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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林中遇刺

望著雨后天空,解憂有一瞬遲疑。

這空氣,真自由。

她好不容易出來了,深宮的日子,她忽然沒有勇氣再去面對。他要娶她,說得出口,做起來卻是太難,這樣的婚事,沒有人會同意的。她如已今離宮,若再度回去,不過是把自己送入刀口底下而已。

解憂正要離開,只覺周圍有異。

忽然一陣殺氣的風卷起,十個人唰唰落地。

解憂抬頭一驚,數了數,看著執劍不相識的十個黑衣人,帶著黑紗巾的面孔,她是瞧不出來的,她得罪誰了嗎?

她步步后退,“你們是誰?想做什么?”

“解憂公主,只要你跟我們走,我們保證不動你。”

“你們到底是誰?”解憂心驚,一瞬猜想是不是皇甫劦要殺她到這個可能,可這十人還能客客氣氣的與她說話,面上也沒有要殺人的意思,一時之間也猜不出他,“你們抓我做什么?”

其中領頭人似是料到她不會乖乖與他們走,只道一句,“解憂公主,得罪了。”

劈手便要過去將她打暈。

皇甫衍留給她的四人立即上前擋住。

解憂心里一計較,丟下這亂糟糟的一切,一路逃離,可她跑得再快,怎么可能快得過會武功的人,一把劍很快抵在她眼皮子底下,鎖住她的腳步。

不知怎的,解憂剛一跑,腳下一痛,跌倒而下,躲過那一招。

解憂又暗罵,怎么這般熟悉,上次焦堰要殺她,也是不知怎的腳一拐,躲過那一殺招,如今,又來同樣一招。

領頭人還想來抓她,卻見一把長劍突然遞在眼皮子底下,劍花繚亂,逼得領頭人后退得好幾步,解憂看著那長劍主人,一瞬驚呼,“閆大哥!”

一回頭,十一也過來護在她身后。

那黑衣人中領頭看到閆可帆過來,微楞,一瞬迷茫之意閃過,隨之朝閆可帆沖擊而去,另幾個人便往解憂身上沖去,十一抵略微不敵。

閆可帆將她護在身后,不讓任何人傷她,在一片刀光劍影之中,她已分辨不清方向。

領頭人只尋著一點空隙便要去奪解憂。

此刻,閆可帆已將眼前一黑衣人打翻在地,甚至黑衣人胸口之處中了不輕的一劍,倒地不起,拿劍指著解憂的領頭人有些驚鄂,略微失神,卻見閆可帆以非常快的速度沖來,劍鋒輕輕從領頭人手腕間劃過,若再前進,會斷了手筋!

這個青衣少年看似儒雅,武功確實不錯,一旦狠起來,更是兇猛得什么人都不認!

而他此刻的兇猛,是因為這個解憂公主。

領頭人停住了手,看閆可帆的目光很是意味不明,再眼瞧著手腕處的劃痕,閆可帆是留了情面的,否則這一劍下來不僅僅只是割傷,領頭人招呼其他人,竄逃離去。

不過眨眼,十個黑衣人連帶受傷的那個不見了蹤跡,仿佛在這林子,從未發生過戰斗一般。

解憂還處于驚愕之中,奇怪,他們是誰派來的?又為什么抓她?

“還來?”

聽得十一疑惑一聲,解憂抬頭,又突然見三十多個蒙面黑衣將三人包圍了個徹底,目中漏出的狠意,比方才那一撥更甚。

而矛頭,還是她。

如若方才那撥人還能客客氣氣的說句話,而這撥只想要人命,連話都未曾說,便是長刀長劍看過來,閆可帆剛與第一撥人打完,體力不支,何況,如今要面對的人數,是第一撥人的三倍。

“糟糕!”閆可帆咬牙,手指彎曲,一聲口哨響起,不遠處的兩匹馬狂奔而來,趁這時機,解決了一個小缺口,“十一,帶公主先走!”

話完,身體龍躍翻轉,避開幾把刀鋒,將那些人一個個踢翻。

十一見狀,迎面避過一劍,急道,“公子先走!”

黑衣人糾纏不休,卻是一刀刀狠裂,要取人性命,在閆可帆的護航下,解憂躲過好幾招殺招。

對方人數太多,且武功皆是不賴之輩,十一身上已是受了多處傷痕,閆可帆為護她,也受了幾劍,還不算致命。

到底誰要殺她?

