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可以商量一下，他們倆一直耗著，搞出個平局。

不過看這哥們的態度，大概不太可能，或許是獎勵很誘人，哥們準備的還挺充分，估計不會同意放過自己。

畢竟現在看來，她是弱的一方。

只是，對方似乎完全不想跟她聊，沒有任何反應，正在抓緊時間調息。補靈丹要完全發揮作用需要一柱香的時間，這期間，靈力全空的他們是沒有什么攻擊能力的。

“我說，你還挺年輕的，怎么這么想不開啊。”見對方也沒有反抗之力，凈璃一把撩開了對方的頭發，意料之外的，竟然是個還算年輕的修士，“先說好，我是被騙來的，生死斗什么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啊，你也不算想不開，是覺得肯定能贏我吧，不過你真的確定能贏我嗎？應該能確定吧，你看，我連補靈丹都沒準備，你倒是準備的挺全乎的。”凈璃用手托著腮，絮絮叨叨。

擂臺下等待的莫晴聽到這些話，撇了撇嘴，詛咒道：“這女人話可真多。”

“既然我一會兒就要死了，我也不想這么冤死，而且我現在很生氣，你不介意我發泄一下吧。”

不等對方說什么，凈璃忽然拽著對方的領子站了起來，右手成拳對著那張臉打了上去。

左勾拳，右勾拳，上踢腿……閑得無聊把凡人時期練過的拳法拿出來練一練果然還是有用的。

雖然明知道只是皮肉痛，但是看著臺上血肉橫飛的樣子，劉何還是忍不住一個哆嗦，好暴力的女人，不怕不怕，我修為比她高，他安慰著自己。

“呼，呼……”凈璃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此時，她正打得開心，覺得心中那口惡氣似乎也出了一些，于是徹底忽視了對手逐漸握緊的拳頭。

“滾開！”

巨大的力量沖擊著凈璃的身體，她覺得自己的內臟在那一瞬間都快要被震碎了，然后似乎感覺自己像個破布娃娃一樣向擂臺的另一側飛了過去。

終于聽到他說話了，原來是這種聲音，飛在空中的凈璃心里還在吐槽著。

因為巨大的沖擊，她覺得一口鮮血已經沖到了喉嚨口，吐出來大概會很難看吧，強忍著疼痛，將那口血咽了回去。她沒有看對手正在做什么，而是很認真的看著擂臺四周的那些人，想看清楚這些人此刻的表情。

巨大的靈力波動從對面傳來，練氣期居然也能使出這么大的法術，真是豁出去了啊。

凈璃看不清楚眼前究竟發生了什么，她拼盡了全力將手上握著的東西扔了出去，巨大的靈力波動反彈了回來，她的身體再次遭受了巨大的沖擊。

頭好暈啊，買靈符還是要買攻擊的，凈璃緩緩閉上了眼睛。

當蘇凈璃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靈羊谷的大通鋪上了。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屋子外是靈羊咩咩的叫聲，她睜著眼睛躺在床上，感受著熟悉的氣味。以前覺得這屋子里總有一種羊騷味，現在反倒覺得這種味道也挺好聞的。

她動了動手指，不疼，于是動了動胳膊，好疼。

她動了動腳趾，不疼，算了，不動腿了，估計會很疼……

“有人在嗎？”她試探著喊了一聲，發現自己的聲音就像小貓一樣綿軟無力。

砰！門被推開了，付曉茹沖了進來，緊跟在她后面的是李箏。兩個人的眼睛都有點腫，看起來也很疲憊。

“你終于醒了？”付曉茹站在床頭，語氣十分惶恐。

當凈璃渾身是血被人帶回來的時候，她嚇傻了，千方百計的打聽之后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她就算生氣卻沒有能力替凈璃做些什么，只是又氣又急又內疚，妄她自認為熟悉人情世故，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靈石哪里是那么好賺的，她只以為是那些家族子弟們有錢，卻沒想到他們從來不是什么善心的人。

這一千靈石和下品法器是要用命去爭奪的，她早就該想到。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跟凈璃說，就算凈璃以為自己欺騙她，她也并不打算辯解什么。

原本想了好多說辭，面對著凈璃付曉茹卻只問了一句，就說不出話了。

“過了多久了啊？”凈璃輕聲的詢問。

“一個月了。”李箏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覺得眼睛有些澀澀的。

“一個月？！”凈璃忽然瞪大了雙眼，“不好了！”她用像貓一樣的聲音發出了一聲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付曉茹湊近了一些，掀開被子檢查凈璃的身體。她上次檢查的時候明明覺得已經快要痊愈了啊，怎么又不好了？

凈璃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們兩個，認真的說：“這次我睡了一個月，居然一點都沒有餓，我的胃是不是被打壞了。”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

蘇醒之后，恢復的速度就快了很多，一個星期之后，撇開內傷不說，凈璃已經可以活蹦亂跳了。其實練氣期的打斗終究水平比較低，傷害值也很少，因此即使當時他們已經拼盡了全力，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當然，最重要的是，對手的最后一擊被凈璃扔出去的一把靈符打散了，她只是受到了余波的沖擊，并沒有遭到致命的打擊。

凈璃沒有問對方如何了，她既然活著，那么想必對方已經死了。

她重傷之后，劉何把剩下的靈石送了過來，還給了一些療傷的丹藥，付曉茹將這些丹藥化成水給她喂服，傷才會好的很快，當然，這也是她為什么睡了一個月都沒有餓得重要原因。劉何還說，下品法器可以任她選擇一個趁手的，等她醒了之后會再來。

“劉何前輩也并不知道這次是生死斗，他還以為是跟平時一樣點到為止。”那天是劉何把凈璃帶回來的，付曉茹才知道原來那人竟然是一位筑基前輩，再加上前輩態度很友好，因此付曉茹反倒不好意思責怪他。

凈璃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你？沒事吧？”付曉茹有些擔心，這句話問的并不是她的身體。

“沒事。”其實昏迷著的時候，凈璃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她記得那個時候，她一個人蹲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她看到了師父，看到了慧遠，看到了無諍，還看到了她的生身父母，甚至還看到了與她只有一面之緣的杜若。

他們陪著她，卻并不講話，只是不停地在她的眼前晃啊晃。

黑暗中的她坐在那里什么都干不了，于是就胡思亂想，想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沒有遇到師父是什么樣子，會不會在俗世過著富家小姐的生活，想如果她沒有遇到無諍，會不會，現在她還在地級界的四處奔走著，當著地級界的霸王，尋找著出路。

想，為什么要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