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蘊明艷的面孔近在咫尺，睫毛又卷又翹，根根分明，不知名的縷縷幽香在彌漫，凌亂了他冷靜理智的思維。

“真乖。”程蘊說。

她櫻粉色的唇柔軟如花瓣，吐出輕柔婉轉的語言，潔白整齊的牙齒就像編排起來的貝殼，美色悅目又悅心。

她的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低頭湊近他，美好的唇與他的唇相觸。

這個吻，猶如輕飄飄的羽毛落下，又像一絲絲電流閃過，謝意之的腦中仿佛有煙花轟地一下炸開，又像一樹繁花紛紛墜落，整個人都懵了。

他聽到程蘊的笑，充滿了愉悅，就像成功偷了腥并且不被主人知道的貓兒。

在此期間，不曾接觸過同齡異性的謝意之，唯我獨尊的謝意之，時刻從容淡定的謝意之，他仿佛被施展了時間靜止的秘術，呆呆地被對方為所欲為。

直到程蘊推開他——

她的目光依然柔和，聲音輕飄飄的落不到實處，仿佛不曾與他有過如斯親密的接觸。

“謝公子，喜歡被這樣對待嗎？看你的神情，應該是喜歡的，別嘴硬不承認，我還沒成年，占便宜的是你。”

“……”

謝意之的腦中塞滿了漿糊，他覺得他迫切需要冷靜一下。

程蘊這樣說道：“我沒有征詢你的意愿，也不想知道你的想法，只因我喜歡我想，你必須接受被我強行調戲，此時它已經是事實。”

她惡意地笑著，拇指肚在他豐滿的唇上極盡輕佻地抹了一下。

是的，她在報復他，在惡作劇他。

誰說只有男人才能強迫女人？女人一樣能強迫男人，就如此時此刻的程蘊。

捏了捏謝公子的臉蛋，程蘊揚聲向門外道：“推門進來吧。”

門推開，婢女們魚貫而入，對程蘊和謝意之的暖味視而不見，低著頭將點心、小食、小菜、粥等三十六道不同種類的早膳擺在席上。

誘人香味飄出，令人食指大動。

程蘊粗略掃了一眼，道：“送幾樣易消化的肉食上來。”

她昏迷兩天，腹中空蕩蕩，暫時要吃清淡的，可謝意之不一樣。

婢女們齊聲應是，迅速退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

謝意之僵硬的眼珠子動了動，望向使自己失儀的始作俑者。

“看我作甚？你再看我，我也不會對你負責的！”程蘊聲明自己的態度，抱著雙手，好整以暇地瞧他，笑如春花，“區區一個吻，不必認真。”

又不是把你睡了，干嘛一臉純潔少女被惡少侵犯的神情？

看懂她的意思，謝意之的眼神就像想把她整個吞了。

這倒不是因為他被強行調戲，惱羞成怒，而是對方吃完不認賬，瞧著忒可恨。

程蘊嬌笑，大方地拍拍他的肩膀，說：“不要生氣，我的第一次親吻給了你，你應該感到高興。來，親愛的，給我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