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小三和宇文成都被鳳云閣的人硬拉回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據翠香閣的老板娘說，兩個人足足喝下n壇酒，至于n到底是多少，不完全統計說是多于二十壇。小染滿頭黑線數銀子，也不知道鳳小三醒了以后會不會肉疼。

長安所有人都知道鳳小三進錢歡喜出錢肉疼。

所以在鳳小三清醒以后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宇文成都，但是念在自己著實打不過宇文成都，再說不小心真呼死了，宇文化及還不要找自己拼命？更何況留著宇文成都還能要點成本回來。一面又感覺肉疼，人家的酒也太貴了吧，雖然去了翠香閣卻純屬喝酒也沒干別的。鳳小三暗想人家老板娘肯定是悄悄收了別的錢。

宇文成都日上三竿好不容易清醒，第一眼就看到鳳小三無比放大的臉，靠自己無比近。人家宇文成都還算鎮定，微微皺起眉下意識和鳳小三保持距離，一面在心里犯嘀咕，懷疑自己喝醉是不是做了什么。

結果鳳小三滿臉黑線，剛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宇文成都你還我酒錢！”氣勢宏偉看宇文成都不停抽搐的臉就知道了，抽搐了很久宇文成都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錠金子放到桌邊。

“這還差不多。”鳳小三眼睛放光瞬間抱住金子翻白眼，“你還坐著干嘛？”

宇文成都一口氣差點暈倒，“合著我給錢以后就該滾蛋是不？”

無辜的眨眨眼，某女一副思考狀，“不然呢？”

“……”

“鳳小三，”宇文成都感覺眼前發黑，以手扶住額頭以防止不小心暈倒，“這錠金子，還夠我吃個早飯的。”

某女抱著金子臉色一變，發光的雙眼頓時閃過一道寒光，抱著金子的雙手緊了緊，“你快速給我消失！”

“我想吃東西。”宇文成都眉頭皺起不是裝的，酒喝多了，胃疼。

臉抽搐了一陣，鳳小三猶豫著倒了碗水遞給宇文成都，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咬咬牙，“快點喝，喝飽了滾蛋。”

“……”

“還有別的選擇么？”宇文成都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有。”鳳小三奸笑，宇文成都眼睛一亮，看來鳳小三也沒有那么可惡，下一句就是清晰的壞笑，“你可以選擇喝或者不喝。”

“……”

黑著臉宇文成都緩慢掀起被子，還是回家算了。

家里有熱水喝。

鳳小三甩著手帕喜笑顏開，“慢走不送。”

小染見到鳳小三第一句話就是，老大，錢要回來了？鳳小三嘴角抽搐，一邊得意甩著手里的金子，“小爺我出馬，別說喝了二十多壇酒，就是把翠香閣買下來都沒問題。”

小染馬屁，“是啊。老大，翠香閣老板娘派人來要酒。”

鳳小三一愣，快速收起金子四處亂看，睡了一覺怎的把這事給忘了，當初還不是因為救宇文成都才說合作，“她帶了多少錢？”

一沓子銀票從小染懷里掏出，小染屁顛屁顛，“爺，您還真是能耐。”

眼睛一亮鳳小三搶過銀票，“小染，你不知道有些事需要放在前面說？”揮揮手眼珠轉了幾圈，“去把地窖里的果酒帶給老板娘，讓她先嘗嘗，然后再做打算。”這個老板娘動作夠快的，昨兒剛說過合作今兒就送銀票來了。

鳳小三隨意坐倒甩著銀票，她肯定是擔心夜長夢多，事情擱久了生出變化，所以先討個好。打了個響指，所謂和氣生財，鳳小三也不介意吃個虧。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顯而易見的紅印，宇文化及臉色鐵青怒氣沖天，恨不得一個狼牙棒了死宇文成都。堂堂一個將軍居然跑出去喝酒徹夜不歸，居然還是臭名遠揚的翠香閣。宇文化及開始還沒注意，若不是下早朝時晉王戲謔似的說了一句，宇文化及怕是根本不知道宇文成都徹夜不歸。

宇文成都跪在地上，酒勁未散帶著點點迷茫。

開始還有些印象，后來好像是鳳小三出現，才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想到鳳小三，宇文成都嘴角不自覺揚起，若有若無的淺笑。

“啪！”狼牙棒狠狠砸在宇文成都背上，宇文化及臉色陰沉，“你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我相信你是被人迷惑，只要你說出那個人是誰，為父絕不會難為你。”宇文化及袖子下的手緊緊握著，只要宇文成都說出那人名字，那人就會成為霧氣。

“孩兒心里的苦，爹都知道么。”宇文成都語氣平穩，眼底滿是悲戚。

宇文化及閃過戾氣，狼牙棒舉起險些砸下，宇文成都跪立背直，絲毫不為所動，從小到大被打過太多次，身上的傷口多數不是戰場留下，而是這個狼牙棒，還有什么可怕。輕輕嘆了口氣，高舉的狼牙棒放下，宇文化及知道此時打也沒有結果，索性坐下看著跪在地的宇文成都。

他長大了。

“是不是鳳小三？”宇文化及開始握緊拳頭。

“不是。”宇文成都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那就是……宇文化及想到昨天下午校場的事情，似乎之后宇文成都就不正常，宇文化及身子一陣僵硬，那么那個人就是玉郡主了。想清楚這點宇文化及站起身，向門口走去，“玉郡主，晉王已經向皇上請求賜婚了。”

頓了頓加的一句，“好好練武不要想不該你想的。”

“你是天下第一，不該有兒女私情。”

“若是為兒女私情，你便會有了軟肋，天下第一是不可以有軟肋的，否則你會輸。”

宇文成都閉上眼睛，有淚從眼眶里悄悄流出，這是從小接受的思想，可是宇文化及永遠不知道，他需要的不是天下第一，不需要萬人矚目，需要的只是一個有感情，真真切切的普通人。

若是可以，拋棄自己所有的一切，又能如何。

吊兒郎當列著數字，鳳小三十分歡快，最近幾天與翠香閣合作酒水賣出去不少，數錢數到手軟。

“老大。”小染表情嚴肅，匆匆進來又出去，敲敲門滿頭黑線，想著鳳小三哪來的怪規矩，“將軍府的眼線回來說，宇文將軍被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