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個人在房間里,滿腦子胡思亂想,壓力山大。
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么,像只無頭蒼蠅。
許久才發現自己還在床上,手中握著手機,望著黑屏,解鎖打開通訊錄,思維已不受控制直接按下了霍天曄的號碼,手機里傳來呼叫聲,居然通了,我卻立馬掛線,心緊張地噗通噗通的直跳,嚇破了膽。
我這是在做什么?
“吱……”
手機乍然在手中振動,險些被驚慌失措的我摔落至地。屏幕一直亮著,有人打電話來了,我慌得六神無主不敢去看是誰,萬一是霍天曄怎么辦,接還是不接?最終響了很久很久,實在沒辦法了才心急火燎地拿起,是個熟悉的號碼,忘了在哪兒見過。
“喂?”我清了清嗓子,忐忑問。
“沒事吧?”聽聲音竟然是戴奕新,猛然想起當初拍《白頭吟》時他曾用這個號碼找過我,讓我去照顧球球。
原來是他的手機號碼,怪不得如此熟悉,松了口氣。
“還好。”我料到他已經得知偷拍的事,畢竟他是這部戲的制片人,自己也沒必要遮掩。
“這幾天,你先避一避,等風頭過了,再回組拍戲。”戴奕新講道。
我很吃驚,本以為他會興師問罪,沒想到如此平靜。
“我……”
“以后小心點,記得拉窗簾。”
不知道為什么,原本內疚抑郁的心情被他這么一說,陰霾瞬消,忍不住笑出來。
“好笑嗎?給我惹出這么大件事,還笑的出來。”戴奕新的語氣稍稍帶點埋怨。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滿心歉意,明白現在說再多也于事無補。
“真是易煬川?”戴奕新單刀直入,豎起耳朵聽八卦。
我沉默,空氣靜止。
“我是要找你倆談賠償呢?”戴奕新仍不忘調侃我:“還是要感謝你倆?讓我這部戲未播先‘火’。”
我算是聽出來了,這是尋我開心,不爽道:“說夠沒!人家現正難受了,你還說些風涼話。”
戴奕新在電話里低笑:“好了,不跟你鬧了,這幾天算給你放假,其他的不要多想。”
我重重點頭。
通話結束后,煩躁的心情平復了一些,依戴奕新剛才的態度應該沒多大問題。
這時,門外傳來圖圖的聲音,我應答后她便進來。
“怎么樣?”我詢問。
“都沒走,怕是要守個一兩天。”她臉色凝重。
“沒事,我剛跟張蘊筱通了電話,過幾天就淡了。”我知道現在的記者越來越難應付便開始安慰圖圖。
她還是很憂慮,擔心不已,助理做到她這份上算是我的福氣。
“沒事的沒事的,這次是我不好,給大家添麻煩了。”我趕緊補充。
圖圖望著我,似懂非懂。
手機又傳來震動聲,我瞧是易煬川發來的微信。
【對不起。】
短短三個字仿佛給我吃了一百顆定心丸,有易煬川在,我很安心。
“說,你想去哪兒玩,姐這幾天暫時不用去劇組了。”我露出一副看似開心的笑容問圖圖。
她緊皺的眉頭并未舒展,眼睛瞪得特大:“玩?姐,您就乖乖呆在房間里吧,這幾天哪兒都別去了。”
我瞬間尷尬地說不出話,好不容易再擠出一臉假笑掩蓋自己提的餿主意。
“好,好,哪兒都不去,就在房間里呆著,這樣行了吧。”
圖圖望著我,一言不發,目露兇光,我看著害怕,這丫頭咋呢?
“姐!你也太過分了。”她終于說話。
我心一緊,誠心準備接受她的抱怨。
“你什么時候跟川哥在一起的!你不知道他是我‘老公’嗎?”圖圖的五官因為情緒激動擠成一團快塌了。
“我……你別……”我趕緊從床上跳下來沖到她面前捂住她的嘴,生怕被別人聽見。
“我老公就這么沒了。”圖圖憋著嘴,委屈難受的小表情挺可愛的。
我聽后哭笑不得竟用雙手揪著她的臉頰肉,挑眉哄著:“圖圖不要這樣嘛,圖圖最乖了,是吧。”
她瞪著我,一臉不開心,腦殘粉算是見識了。
圖圖倏忽又大哭起來,傷心欲絕地說:“原來真是川哥呀……我老公真的沒了。”
我徹底明白,其實她也是臆測罷了,死丫頭。
接下來,張蘊筱讓律師以工作室的名義發了份簡單聲明,稱以屬于藝人私生活無權干涉的理由反擊某些故意扭曲事實的輿論和指責,可這次的事件卻沒有想象中容易解決,由于易煬川和霍天曄影響力以及粉絲群強大,我瞬間成了兩家粉絲共同討伐的對象,如此齊心協力的團結作戰讓整個娛樂圈嘩然,各家媒體為搶話題而火上澆油將我推至風口浪尖,捆綁炒作。
大家的眼神是冷漠的,他們認定我是個品行敗壞生活放蕩的女人。
特別是趙侞湉,瞧不起的眼神,充滿敵意。
自己沒出門的這幾日會趁圖圖不留意時偷偷瀏覽網上的圍攻評論,條條不堪入耳,各種詛咒污穢的辱罵詞語簡直無法直視,心情低落,哪兒都不想去,躲著就行,甚至會不停地問自己,自己有這么差嗎?整個人無精打采,天天睡不著覺,再這樣下去肯定要患高度抑郁癥。
圖圖不說卻看在眼里,很擔心。
其實說了也沒用,這都是我自己找的,怪得了誰。
更沒想到的是,有網友又曝光了我和易煬川在大理游玩的照片,雖然我倆都戴著帽子,可細心的網友竟進行了詳細的身材和配飾比對,還好照片上的我全副武裝裹著圍巾,只要我不承認,那也只是身影貌似罷了。隨后,張蘊筱再讓工作室發了篇警告聲明,對于今后那些惡意重傷抹黑者將采取強硬的法律措施嚴懲,追究其相關責任,絕不姑息以防發生更多對我的傷害。各方隔岸觀火等待接下來的好戲上演,而戴奕新和霍天曄兩方至今未作出任何回應,所有矛頭齊刷刷對準我,我被逼得焦頭爛額。目前沒戲拍意味著只能待在房間里,什么也不能做,慢慢消磨時光,一天,兩天還可以,第三天我真的受不了了。
第五日,大概是早上九點左右,意外接到母親的電話,她的聲音無力悲傷。
“滿兒,外婆走了。”
我呆呆望著前方,有些聽不明白。
失了魂,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