對方來勢太兇,閆可帆武功再高,也決計不能以一抵擋所有人。

閆可帆再度破開一個小口,將解憂推上迎面而來的黑馬背上,自己也坐了上去,十一破開幾人招式,也沖上另一匹馬。

黑馬一路奔馳,后方黑衣人一直追逐不斷,甚至還有人用鎖鏈鐮鉤飛速旋轉而去,鉤住馬兒的后腿,一拉,血肉橫飛。

從馬上翻滾而下,解憂沒有受傷,閆可帆一直緊緊護著她,翻轉了幾圈,一起身,便又是與迎來的兩人打斗,十一也被拉下了馬,卻是一個很完美的落地,眼見自家公子受傷不敵,眸子里撩起星星之火。

還未起身,幾名黑衣人過來,沒有給十一任何放松的機會,均是朝他致命之處砍去。

十一翻滾著身體,避開那些刀鋒,正想起來還想再拼死戰斗一回。

此時,卻見一抹飄飄白色輕旋落地。

他只看得出白衣女子的側影,蒙著白色面紗,殺招更顯,那出手的快劍已迅速了了一人。

十一頓時已是目瞪口呆。

白衣女子又轉身打退了閆可帆身邊幾人,冷冷道,“你們走!”

閆可帆更是驚訝不已。

這個白衣女子的武功,太恐怖,幾乎是不見血不收劍,顯然讓他見識了武學上真正的高手,只是,面對這剩余的二十幾個人,白衣女子應付的過來么?

十一也是不可置信般,這個女子,出手太狠毒。

“還不滾!”白衣女子已是不耐煩,又朝閆可帆吼道,“她若死了,我定讓你陪葬!”

這種語氣,這種眼神,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閆可帆立刻點頭,便拉起解憂,用最快的速度離去。

十一想留下來幫忙,見白衣女子冷冷一瞪,明白自己留下來是她的累贅,只得追了公子去。

沒了那三個人的束縛,尤像一種解脫,白衣女子更是施展更快,只聽得她喃喃道,“很久沒練手,拿你們解解癢。”

一把銀針,飛掃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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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逃竄,閆可帆自認為自己武功已是不錯,放眼天下,若是單打獨斗,他自信能贏過他的人,最多不超過二十個,顯然這個女子,已是強中之強。

而解憂見到白衣女子那一眼,已是懵楞了許久,這個白衣女子……她見過。

那女子第一次出現,是在三年前,相國寺那一夜,也是因為在她處于危機關頭便會現身。

她犯迷糊了,難道只要自己在宮外有危險,白衣女子便會出來幫她么?難道那兩個搶她錢財的人也是白衣女子殺的,更甚至她的傷口能好的如此快,也是白衣女子給弄的?

可是,為什么?

她并不認識她。

被帶到安全空曠的地方,閆可帆才放開她,抱手歉意道,“公主,在下冒犯了。”

看著他倆似是被血洗過的衣衫,解憂才更內疚,碰著他身上被劍鋒割傷的口子,“閆大哥,你受傷了,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們才……”

指尖擦過衣衫的溫度猶存,閆可帆心內一慌,退后了一步,“護衛公主是在下職責,這點傷無礙。”

“別說這些了,你們受了傷,要處理才行,先去鎮子藥鋪幫你們治傷,然后我們再回桃花堂。”解憂提議道。

“桃花堂?”

“桃花堂是藺哥哥的地方,應該沒人敢在那兒殺人,所以那些相對安全。”解憂對兩人解釋道。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樣,她雖然有些擔心那白衣女子應不應付得了,可是若要讓閆可帆再為她冒險,她更過意不去,何況他們都受了傷,若是再有人來刺殺,也保護不了她。

閆可帆思慮了一瞬,方要點頭應允,東邊突然擦出一道火紅的煙花信號。

閆可帆驚道,“不好!太子遇險!”

解憂心下一駭。

閆可帆想到那白衣女子,又料定黑衣人不會去而復返,可太子離去不過片刻,公主遭遇刺殺,此刻放出那信號,怕是太子不敵,接連的刺殺,令他匪夷所思。

他吩咐十一道,“十一,你護著公主,我去助援太子。”

十一點頭,閆可帆牽來一匹僅剩的馬,跨上馬便要走,韁繩卻被人扯著,閆可帆啞了音,“公主?”

