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記了多久，等到韓萌萌手都抽筋了才停下。

屋子里很早便已經黑了，因此也早就點上了亮堂的蠟燭。

蠟燭在靜謐的屋子里搖曳擺動，詭異的氣氛漸漸停止，而夜，才剛剛開始。

“三十個，夠了嗎？”綠綠好像是會未卜先知般，對于韓萌萌該記的數字一點也不差。

“算上這一個，正好三十個。”韓萌萌淡淡道，剛剛綠綠的猶豫她不是不知道，綠綠對于剛剛那幾個男人的選擇也是有所顧忌與防范。

剛才三個人明明天分都不錯，綠綠卻只選擇了一個較丑的，將另外兩個硬生生塞回了老鴇的隊伍。

是把美男都留給老鴇嗎？

她的直覺告訴她，綠綠沒那么好心。

“行了，就這么多吧，你覺得我們應該把他們就在這里還是帶回去？”綠綠拍拍手中的灰塵，對著老鴇甩手道：“凈手。”

“……”老鴇略微有些呆滯。

“……”韓萌萌滿頭黑線，她們是合作伙伴關系，人家又不是自己的丫鬟奴婢，憑什么聽他使喚？

“放著吧，你對他們做了標記我們就走吧，時間不早了。”韓萌萌急忙掩飾道。

綠綠好像是不懂得人之常情，對于有的人有的事都直白的不行，完全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孩子，韓萌萌忍不住地為綠綠以后的人形擔憂。

他這個樣子，早晚被通緝。

“我要凈手。”綠綠的話仍舊很任性，老鴇見狀，也只好依著綠綠的性子，放下手中的東西打水去了。

“凈凈凈，一會你可要收斂點，別那么招搖，否則以后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韓萌萌語重心長道，但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嗯。”綠綠只是淡淡的應了聲，并沒有多做表示。

既然人家已經挑選好了，韓萌萌也便為他們一一編號，將他們有序地分成五組。

五組的分部裁置并沒有多大選擇性，因此綠綠也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老鴇再次端著一個盆回來的時候，韓萌萌已經收拾好了所有東西只等走了，而一旁的綠綠，也享受地洗著手。

綠綠的手十指分明而且纖長骨干，有著十足十的美感。

一旁的老鴇看的也沒有剛剛的氣憤了，兩眼看的直放光。

“走吧？不早了，收拾收拾回去休息了。”綠綠還是慢悠悠的，韓萌萌實在看不下去了才催促道。

“嗯。”回答韓萌萌的仍舊是綠綠的不緊不慢與淡定從容。

“……”

不知過了多久，綠綠才慢悠悠地凈完手，然后淡定從容地將帕子塞給老鴇，老鴇笑著手下，但臉上的皺紋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走了？”韓萌萌抬頭，那人已經走遠了，留下若有若無的身影。

那身影略微有些輕盈，好像風一吹就會倒。

等兩人漸漸淡出老鴇的視線了，綠綠才停下腳步。

“抓著我的手。”綠綠道。

“啊？”雖說心有疑問，但韓萌萌還是照做。

綠綠既然讓她這么做，那必然有他的道理，因為相信他，所以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