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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死！你該死！死了就不能在一起了……
………
易煬川暴戾恣睢的猙獰模樣將我從夢中驚醒，惶惶不安。
下一秒，自己的小腿貌似又被什么冰冷的東西觸碰。我驚慌縮回，快速起身躲閃，一不小心直接跌在地上，摔得屁股開花。可黑影依然能陰魂不散的快速靠近，我在地上害怕拼命掙扎，可對方很快挾制住我并試圖想將我抱起，我怯畏哭喊陷入驚恐至死，萬念俱灰之時自己好似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黑暗的環境瞬間亮燈，霍天曄正站在床邊注視著我的一切，他手上拿著棉簽，原來是在幫我搽藥。
“我……我做噩夢了。”自己慌忙擦淚，收斂思緒掩飾心中恐懼。
霍天曄正要靠近，我卻將身子往后挪動，他謹慎地望著，我心悸支吾：“太恐怖了。”
霍天曄聽后順勢側臥床沿邊將我攬入懷中，說：“睡吧。”
我將頭小心翼翼枕在他胸前，隱約能感受到心跳的頻率，安神的氣息逐漸使我蹙眉舒展，呼吸均勻，不曾想到以前最害怕的人，現在竟然是最安心的。回憶昨晚發生的種種簡直就是在拍電視劇，易煬川激烈的反應遠遠超出了我的猜忌，而他對趙月亮的感情更是令我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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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選擇他？我哪里沒他好，你告訴我哪里！”
……
“你到死都不愿跟我在一起，還想著他，為什么，為什么！”
……
“你該死！你該死！死了就不能在一起了……”
……
我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出易煬川的這幾句話不是對我說的，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趙月亮。為什么易煬川會說‘你到死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難道趙月亮遇難時易煬川在她身旁？我想到這趕緊制止胡思亂想，但易煬川心狠手毒的詛咒話語卻再次在腦海中回閃，猶如一根尖銳的鋼針穿刺整個大腦，頭痛欲裂。而我必須忍著不然會被霍天曄發覺，他是否已經知道昨晚的事還不清楚，既然他沒問，我也無法開頭試探，目前事態越來越復雜，也越來越令人心寒，自己仿佛觸碰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驚天秘密，而真相近在咫尺卻不敢輕易揭開，后果怎樣無人知曉，后果的嚴重性又誰來承擔。
“我想回深圳。”我望著房頂上水晶吊燈有氣無力說著。
霍天曄沒有回應，仍然用手指撫摸我濕疹的地方，力度適中，舒服。
“明天我就想回去。”我強調，畢竟合同違約的事還得跟張蘊筱商榷。
霍天曄只道：“睡吧。”
我知道他答應了。
第二天，魏巍送我回深圳，霍天曄因事去了美國，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他不在國內，我反倒放心，畢竟前晚的事還沒問個明白，那么易煬川暫時沒有危險。
我想從魏巍嘴里套話，可他就算知道也未必會告訴我，如果他將我問的事再告訴霍天曄，事情反而會鬧大；想問張蘊筱，或許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那么現在只有蔣夢涵知悉以前的情況，我琢磨再三回到家第一時間聯系了張蘊筱。
“說吧，多少錢？”我有些忐忑。那晚跟易煬川鬧得不歡而散，他怎么會便宜我，再則雖然有霍天曄撐腰，可自己已經欠他太多了，沒必要再牽扯于他，何況他和易煬川的關系又不一般。
可沒想到張蘊筱怒吼道：“你倆有完沒完，玩過家家呢！”
我沉默。
“你都跟霍天曄復合了，怎么又惹上小祖宗了？”張蘊筱抑制生氣的情緒，言語依然急躁。
我不想解釋，再問：“多少錢？”
“霍天曄知道嗎？”張蘊筱冷言冷語。
我回答：“應該不知道，我自己可以處理。”
“你處理？”張蘊筱的冷笑從電話里傳來：“我都處理不了，你怎么處理？”
我聽著不爽：“他要多少錢，我賠他錢不就完事了！”
張蘊筱聽后被我的天真氣得無奈，扯著嗓子窩火說：“這是錢能解決的嗎？薩日滿，麻煩你用腦子好好想想，他缺你這幾個錢嗎？”
我被逼得心一橫直接問：“那他想怎樣！”
張蘊筱在電話那頭也是火冒三丈：“這小子快瘋了，說是要將你和他的關系公之于眾，說你是跟他在一起的。”
我愕然不止。
“你倆到底為什么鬧成這樣？一個秦若，一個霍天曄，這幫人咱惹不起都不是善茬的主兒。”張蘊筱真的慌了，心急火燎地在電話里央求：“姑奶奶，你給我消停一點行嗎？你倒是無所謂，可我還有一家子要活命，不能就這么……”
“你別管了，我自己找他談”我冷靜講。
