàn)聲喇叭響，發(fā)鼓，急行十八步，金響止，單擺開。鑼響，放銃，弓弩、槍牌如前作勢，齊唱「訶、訶、訶」三聲。｛口別｝咧響，發(fā)喊。摔鈸響，收隊，駐為第四陣。

中軍放起火三枝〔二〕，點鼓，每陣皆間隊出，前行十八步正〔三〕，各趨原分地方下營。左、右、前、后縱橫擺成行列，面俱朝外，金響止。戰(zhàn)聲喇叭響，單擺開，如陣總圖，隅落鉤連，以成八陣之規(guī)。｛口別｝咧響，發(fā)喊。摔鈸響，收隊。

若欲沖演變陣者，先整前哨金鼓旗二對、響器二副、金二口、鑼二面、鼓十二面、摔鈸二個、大銃四口，中軍金鼓旗旛如舊，聽本哨官入天陣內(nèi)用。次中軍舉玄、黃二色旗，為一變天覆、地載二陣〔四〕，放炮一個，點鼓，該天陣隊往南緩行，布天陣；該地陣隊往（比）〔北〕緩行〔五〕，布地陣。各至地界，磨旗一次，發(fā)喊一聲。戰(zhàn)聲喇叭響，發(fā)鼓，急趨下營，金響止，單擺開。鑼響，放銃，弓弩、槍牌皆作戰(zhàn)勢，齊唱「護(hù)、護(hù)、護(hù)」三聲。｛口別｝咧響，發(fā)喊。摔鈸響，收隊。中軍放起火三枝〔六〕，二陣皆動，復(fù)回總陣。打得勝鼓，哱啰、喇叭、號笛齊響，各歸原地。

若再變陣，亦如前撥旗鼓響器等件，聽左哨官入陣用。中軍舉五彩、五暈二旗，則為第二變風(fēng)揚、云垂二陣。放炮一個，點鼓，該風(fēng)陣隊往西緩行，布風(fēng)陣；該云陣隊往東緩行，布云陣。其進(jìn)止、動蕩、回營、號頭，皆準(zhǔn)前例，但唱「殺、殺、殺」三聲。

若再變陣，右哨官入陣，中軍舉青、白二旗，為第三變龍飛、虎翼二陣。放炮一個，點鼓，該龍陣隊往東南，布龍陣；該虎陣隊往西北，布虎陣。但唱「突、突、突」三聲，其進(jìn)止、動蕩、號頭，皆同前例。

若再變陣，后哨官入陣，中軍舉赤、黑二旗，為第四變鳥翔、蛇蟠二陣。放炮一個，點鼓，該鳥陣往東北，布鳥陣；該蛇陣往西南，布蛇陣。但唱「訶、訶、訶」三聲，其號頭皆與前同。

校勘記

〔一〕「十七」，《初編》本作「十八」，據(jù)正。

〔二〕《初編》本「火」下有「箭」字。

〔三〕「正」，《文集》本作「止」、《初編》本作「上」。

〔四〕據(jù)下文例，「一」前當(dāng)有「第」字。

〔五〕「比」，《文集》本、《初編》本均作「北」，據(jù)正。

〔六〕《初編》本「火」下有「箭」字。

推演八陣，始于隊伍，而成營陣。伍者，五行生成之?dāng)?shù)也；陣者，八卦之象也；游兵者，二十四氣之?dāng)?shù)也。所以五人為伍，十伍為一隊，加五旗，軍而五十有五，終于生成之?dāng)?shù)也。八隊為一陣，有四百四十人。八陣為一部，有三千五百二十人，而為小成，可變兩陣也。八部為一將，有二萬八千一百六十人，而為中成，八陣齊可變也，終于六十四卦也。八將為一軍，有二十二萬五千二百八十人，而為大成，故韓信曰「多多益善」。其布列陣營，以將臺左列四陣，右列四陣，分作兩層駐札，而為小將。左列四部，右列四部，亦分兩層，而為中將。左列四將，右列四將，亦分兩層，而為大將。