解憂肯求似的望著他。

閆可帆心念動了動,她怕是擔心太子安危,手一動,便把她拉上馬放到自己身前,交代十一隨后趕到,便與她同騎往東方離去。

兩人趕到那方,只剩下幾個便衣人在清理現場黑衣人的尸體,閆可帆即刻下馬與其中一人道,“勾弋首領,發生了何事?”

那叫勾弋的黑衣青年正要回答,卻方好撇見解憂,臉色一變,“她怎在這?主子呢?”

閆可帆皺眉,“我們一路過來,未見過太子。”

“該死!”勾弋忽然冷一聲,輕功微點,已離去數米遠,不見蹤影。

另一個便衣侍衛也看了解憂一眼,起身上馬,“太子本讓我與喻憷先行一步,哪知我們才走一刻便見到信號,待我們折返回來,只見數十人圍殺太子,太子留我與勾弋解決這些人,又怕公主也有危險,太子帶著喻憷幾人,已經折返回去找她。”

“可這個時候還未有信號,怕是太子又遭遇了什么。”閆可帆念及此,又不能丟下解憂,只得再與她同騎順著勾弋追過去。

解憂插不上嘴,只奢求快點見到他,他千萬出事。

飛騰的駿馬,一路躍行。

再次回到破廟,并沒有什么影子,也沒什么打斗的痕跡,也不見勾弋往哪個方向追了去,解憂當下更急,閆可帆在這時呢喃,“會不會……”

一念才出,閆可帆便調轉方向。

解憂驚了驚,這是她方才逃離破廟的方向。

果不其然,三人兩騎過去,只見那方空曠的地方,站了兩個人。

這方空地,躺著三十多個人的尸體,是第二撥要殺解憂的黑衣人。

見到這幅場景,閆可帆別提多驚訝,想不到那白衣女子竟真的能把這些人都全部解決。

那方空地中央,紫衣少年低沉著眸子,看那尸體,似是察覺出不對,眉色一沉,低身看一黑衣尸體的痕跡,眉色鎖的越發深意。

身旁一玄色青年道,“太子?”

“那白衣女子,你看見了?”

玄色青年回道,“她走的太快,屬下未能看清。”

“的確,太快。”皇甫衍眉色一深,想起自己方趕到這邊時的那一幕,最后一個黑衣人剛好被白衣女子絞殺,白衣女子便消了蹤跡,只是,這群黑衣人,也非簡單的人,卻能被一個女子屠殺干凈。

那個女子,他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皇甫衍不再深究,要起身,胸口處傳來一陣疼痛,讓他感覺不好的,可不止一個白衣女子。

在白衣女子殺人離開后,另九個黑衣現身,那領頭人只是笑,“想不到堂堂晉國太子竟然還真能為一個女人折回來受死!”

除去喻憷,他只帶了兩個侍衛,四個人對九個人,數量上有差距,實力也有差距,尤其那領頭人,能與他過數余招,若不是絕地一搏,他傷不了那領頭人,只是,他同樣也被領頭人還了一劍。

方才沒察覺,以為只是尋常傷勢,現下才感覺傷口處的嚴重,玄衣青年一看皇甫衍紫衣下的血,微驚出口,“那劍怕是有毒!”

“衍兒!”

聽到這聲音,皇甫衍哪還管什么毒,一轉身望去,卻是她正高興見到他,卻忽然又呆呆的站在那看著他發紫的傷口,她臉色一陣心疼,他一想到若是自己沒在她身邊放人,她怕是早已出了事,見到她又還敢跑回這死人的地方,當下便走過去訓斥,“解憂,你怎——”

許是當下怒氣微盛,毒性蔓延較快,一大口氣提出來,話還未說完,人已一頭栽了下去。

同時,多道驚呼響起。

“衍兒!”

“太子!”

“主子!”