“別！”張蘊筱立馬制止：“你還是別再跟他有什么接觸了，剩下的事我來處理，實在在不行我會告訴你的。”
我聽后心中內疚，又給張蘊筱平白無故地添了一件幺蛾子事。
“對不起。”我自責說道。回想自己的人生在過去的七年里早已被他人占有的支離破碎，看似光鮮開掛的日子，沒人會想到竟是如此茍且無奈，而現在的我還差一歲就滿三十了，在老家像這樣年紀的女人孩子都已經有五六歲了，如果當年沒遇見霍天曄，自己和戴亦新或許結婚了，想到這痛心疾首的委屈涌上心頭，眼眶泛紅被淚水浸濕。
而張蘊筱竟開起了玩笑：“你肯定是上輩子做了太多壞事，這輩子才先是戴奕新，現在又是易煬川，長點心，睜開眼，早日歷完劫升仙。”
我忍淚笑笑。
“老老實實跟著霍天曄吧，別再東想西想了。”張蘊筱再次叮囑。
我未應。
“好了，我掛了。”張蘊筱知道又說到我的痛處，趕緊轉移話題。
“張蘊筱。”我躊躇喚。
她在電話那頭聽著。
“我不愛霍天曄。”自己神郁氣悴地重申。
“我就納悶了，要是換作別的女人巴不得爬上霍天曄的床，你怎么就這么討厭他？”她不解反問：“霍天曄可沒虧待過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看你是好日子過膩了。”
“我不愛霍天曄。”我態度依然堅決。
張蘊筱停頓一秒，復而語氣嚴肅：“薩日滿，不管你愛不愛霍天曄，你都必須跟著他！”
我的心很痛，憋屈強忍，眼淚瞬間落下。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張蘊筱疾言厲色地指責，恨不得從電話里沖出來將我搖醒。
“為什么……為什么是我。”她的不理解令我哭得很慘，立馬變成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眼淚就這樣不停地流，痛徹心扉：“他們都是因為我長得像趙月亮才要得到我的，他們不愛我，不愛我。”
“這個重要嗎？”張蘊筱對于我的冥頑不靈早已生厭倦情緒，直接赤裸裸地揭穿我難以啟齒的心思：“你別跟我說你還喜歡著易煬川？”
我無法回答，任憑眼淚決堤。
“我再一次警告你，這也是最后一次，你別再做夢了。”張蘊筱毫不留情面地警示。
其實，我這次本想對她說說心里話，可結果卻字字冰冷，寒意侵骨。
這一刻，哭得撕心裂肺。
“我只是想好好的愛一個人，好好的過下去。”自己惙怛傷悴地問著張蘊筱：“我的要求過分嗎？”
她微微長吁，低聲講：“我承認當初小川對你有意，我推波助瀾，但真的沒想到你會越陷越深，是我應該對你說聲‘對不起’。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往前看，你和小川是不可能的，我想他也明白，就拿秦若來說，她那么愛易煬川，怎么可能拱手讓人，趙侞湉被迫退出娛樂圈的教訓，你難道忘記了？還有秦鷹會讓他的寶貝女兒吃虧呢？霍天曄那邊更不用說了，現在已經不是你和易煬川兩個人的事那么簡單了，處理不好，霍秦兩家，乃至兩家關聯的其他家族勢力都將牽扯進去，你明白嗎？”
她的這番話猶如當頭一棒令我陷入愁云密布之中，惘然若失。張蘊筱分析地頭頭是道，但我知道她此刻說得再嚴重也不及她自保的焦慮，畢竟是她將我和易煬川湊到一起的，就算秦若不跟她計較，霍天曄也不會放過她的，她明白現在只有安撫我了，一切就好辦多了。
“聽我一句，別再折騰了。”張蘊筱似乎有些疲倦：“忘記戴奕新，忘記易煬川。”
可我說服不了自己，內心痛苦掙扎，聲淚俱下：“我不想做一個死人的替代品。張蘊筱，我不想做一個死人的替代品……為什么是我，為什么我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
“因為他是霍天曄！”張蘊筱直接給我判了死刑。
“霍天曄又怎樣！”我抑制不住內心的怨恨。
以前是護戴奕新平安，不敢反抗，可現在我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不需要顧及了。
“薩日滿！”張蘊筱終于被我激得說出了真話，怒不可遏：“對，我是沒你好運，能遇上霍天曄，你再怎么任意妄為都有他給你收拾爛攤子。可我張蘊筱能有今天，完完全全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你是霍天曄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而我這種沒錢沒權沒背景的普通老百姓只能靠自己，你知道我受的苦，受的罪嗎？”
我也反駁道：“那我呢？我跟著霍天曄這七年里就沒受苦，你以為我天天開心？”
她聽后，鼻腔冷漠一‘哼’:“你講這話就沒意思了。你整天說是為了戴奕新才委曲求全地呆在霍天曄身邊，可事實上他真放你走，你會嗎？當初你被霍天曄帶回家后還不是在給自己找逃避的借口。”
我倆頓時安靜。
“你怎么知道我被霍天曄帶回家的……”我的聲音顫抖，發瘋質問：“你怎么知道我被霍天曄帶回家的！”
我明明記得當年自己被那四名無賴圍困時張蘊筱應該在包廂里才對。
難道……
難道，那時她知道我被霍天曄帶走卻沒出來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