其制：陣以千人，可布六華陣，每面用六十步。以小成三千五百二十人，可布八陣，每面用一百二十步。以中成二萬八千一百六十人，每面用六百步。以大成二十二萬五千二百八十人，每面用一千二百步。其小成，每隊相離十八步。中成，每陣相離八十六步。大成，每部相離一百七十二步。內(nèi)余數(shù)步，加中軍而為閏也。以天后沖四隊，東北、西北風(fēng)云各二隊，定作一號；以地后沖四隊，東北、西北風(fēng)云各二隊，定作二號；以后地軸、地后沖各二隊，定作三號；以后地軸四隊，左、右后天衡各二隊，定作四號；以前地軸四隊，左、右前天衡各二隊，定作五號；以前地軸、地前沖各二隊，左、右前天衡各二隊，定作六號；以地前沖四隊，東南、西南風(fēng)云各二隊，定作七號；以天前沖四隊，東南、西南風(fēng)云各二隊，定作八號，書于本隊旗上，布陣下營，不得錯亂。

聞中軍舉號，每陣皆間隊，一、二、五、六號先出三十六步，止，單擺開。戰(zhàn)畢，仍收作八陣，為第一陣。二次舉號，三、四、七、八號出，過第一陣前三十六步止，單擺開。戰(zhàn)畢，仍收作八陣，為第二陣。三次舉號，第一陣又間隊，每陣出五、六號，過第二陣前三十六步止，單擺開。戰(zhàn)畢，仍收作八陣，為第三陣。（曰）〔四〕次舉號〔一〕，第二陣又間隊，每陣出七、八號，過第三陣前三十六步止，單擺開。戰(zhàn)畢，仍收作八陣，為第四陣。

次視中軍舉起火，點鼓，每陣又間隊，一、三、五、七號不動，二、四、六、八號出，前行十八步止。天前沖四陣居前，天后沖四陣居后，天衡十六陣居兩端，地軸十二陣居中間，地前沖六陣居前，地后沖六陣居后，風(fēng)八陣居四維，云八陣居四角，自然而成八陣之規(guī)也。

游兵二十四陣，分列兩哨。每哨十二陣，三陣定作一號，共作四號，分列兩層，進(jìn)止、開闔、間隊，與八陣皆同。惟下營之際，掣環(huán)于后而伏之，取勝沖擊，全在乎游兵也〔二〕。

校勘記

〔一〕「曰」，《文集》本、《初編》本作「四」，據(jù)正。

〔二〕《初編》本「也」字后有「是可忽乎哉」五字。

〈天覆陣贊〉

〔八陣變例〕〔一〕

天陣十六，外方內(nèi)圓。四為風(fēng)揚，其形象天。為陣之主，為兵之先。善用三軍，其形不偏。

〔八陣變例〕

內(nèi)外之分為第一變

外之分，變?yōu)樘旄碴嚒Ｓ酗L(fēng)無云。用總陣外面之隊，以右天沖二隊列前，居正南。以東南、西南風(fēng)各二隊，列天沖兩維。以左、右天衡各四隊，列前中。以左右天前、后沖各二隊，列兩端。以左、右后天衡各四隊，列后中。以左天后沖二隊，列后。以東北、西北風(fēng)各二隊，列后兩維。謂風(fēng)附天而形圓也。

〈地載陣贊〉

地陣十二，其形正方。云主四角，沖敵難當(dāng)。其體莫測，動用無窮。獨立不可，配之于陽。

內(nèi)之分，變?yōu)榈剌d陣。有云無風(fēng)。用總陣中間之隊，以左地后沖三隊列前，居正北。以東北、西北云各二隊，列地后沖兩角。以左、右后地軸各三隊，列左、右、中。以左、右前地軸各三隊，列后地軸之左右。以左、右前地后沖各三隊，列地軸之兩端。以右地前沖三隊，列后。以東南、西南云各二隊，列地前沖兩角。謂云附地而形方是也。

〈風(fēng)揚陣贊〉

風(fēng)無正形，附之于天。變而為蛇，其意漸玄。風(fēng)能鼓物，萬物撓焉。蛇能為繞，三軍懼焉。

左右之分為第二變

右之分，變?yōu)轱L(fēng)揚陣。有風(fēng)無云。用總陣右一半隊，以右天前沖二隊列前，居正西。以西北、西南風(fēng)各二隊，列天前沖兩維。以右前地軸三隊，列前中。以右前、后天（沖）〔衡〕各四隊〔二〕，列地軸左右。以東北、東南風(fēng)各二隊，列衡兩端。以后地軸三隊，列后中。以右地前、后沖各三隊，列地軸兩維。以右天后沖二隊，列后。謂風(fēng)附衡而形銳是也。

