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放輕了語氣，但停在褚唯一的耳里，仍舊有一種他在嘲笑她的意思。

這么多天以來堆積在她心里的那些負面情緒一下子就爆發出來——

褚唯一幾乎是嘶吼著朝厲湛北道，“是，我很委屈。”

雖然是賭氣的話，但卻是褚唯一此刻心情的真是表達。

原本積蓄在眼眶里的淚水終于沒能忍住，滑落下來。

知道褚家被周瑜出賣的那一刻她也只是難以置信，卻沒有絲毫的委屈。

因為，在乎你的人才會為你的委屈難過。

而周瑜并不在乎她。

雖然她并不想在他面前流淚讓他看輕自己，但褚唯一面對他的怒火和揶揄就是覺得心中委屈，一時沒忍住便哭了，眼淚止也止不住。

厲湛北根本沒搞清楚狀況，他承認，自己語氣不好，但也不至于說兩句她就哭了……

看著面前想哭又不敢哭出聲，只能壓抑著啜泣的褚唯一，厲湛北煩躁的抓了抓一頭短發，走過去，從褲兜里掏出手帕遞到她面前，笨拙的安慰道，“別哭了，擦擦吧！”

見他靠近，褚唯一下意識的后退一步，躲開他的手。

厲湛北蹙眉，腦海中閃過她和另外一個男人曖昧的照片。她有這么討厭他嗎？

“拿著。”

見她遲遲不接，厲湛北一手掰過她的腦袋，固定住，另一只手拿起手帕替她擦眼淚。

褚唯一想要掙脫他的桎梏卻被厲湛北一個冷厲的眼神懾住，“你再動，我就吻你。”

聞言，褚唯一猛地一僵。

眼簾微掀，一張放大的俊顏驟然出現在她的眼里，褚唯一神色一怔，這才發現他們的兩人此刻的姿勢異常的詭異而曖昧。

因為要替她擦眼淚，他的臉湊得極近，唇瓣兒就在距離她耳蝸毫厘之間，從他口中溢出的溫熱氣體盡數噴灑在她的臉上，酥酥癢癢的，一張臉也因為害羞和尷尬而變得緋紅，像極了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雖然知道他只是在威脅她，不會真的吻她，但怕自己再惹怒他，褚唯一便乖乖的呆著沒再敢亂動。

厲湛北小心翼翼的替她將臉上的淚痕擦干凈，這才松開她。

眼神居高臨下睨了一眼低垂著腦袋不敢看他的女人，厲湛北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桌，“你跟他是什么關系？”

褚唯一聞言，這才抬頭看向他。

他？！誰？！

腦袋里閃過過來時助理提醒她的話，褚唯一一下子便明白過來，那個他是指的凌晨！

褚唯一沉默。

在她沒有送凌晨去酒店之前他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但經歷今天的事情，他們之間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直到聽見厲湛北第二次問她，褚唯一才開口道，“我們只是朋友。”

“就這么簡單？”

雖然知道很多人不會相信，但這的確是他們之間最淳樸的關系，“就這么簡單。”

厲湛北坐在老板椅上，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褚唯一的臉上，似乎在揣度她話里的真實性。

許久，褚唯一被他盯得心虛不已，才聽見他的聲音透過空氣傳來，“寫5000字深刻檢討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