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兒，做飯呢？”

母女倆心里一驚，相互看一眼，便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更見顏爸爸大哥的媳婦杜芳肩膀上挎著一只黑色皮包踩著細高跟走了進來。

顏菌叫了聲：“嬸兒。”

杜芳看了她一眼，徑直往堂屋內走。

顏家母女倆兒看著她，跟著她進了屋內。

杜芳在屋里轉了圈，回頭又看了顏菌一眼，便對顏媽媽道：“下周我家請客，老太太說了，讓你帶著顏菌丫頭去。”

這一老太太生日早過了，二不是過節過年的，請的是什么客呢？

顏媽媽問：“什么事兒？”

杜芳肩膀一扭，抬頭拿鼻孔對著顏媽媽說道：“我家言言要考大學了，慶祝一下。”

顏媽媽道：“這不還沒考上嗎。”

杜芳哼一聲，踩著細高跟就往院子里走，一邊道：“話我可是帶到了，老太太指名了帶顏菌丫頭去。”說著她又一個轉身回來，對顏家母女道：“這紙呢是包不住火的，弟媳婦兒，不是我說你，你是怎么教養女兒的？”

顏媽媽當下黑了臉，想和杜芳吵一架，但對方畢竟是她大嫂，便只好忍下來了。

杜芳扭肩又轉了回去，往院門口走，她說：“飯我就不留下來吃了，記得日子到時候別遲到了，老太太可不喜歡遲到的人。”說完便轉過了院門，走了。

顏爸爸是晚些時候回來的，他一回來顏媽媽便坐在堂屋里給他甩臉色。

顏爸爸看看顏菌又看看顏媽媽，問女兒：“你媽這是怎么了？”

顏菌說：“爸，嬸兒來過了。”

顏爸爸一個大老粗，沒明白過來，一邊把工作服脫下來丟在門口的洗衣蔞里一邊問：“她來干嘛啊？”

顏菌道：“說是言言快考大學了，她家請客慶祝一下。”

顏爸爸想了想，說：“哦，這是要集資嘛。我家現在沒錢，不去！”

顏媽媽一個毛巾給他砸過去，氣呼呼道：“不支，老太太讓去的，你能不去？”

顏爸爸拿著毛巾擦起汗來，說：“哦，那得去一下，算了，就吃個飯嘛，那啥，言言那里，多少給兩百就行了。”

顏菌猶豫著，最后告訴他爸：“爸，可能奶奶知道我懷孕的事兒了。”

顏爸爸這才吃了一驚，道：“什么？你說什么？！”隨及煩燥地在屋里轉圈兒，顏媽媽看不下去了，罵他：“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你吃不吃飯？”

顏爸爸一嗓子吼回去：“不吃，吃什么吃！”

顏媽媽拿筷子指他，說：“你不吃我娘倆兒要吃，你出去轉。”

顏爸爸轉腳就出去了，在院子里來回踱步。

顏菌放下碗，也走出了屋，他對顏爸爸道：“爸，沒事兒，奶奶最多是罵我一頓，我是她親孫女，她老人家還能打死我不成，到時候我們一家去叔家就是了。”

顏爸爸嘆了口氣，老太太向來家規很嚴，講門風，而且一直就不喜歡他家，更喜歡老大一些，這次怕是顏菌要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