〈云垂陣贊〉

云附于地，始則無形。變?yōu)橄桫B，其狀乃成。鳥能突擊，云能晦冥。千變?nèi)f化，金革之聲。

左之分，變?yōu)樵拼龟嚒Ｓ性茻o風(fēng)。用總陣左一半隊，以左天后沖二隊列前，居正東。以左、右地前后沖各三隊，列天后沖兩維。以左后地軸三隊，列前中。以左前、后天衡各四隊，次列后地軸之左右。以左前地軸三隊，列天衡之中。以東南、東北云各二隊，列天衡兩端。以左天前沖二隊列后，居正西。以西南、西北云各二隊，列天前沖兩維。謂云附衡而形有聚有散也。

〈龍飛陣贊〉

天地后沖，龍變其中。有爪有足，有背有胸。潛則不測，動則無窮。陣形赫然，象名為龍。

前后之分為第三變

后之分，變?yōu)辇堬w陣。有云無風(fēng)。用總陣后一半隊，以東南、東北云各二隊列東南，為兩翼。以左后天衡四隊，列前為首。以左天后沖二隊，列天衡次。以左地后沖三隊，列天沖次。以左、右后地軸各三隊，列地沖中。以右地后沖三隊，列地軸次。以右天前沖二隊，列地沖次。以右天沖四隊，列后為尾。以西南、西北云各二隊，列衡二維，為翼。謂云從龍而形象龍也。

〈虎翼陣贊〉

天地前沖，變?yōu)榛⒁怼７⒉⑵渫Α；搓幱弥優(yōu)闊o極。垓下之會，魯公莫測。

前之分，變?yōu)榛⒁黻嚒Ｓ酗L(fēng)無云。用總陣前一半隊，以西北、西南風(fēng)各二隊，列西北二維，為前足。以右前天衡四隊列前，為首。以右天前沖二隊，列天衡之次。以前左、右地軸各三隊，列中之左右。以左、右地前沖各三隊，列地軸兩廂，為翼。以左天前沖二隊，列地軸之次。以左前天衡四隊列后，為尾。以東北、東南風(fēng)各二隊，列天衡二維，為后足。謂風(fēng)從虎而形象虎也。

〈鳥翔陣贊〉

鷙鳥將摶，必先翱翔。勢凌霄漢，飛禽伏藏。審之而下，必有中傷。一夫突擊，三軍莫當(dāng)。

四隅之分為第四變

東北、西南二隅，變?yōu)轼B翔陣。有云無風(fēng)。用總陣二隅之隊，以左天后沖二隊列前，居?xùn)|北，為首。以右天前沖二隊列后，為尾。以左后地軸三隊，列天沖右。以右前地軸三隊，列天沖左。以左后天衡四隊，列地軸右〔三〕。以右前天衡四隊，列軸左。以左地后沖三隊，列天衡右。以右地前沖三隊，列天衡左。以東北、東南云各二隊，列地沖右，為羽翼。以西北、西南云各二隊，列地沖左，為羽翼。謂云附?jīng)_而形象鳥翔也。

〈蛇蟠陣贊〉

風(fēng)為蛇蟠，附天成形。勢能圍遶，性能屈伸。四奇之中，與虎為鄰。后變常山，首尾相因。

西北、東南二隅，變?yōu)樯唧搓嚒Ｓ酗L(fēng)無云，用總陣二隅之隊，以右后地軸三隊列前，居西南，為首。以右前地軸三隊列后，為尾。以右后天衡四隊，列地軸右。以（右）〔左〕前天衡四隊〔四〕，列地軸左。以右地后沖三隊，列天衡右。以左地前沖三隊，列天衡左。以右天后沖二隊，列地沖右。以左天前沖二隊，列地沖左。以西北風(fēng)二隊，列天沖右。以西南風(fēng)二隊，列天沖左。以東北風(fēng)二隊，列西北風(fēng)右。以東南風(fēng)二隊，列西南風(fēng)左。謂風(fēng)附軸而形象蛇蟠也。

校勘記

〔一〕「八陣變例」四字原在「其形不偏」后，惟「八陣變例」當(dāng)為總綱，今據(jù)《文集》本移置篇首。

〔二〕「沖」，《初編》本作「衡」。觀風(fēng)揚陣圖，可知作「衡」為是，據(jù)正。

〔三〕《全集》本、《初編》本「軸」上均無「地」字。

〔四〕「右」，《初編》本作「左」。觀蛇蟠陣圖，可知作「左」為是，據(j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