解憂并不頭昏腦熱,另外幾個她不認識的自然更知道此刻該怎么做,幾人之中沒有行醫之人,無法解毒,解憂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桃花堂離這近。

只可惜,藺哥哥在帝都,怕是趕不過來。

一行人隱去身份來到桃花堂,為他找人解毒,可無奈桃花堂是個醫館,對毒物解法尤不熟悉,怕是幫不到,這時,沅以素提出,祖上對解毒有幾分研究,或許她可以試試,幾人先是不肯相信,太子性命尤關重要,怎能交到一個小姑娘手里,閆可帆已飛鴿傳書,最快明日,藺大夫便能到達,最后由解憂與閆可帆出面,才肯讓勾弋愿意冒險一試。

勾弋還是不大愿意的,出房門前,瞪了解憂幾眼,“主子若出了事,我唯你是問!”

解憂被他有點嚇到,房間里,只留下沅以素為床榻上的人解毒。

此刻,已是幕色降臨,出了房門,閆可帆便對她解釋道,“聽說,勾弋從跟著先帝已有幾年,他便是這性子,除了自己的主子,對誰都不會半分客氣,公主莫放心上。”

“先帝?”解憂問,“哪個先帝?”

“自然是太子的父皇……”閆可帆更是一驚,“公主竟不知?”

“衍兒父皇?”解憂身下踉蹌半步,“你是說,他死了?”

閆可帆正色道,“公主出宮那日,皇上已經駕崩。”

解憂有些受不住這個消息,身子連連震晃了幾下,“他竟然……竟然死了。”

這樣一個消息,她到底是高興還是該不高興,高興的是,這個給她下毒處處害她的人終于自取滅亡了,她應該拍手叫好才對,以后再也不用擔心是否誰還想害她,可不高興的是,她曾經那么親切的喊過他,皇甫哥哥。

那日碧霄殿一見,是永別了。

難怪他會說,給她選擇的機會,離宮還是留宮。

他怕是在這生命最后關頭,想通了什么,想給她一次機會,照以前皇甫劦的態度,是必殺她無疑的。

他最終,還是對她仁慈了一點么?

“不對!”她神色茫然,“既然皇上已死,理應當昭告天下,可我出宮,從未聽說皇上駕崩,閆大哥,這到底怎么回事?”

閆可帆目光隱隱,回道,“在下還以為公主知道此事,太子那日急趕著回宮,便是要見皇上最后一眼,哪知,被公主攔下,錯過了最后一面,皇上一去,太子本該昭告朝廷上下,只是,當時有個叫蝶蘭的婢子說公主您一氣之下已離宮,太子著急,來不及處理這變故,便只能壓下了皇上駕崩這一消息,帶人出來尋找公主,一連幾日,太子才在長壽鎮發現公主的一絲蹤跡,是以,除了皇上身邊的吳公公,怕是還沒人知道皇上已去。”

“原來又是因為我,衍兒他真不該……”何必出來找她,皇上逝世一事昭告天下,他是太子,便能繼承大統,登上帝位,這是他要的,為什么到頭來還要出來尋她。

閆可帆見她如此,面色極為復雜,又道,“在下看得出來,公主擔心太子,既然擔心,公主之前為何不從太子回宮?”

“我怎么會不想……我只是……”只是什么,她此刻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是怕皇甫劦么?或許是真的太怕吧,以至于她也怕那個皇宮。

如今,皇甫劦一死,不會再有任何人有想要害她了。

她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怎么可以這樣骯臟,以他父皇的死來安慰自己可以回去,好像她是天底下最希望他父皇死的那一個。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她沒有那想法,她只是想離皇宮遠一點,離皇甫劦遠一點,也不想再把衍兒牽扯入一些事中。

她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又想起今日的殺手,會是誰要殺她?

還有衍兒,誰也要殺他?

她給自己分析了一下,第一撥的那十個人只是想帶走她,并沒有要傷她的意思,第二撥人才是真正想要她命,至于那白衣女子暫不去管。

要殺衍兒也有兩撥,第一撥人有幾十個,已經被勾弋等人解決掉,第二撥便是在白衣女子走后,忽然竄出來的,人數不多,只有九個,但功夫不錯,聽那玄衣青年喻憷提起,非常難纏,似也是恨之入骨,還不惜在劍上放藥,傷了衍兒一劍。

這些盤根錯節,解憂腦力不夠,也無法探知為什么,除了皇甫劦,她真不知自己還得罪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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